本书下载于书本网http://www.bookben.cn/,如需更多好书,请访问http://www.zaxsw.org/ 书名:得不到已失去 作者:月泮 章节:共 39 章,最新章节:我心已倦(大结局) 备注: 一个女人跌宕起伏, 天雷与狗血并进, 冷酷与温情同生, 大气回肠 缠绵婉转 的悲喜人生路。。。。。。 不喜欢太过哀伤情节的朋友可以直接从第二卷开始看哦,基本不影响情节。 从第二卷开始算是都市婚恋文哦。。。。。。 各位读者朋友,今与编辑协商,本文将于1月18日入V哦,从16章开始倒V,看过的朋友请勿购买哦,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哦,提前祝大家新年快乐哦。。。。。。 我的其他作品: 心猿意马 ================== ☆、惹祸的二锅头(大修)   20XX年XX月XX日,黄道吉日,宜嫁娶。      今天,是个好日子,所以唐苏两家选在这一天联姻。现在北城泰半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聚集在外面的大厅里等着这场轰动北城,举世瞩目的婚礼。      而在婚礼现场的背后,所有唐苏两家人和婚礼工作人员却都乱作了一团,婚礼马上开始了,可新郎不见了。      苏品言坐在新娘休息室里,看着手机上五分钟前刚收到的短信“苏苏,对不起,我不能娶你。”      听着外面走廊里传来的杂乱的脚步声,苏品言很想好心的告诉他们一句,不用忙了,找也找不到的,新郎他跑了。      唐沐渝你个王八蛋,不想结婚你倒是早说啊,搞到今天再落跑算是怎么回事?还有,套句道明寺公子的名言,道歉要是有用,还要警察干什么?      唐苏联姻本来是条新闻,现在新郎落跑,婚礼开天窗,新闻变成了丑闻。虽然只有一字之差,可性质却有天壤之别。      这回,唐苏两家的脸是丢大了。而她苏品言,更是成了北城上流社会的笑柄。那些以前对她是唐沐渝未婚妻,充满羡慕嫉妒恨的女人们,这下开心了。      唐沐渝,就算老娘以前瞎了眼喜欢你,可也不是这么让你糟践的。      17年的感情,到最后,你就给了老娘10个字,就算是交代了?      想到这里,苏品言扔下手里的手机,哼你能跑,老娘也能跑。      胡乱的卸了脸上的妆,去更衣室里换下了华丽繁复的婚纱。      苏品言蹑手蹑脚的走到休息室的门边,把门开了一条缝,朝外面看了看,很好这会儿正好没人。飞快的走出休息室,没敢坐电梯,怕碰见人,直接走楼梯间下楼。      看着楼梯间里的楼层号,18?苏品言想真是晦气,在十八层地狱里结婚,能有什么好结果?      好不容易,下到一楼,她没敢穿大厅走前门,因为现在大厅里到处都是忙着找新郎的人。再看一眼远处花团锦簇的唐苏联姻的大牌子,苏品言嘲讽一笑,回身顺着闲人免进的告示牌通过员工通道,一路来到了酒店的后门。      尽管这家酒店是北城最富盛名的老牌五星级酒店,酒店的大门和内里的装修也极尽奢华和品位,可和世界上所有地方的后门一样,这里照样破旧、脏乱、不堪。      就像她和唐沐渝的关系,外面看着门当户对,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可实际上,人唐公子早就琵琶别抱了。      他以为她不知道他和萧可轻的关系,怎么可能?只不过是她不死心,想最后赌一把罢了。      古语有云人心易变,大抵就是这样吧。      苏品言朝左右看了看,小心的避开地上的一滩污水,从酒店背后的小巷走了出去。      巷子很窄,而且也见不到阳光。所以,当苏品言穿过长长的巷子来到北城最热闹的步行街王府街时,看着阳光下熙熙攘攘的人群,突然有种再世为人的感觉。      她快走几步,把自己汇入了人流中,在这里没有人知道她是谁,也没有人知道她刚刚在婚礼上被人放了鸽子,这让她觉得很安全。      苏品言顺着人流往前走,王府街全场约1500米,这里是北城著名的旅游和购物圣地,从长年10元一件的厂家直销玉器店到世界顶级的奢侈品专卖店都能在这条街上找到。      走了一段,看着离酒店有点距离了之后,苏品言在平安商场的路口向右一拐,离开了不行街。      她也不知道自己想去哪里,只是低着头匆匆的往前走。      “哎呦。”苏品言痛叫一声,摔倒在地。等了半天,也不见撞人的人来扶自己或是跟自己道歉什么的。      苏品言挣扎着起身,气哼哼的看着对面撞到自己的罪魁祸首。是个男人,很高大概有180多公分,自己只及他肩膀,很瘦,英气逼人。只是现在好像受了什么打击,整个人神游天外,根本没意识到自己撞了人。      “喂,我说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啊,走路怎么不看路啊,撞了人也不道歉。”苏品言今天心情也很糟,所以也没心情去管别人高不高兴。      男人一愣,仿佛此事才意识到自己撞了人,他朝苏品言浑身上下看了看,确定她没什么大碍后,说了句对不起,转身就想走了。      苏品言正闹心呢,一听这对不起就更来气了,心想你们男人到好,无论做了什么事情,一句对不起就完事了,完全不管女人的死活。于是,更是抓着他不肯放。   男人冷冷的看着她,那目光如水般冰凉。苏品言忍不住瑟缩了一下,然后又想着这里是闹市区,没什么好怕的,于是深吸了口气,怒道:“你走路不看路,撞到了人,你看我的手都蹭破了皮,衣服也弄脏了,你就算要道歉也要态度诚恳一点吧。”      男人看着她良久,凉凉的说了一句:“小姐,你说我走路不看路,那么你总是看的吧,又怎么会撞到我这么个大活人身上呢?”      “你。。。。。。”苏品言气结,这个男人未免也太没有风度了吧。“总之,我是女的你是男的,你撞到我是事实,而且,我今天心情很不好,你最好不要惹我。。。。。。”      “你心情不好,你心情不好能比我更坏?”男人似乎开始不耐烦了,语气恶劣起来,一下子挣开了她的手。      “我今天,被认识17年,相恋7年,订婚4年的男人在婚礼上放了鸽子,你说谁还有我惨?”苏品言心想豁出去了,咱们今天就来比比谁更惨。      听了苏品言的话,男人不屑一笑:“这有什么,归根结底不过就是个男人罢了,没有了这一个,自然就会有下一个的。”      “呵,你说的倒轻巧,你倒是找个男人今天和我结婚啊。”苏品言反唇相讥。      男人闻言先是一愣,接着目光深沉的看着对面的女人:“医生说我脑癌末期,最多再活三个月,你要是不怕当寡妇,嫁给我怎么样。”      “真的假的?你要是真的活不过三个月了,那我就当做做好事,嫁给你。”苏品言一听这话,立马回嘴到,心想反正唐沐渝也走了,嫁谁不是嫁。      “你自己看吧。”说着男人把手中的文件袋递了过来。      苏品言疑惑的接过那个牛皮纸袋,只见上面印了北城第一人民医院几个字,心想他不会真的得绝症了吧。      打开,里面有张诊断书,只见上面写着姓名李墨陵,性别男,年龄27岁,再往下看,脑癌末期?苏品言觉得一个惊天大雷劈中了自己。      “这是你的?”      “你再看看这个。”说着男人又递过来一样东西。      接过来一看,这东西她熟啊,她们家的男人几乎人手一本。打开,李墨陵,下面是个陌生的番号,应该是秘密部队,少校。      “信了吧,还敢跟我结婚吗?”男人挑衅的看着她。      苏品言把那两样东西还给他,得意一笑:“敢,为什么不敢,你是军人,至少可以证明你除了有脑癌之外,身体健康,身家清白。”      什么叫除了有脑癌之外身体健康,多么矛盾的表述方式,李墨陵想我情愿身体不健康,但是没有脑癌该多好。      “走吧,少校同志。”苏品言作了个邀请的姿势。      李墨陵纳闷,走去哪儿?      “既然是结婚,你总得给我买个戒指什么的意思一下吧。”苏品言一翻白眼,解释到。      李墨陵恍然,转身跟着她往步行街方向走,不过嘴里还是提醒到:“这位小姐,我就是个穷当兵的,太贵的我可买不起了。”      “苏品言。”      “什么?”      “我说我叫苏品言,今年22岁,大学刚毕业,目前无业游民一个。”      李墨陵看着前面女孩窈窕的背影,左右摇摆的马尾辫,还有她清脆的如珠玉落盘的声音,突然觉得最后的日子里,有这样一个人陪着自己也不错。      两个人进了平安商场,苏品言熟门熟路的直奔珠宝柜台,只花了不到五分钟,就挑了一对情侣素圈戒指,李墨陵付了钱,不贵,但也不算便宜。然后两人互相给对方带了戒指,手拉着手出了商场。      女孩的手温暖而柔软,和自己还有战友们粗糙铁硬的大手完全不同。      “咱们干什么去。”苏品言出言问到。      “你饿不饿,要不咱们吃饭去吧。”李墨陵想了想提议到。      “也行,要不咱们再喝点酒庆祝一下。”      “酒我只喝二锅头,你喝的了吗?”      “有什么喝的了喝不了的,喝到肚子里就行了呗。”      两人随意的进了一家路边的饭馆,叫了几个凉菜和热菜,要了瓶二锅头,喝了起来。      “我干杯,你随意。”说着,李墨陵一口喝干了杯里的酒。      苏品言抿了一口手上的酒,辣的直吐舌头。赶紧夹了口才吃进嘴里:“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李墨陵夹菜的手一顿:“我父母在我考上大学那年出车祸没了,现在就只有我一个人。”      “哦,对不起。我自罚一口。”说着,苏品言喝了一口酒到嘴里,咽了下去,然后便惊天动地的咳嗽了起来。      李墨陵见她这样,赶紧倒了杯水给她,一边给她拍背,一边数落她:“你看你,不能喝还逞什么能啊。”      “谁生来就能喝啊,多喝几次不就行了嘛。”苏品言推开他的手,嘴硬到。      “女孩子学喝酒干嘛。”李墨陵咕哝了一句。      这会儿,因为刚才那口酒,苏品言的两颊飞上了一抹分红:“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现在女孩子会喝酒也是一种防身技能,免的被人灌了酒,酒后乱行。”      李墨陵一听这话不置可否。倒是苏品言事后觉得自己真是有张乌鸦嘴。      “那你有女朋友吗?”突然,苏品言想起了一个关键的问题,转过头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李墨陵发现这姑娘有双漂亮的眼睛很亮,特别的亮:“没有。”      “为什么?还有啊,你说话别老那么简短行不行。”苏品言抱怨到。      “军校不让交,不对里没时间交。”李墨陵没搭理他,多一个字也不肯说。      “哦,那就好,我可不当第三者。”      就这样,你抿一口我干一杯的一瓶瓶二锅头很快就见了底,然后俩人又要了一瓶继续喝。      一直喝到日坠乌金,两人才摇摇晃晃的从饭馆里出来。至于两人最后是怎么去了酒店里本来是给她和唐沐渝准备的新婚套房,苏品言是真的想不起来了。      第二天早晨,苏品言被明亮的光线刺激的睁开了眼睛,只觉得头痛欲裂,全身像被大车碾过一般的酸疼酸疼的。      正想抬手遮住眼睛,突然,手碰上了一具温热的身体。      苏品言一惊,连忙从床上坐了起来,被单从身上滑落,苏品言低头一看,一/丝/不/挂,哀嚎一声。      转过头,看着床上熟睡的男人,很英俊,不同于唐沐渝的精致贵气,他的皮肤要黑一些,气质也更硬朗一些,也对军人嘛,当然和翩翩贵公子不同。      环顾四周,这不是自己的新婚套房吗?看着房里布置的鲜花,气球,烛台,还有满床满地的玫瑰花瓣,苏品言想,倒也物尽其用了,只不过新郎换人罢了。      想到这里,她重新躺下,侧身打量身边熟睡的男人。他睡着的时候气质要比醒着时柔和一点,睫毛很长,身体线条非常优美。      苏品言,极品啊,你没吃亏。    作者有话要说:俺的新文 欢迎大家包养 额文章大修,给大家造成不便非常抱歉 ☆、关于吃的问题(大修)   身边的人还没有醒,苏品言沉默的躺在床上,想自己到底是怎么发现唐沐渝不对劲的呢?      大概就是那一天吧,记得那是大学毕业前的几个月。那一天是两人约好要一起吃饭的,所以她去了唐沐渝上课的教学楼等他下课。      下课铃声响过后,就见唐沐渝和一个女生有说有笑,状似亲密的从教室里走了出来。当时,她就觉得很不对劲,因为唐沐渝虽然从不会让人当面难堪,随时随地都表现的彬彬有礼,让人如沐春风,可是说到底,他并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准确来说他是一个非常难相处的人。      两人看见她先是一愣,女孩子显得有点惊慌,调头想走。唐沐渝却叫住了她不知和她说了什么,于是女孩子一笑和唐沐渝一起走了过来。      女孩很漂亮,有一种菟丝花般弱不禁风的美。      尽管心中疑惑,但苏品言却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三个人站在教学楼前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女孩告辞准备离开。      “啊,小心小心,车闸坏了。。。。。。”突然,一辆失控的自行车向他们冲了过来。      “小心。”唐沐渝一把抱起那个女孩躲到了一边,徒留苏品言傻傻的站在那里被自行车撞倒在地。      很奇怪,当时苏品言并未感觉到疼痛,只是愣愣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不知该如何反应。      只见唐沐渝急切的拉起女孩的手问她有没有受伤,并且上下查看,完全忘记了摔在一边的苏品言。      “同学,同学你没事吧?”肇事的男同学过来扶起苏品言并急切的询问到。      苏品言没有回答,只是愣愣的盯着一边的两人。女孩这时仿佛这才想起苏言的存在,有些尴尬的推开了唐沐渝的手,怯怯的朝苏品言望过来。      这时,唐沐渝才若无其事转过身来,看了看苏品言:“苏苏,你的膝盖还有手臂都破了,疼不疼?”      苏品言看着眼前的唐沐渝,还是一样英挺精致的眉眼,可苏品言却觉得自己完全不认识他。      苏品言想唐沐渝,你问错了,你不该问我受伤的地方疼不疼,你应该问问我的心疼不疼,因为它正在流血。      下意识的反应,能准确的显示出一个人内心真正的想法。苏品言知道,17年来,她最有力的劲敌出现了。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唐沐渝的电话少了,她打过去他也总是说很忙,并且很快挂断了电话,这在过去的许多年里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      她开始跟踪他,无一例外的在有他的地方,就能看见那个女孩的身影。他们拥抱,亲吻,嬉戏打闹,做一切曾经她和唐沐渝做过的事情。      她知道,唐沐渝变了,再也不是她一个人的木鱼了。      可是,她总是不相信唐沐渝会真的变心,总觉得他不过是图一时新鲜罢了。      直到昨天的婚礼,她输的一败涂地。眼里有温热的液体溢出来,她想苏品言,你真没用。      突然,一只有力的手臂把她揽了过去,她落进一具温暖的胸膛里,男人什么也没说,只是细细密密的吻她。      苏品言突然想起,动物世界里母兽也是这样安慰受伤的小兽的,不断的亲吻和添吮它的伤口安慰它,给它安全感。      苏品言伸出手,紧紧的抱住了身边的男人,把脸埋在他怀里,带着鼻音说:“男人是不是总是很容易忘记一些事?”      “或许吧,人和人不一样。”      大概是因为刚睡醒,李墨陵的声音听起来沙哑磁性。      “你会忘了我吗?”      “不会。”李墨陵回答的很干脆,他想他甚至连忘记一个人的时间都不够了。      “我也不会忘了你。”      “不,你不应该记着我。时间一到,你就把我忘了,然后开始一段新的生活,明白吗?”李墨陵想你记住我也不过是多一段悲伤罢了。      “哇,李墨陵,原来你也可以一口气说这样长的句子。”苏品言打趣他。      李墨陵闻言眉头一皱,翻身把她压在身下,曲起她的一条腿,强而有力的进入了她,苏品言闷哼一声,随着他的节奏起伏起来。      “还疼吗?”喘息间,他在她耳边轻声问,语气暧昧而挑逗。      “有一点。”她小喘着回到。      “我想,你肯定不想听我说对不起,而且我也不想说对不起,我想那么做,所以我就呢么做了,昨晚。”      李墨陵突然停住,看着她的眼睛,认真无比的说道。   李墨陵盯着她的眼睛,想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这姑娘的眼睛特别亮了,因为她的眼珠比普通人大一圈,所以显得尤其黑亮。他俯□,亲吻她的眼睛。      这话听起来没头没尾,可苏品言听明白了。昨晚至少在他决定那么做时,他是清醒的。苏品言不怪他,反而感谢他,他给了她应有的尊重,而不是含糊的一个酒后乱性再加一个对不起。      苏品言想其实说对不起的男人才是最不负责的男人,因为他把所有对于你的责任都化成那三个子,单方面对你一笔勾销了。      “我给你生个孩子吧,以后每年带他去看你。”苏品言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了这样的冲动。      身上的男人一僵,然后更加猛烈的动作起来。      “不,不需要那样,对孩子和你都不公平。没有父亲的孩子总是不幸的。”      他把她翻过来,让她跪趴在床上,从背后进入她,动作缓慢而坚定。      她被他这样的动作折磨的有些难耐,白玉般的脚趾蜷缩起来。      “你有什么愿望吗?”她的声音有些破碎的模糊。      “找个地方,安静的离开。”他的鼻息喷到她肤质细腻的玉背上,引得她一阵颤烁。      “嗯,温暖的,没有冬天,有海,好不好。”她想了想说道。      他的唇来到她的耳边,轻轻咬她的小耳朵,笑到:“你不知道做这种事情的时候要专心吗?”说着他全身而退又猛的闯了进来,算是对她小小的惩罚。      她猝防不及,娇软的呻吟声从唇间溢出,声音糜糜逦逦引得人心里痒痒的,让人恨不得把她揉进身体里。      “到底好不好嘛。”她娇笑着撒娇。      “好。”      “下午就走?”      “好。”      她心满意足,咯咯的笑起来。      中午,两人吃过午饭后,去商场简单的添置了几套衣服,直奔火车站而去。苏品言本来还想取点钱带在身上的,被李墨陵拒绝了,他说他有。      “我们去哪儿?”      “南平。”      “那是什么地方?”      “南部海边的小村庄。”      “你去过?”      “执行任务到过那附近,人少,很安静。”      苏品言像孩子看见新玩具一样,新奇的看着眼前的绿皮火车。      “现在还有这种火车?我还以为只有电视上才有呢。”      李墨陵笑笑:“主要去偏远的地方。”      “我们要多久才能到哪里?”      李墨陵牵着她上了车,大概因为不是年节,而且这种车的车况也不好,所以车厢里很空。挑了一个没人的地方,李墨陵安顿身边的好奇的小仓鼠坐好,才答到:“差不多后天傍晚就可以到了。”      “啊,要这么久?”苏品言惊呼一声。      “你要是吃不消,咱们就坐飞机,然后再换乘长途客车,那样比较快。”李墨陵以为她嫌时间长,想了想说道。      “不用,不用,反正我也没坐过火车,一次坐个过瘾也好。”停了一下,看了对面的男人犹豫到:“我是想,坐么长时间的车,要是你身体吃不消怎么办?”      “没事,没你想的那么严重,再说我也带了药的。”李墨陵安慰她,其实他没有说实话,大概是昨天没有休息好的原因,他现在的感觉并不是太好。      李墨陵把她搂在怀里,开始闭目养神。这也是在部队里练出的技能,在高强度的训练和实战的锻炼中,他和战友们都练就了一身随时随地能入睡的本领来最大限度的保存和恢复体能。      没一会,就有轻轻的鼾声响起,苏品言想他大概是真的累了,于是就乖乖的伏在他怀里没有动。      火车开动起来,两边的景物迅速倒退,出了市区以后,景色单调了起来。而且说实话,北方的铁道边也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自然风光。      听着火车有节奏的咣当声,靠在温暖安全的怀抱里,苏品言的眼皮也渐渐的重了起来。      苏品言是在饭菜的香味中醒来的,醒来时她发现自己睡在李墨陵的大腿上,而他此刻正把头转向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苏品言轻轻一动,李墨陵就转过头来,抚着她的头发,微笑的问:“醒了?”      “恩,我闻到了饭菜的香味。”苏品言赖在他腿上没有动,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不同于明丽少女的娇慵风情。      李墨陵想,这姑娘的气质和昨天刚见她时有些微不同了,再想想这种改变是自己带给她的,又觉得莫名的满足。      “先跟你大哥预防针,你要对饭菜的味道有天大的期待,能填饱肚子就行了。等到了地方,再带你吃好吃的。”      “你现在觉得好点了吗?”苏品言看着他,大眼睛一眨一眨的问到。      李墨陵一惊,这姑娘看着大大咧咧的,其实心细如发,他自信以他刚才的表现,除非特别熟悉的人,不然肯定发现不了他的异状。      “你是不是奇怪我为什么能看出你不舒服?”说着,她得意的笑起来。      李墨陵也被她的样子逗笑了:“好吧,你会读心术吗?为什么能猜到我的想法?”      “其实很简单,”说着,苏品言坐了起来,搂着他的脖子轻声说到:“因为以你的性格,除非实在受不了了,不然不会一上车就丢下我独自睡觉的。”      说着,她把自己的额头贴上了他的,两个人静静的靠在一起。      而李墨陵呢,说实话不是不感动的,这个刚认识一天的姑娘是这样了解他,仿佛他们早已相识,之前所有的日子只为等待今天的重聚。      “小机灵鬼。”他沉沉的笑了起来。      尽管有李墨陵提前的警告,可是对于做出眼前火车盒饭的厨师,苏品言对他的敬仰真是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李墨陵,你说一个人得付出多少努力,才能把饭菜做的这样难吃啊。”苏品言戳着眼前的米饭,十分认真的对他说道。      李墨陵听着她翘气古怪的话,又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想自己今天笑的次数几乎要比一辈子加起来还多了。      “吃吧,你就当这是任务,而不是享受,目标就是填宝肚子。”      “这是你们教官教你们的吗?”      李墨陵点点头:“我们每30天有一次野外生存训练,带上3天的食物在野外生存7天,行军一千余公里,还要背上枪支弹药和生存用品,途中还要执行上级准备的突围,反突围,侦察敌情,攀登悬崖等演习任务。”      “那岂不是要饿肚子?”这些事情堂哥从来没有对她说过。      苏品言的大堂哥现在是某特总大队的支队长。      “那是肯定的,所以在那种情况下,为了保存体力,我们会吃在野外能找到的任何一种可吃的东西。如果是执行任务的话,那么不可预知的因素就更多了,当然条件也就更艰苦一些。”      “所谓一切可吃的东西都是指什么啊?”苏品言小同学好学不倦,又提出了新问题。      李墨陵一听她问这个,狡颉一笑:“你确定你真的想知道我们在野外都吃了什么?”      看着他的笑容,苏品言忽然觉得那个答案恐怕不会太美妙,讪讪一笑:“呵呵,那个我还是乖乖吃盒饭吧。”说着夹了口饭到嘴里,细细的嚼了起来。      “好孩子。”李墨陵笑着夸到。       作者有话要说:修完了希望大家多多给意见哦 欢迎包养 ☆、两颗心的距离(大修)   在火车上的第一晚还好,苏品言枕着李墨陵的腿,断断续续的睡了一晚。但是毕竟是在火车的硬座上,不舒服是肯定的,但每次只要她稍有动静,李墨陵便会抚着她的头发安抚她,说我在呢,睡吧。      他的声音低沉冷静,可是午夜梦回间却让人觉得温暖而安心,在这样躁动不安的夜里,奇异安抚了她惶恐失落的心。      苏品言梦见了小时候,自己第一次见到唐沐渝时的情景。      那年她刚满5岁,父亲苏卫军从北城军区被调往L军区下属的某集团军任政治部主任,妈妈蒋梦妮也随行前往。由于考虑到父母工作都很忙,苏老爷子做主把她留在了苏家老宅。也就是那一年,5岁的唐沐渝也被父母从X省送回了北城的唐老爷子身边,作为老唐家的长子嫡孙而重点培养。      唐苏两位老爷子是几十年的交情了,两家常有来往。那年的5月暮春时节,在苏家的樱花树下,苏品言第一次见到了跟唐老爷子来拜访的唐沐渝。      苏品言记得,当时幼小的自己见到他的第一个想法便是,那些夸自己漂亮的人,那一定是因为他们没有见过唐沐渝。      大人们要聊天,自然就打发两个年龄相当的孩子在起玩。      “你也和爷爷住吗?那你爸爸妈妈呢?”苏品言记得当时自己刚离开父母,对他们十分不舍。因此看见这个年龄和自己一样,跟着爷爷的小男孩时,第一件关心的事情便是他是否和自己一样,父母不在身边。      “他们在X省。”小小的唐沐渝站在那里像一块上古暖玉,声音也如珠玉一般。      “我叫苏品言,今年5岁,5月里生的。你呢?”树下,苏品言托腮问对面的小玉人。      “唐沐渝。”小玉人没说自己的生日,因为他私心里不愿意自己莫名其妙的多个小姐姐。      “木鱼?是庙里和上敲的木鱼吗?”      小玉人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你才木鱼呢,我看你是块榆木还差不多。      当时,小小的苏品言并不知道,对面的小玉人是一个多么善于伪装和难相处的人。      “三点水的沐,渝湘人家的渝。”      苏品言懵懵懂懂的摇了摇头,当时她还并没有认识这样多的字:“不明白,反正我以后就叫你木鱼了,好不好。”说着苏品言笑了起来:“木鱼,今天我真高兴。。。。。。”      这时,一阵风吹过,点点樱花飘落下来,唐沐渝看着花瓣飞舞间对自己笑的如春花大放般的小姑娘,想她的眼睛可真亮。      于是他决定原谅这个叫错自己名字的小光娘,木鱼就木鱼吧。      梦里,苏品言想自己和唐沐渝有这样美好的开始,却为什么会有那样糟糕的结尾呢?      李墨陵沉默的看着腿上的人,眼泪从不断从她的眼角滑落,透过裤子,灼痛了腿上那一小片肌肤。      他想多奇怪,各怀心事的两个人居然也能给彼此带来莫大的安慰。      这样想着,他抬手轻轻的抚上她的脸,手指间的触感细腻温润,当他的指尖触上那晶莹的泪珠时,他觉得那灼热的温度一直传到了他那被冰雪覆盖的心里。      苏品言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做梦或是别的什么,因为她又梦见了唐沐渝。      那是10岁那年的冬天,身体一直不好的奶奶终于在北城的第一场雪之后,永远的闭上了她的眼睛。      那是她人生中第一次如此真切的面对死亡。      因为再也不会有人,在阳光晴好的冬日午后,坐在院子里的长廊下边晒太阳,边缓缓的对自己说那些战火纷飞的岁月里大家小姐和革/命小兵的故事了。。。。。。      也不会有人摩搓着自己头,眼里是满满地喜悦和喜爱说:“我的苏苏,以后一定要有个最好的男孩子来配她才行。。。。。。”      苏品言看着平时威严如山的爷爷,把所有人都轰出了病房,自己独自留在那里,握着奶奶的手,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 倩茹,你怎么就丢下我走了呢。。。。。。”      这是苏品言一生中,唯一一次见到老爷子的眼泪。      尽管,还不知道爱情是什么,但是苏品言想,这样的奶奶无疑应该是幸福的吧。      泪眼朦胧间,有人握住了自己的手。少年珠玉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苏苏,你还有我。”      苏品言放声大哭起来,可心里确实安宁的,对啊她还有她的木鱼。      只可惜彩云易散,誓言变成了一时失言。      第二天,苏品言一早醒来,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而李墨陵也仿似什么也没看见般的绝口不提。      苏品言对着盥洗室镜子里两只眼睛肿的如桃子般的自己,想起李墨陵一如平常的神情,畅快的笑了起来。想,这也是个妙人。      等他回到座位上时,李墨陵已经买好早点了。粥、白水煮蛋、小咸菜。火车上没有太多选择,这样已经很好了。      苏品言扣扣磕了几下鸡蛋,然后细细的剥了壳,伸手把它递给了坐在对面的李墨陵:“喏,吃吧。”      李墨陵看着眼前洁白的鸡蛋,和拿着鸡蛋的手,手指纤细,骨肉均匀,犹如晨光中半开的玉兰花。      “谢谢。”李墨陵不动声色的结果鸡蛋,三口两口的吃了下去。      果然就见到对面的人眉眼舒展的笑了起来,俏皮的问了一句:“有没有觉得今天的鸡蛋特别好吃?”说着把另一个鸡蛋也递了过来:“喏,这个也是你的。”      李墨陵倒也干脆,并没有推让或别的什么,接过来就吃了。      他想,就这样接受她的关心和好意就很好。      苏品言看着对面低头吃东西的男人,他吃饭很快,好像部队里出来的人都这样。      突然,他吃饭的动作停了下来,起身快步向卫生间走去。      苏品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起身跟了过去。隔着卫生间的门,她听到里面有呕吐的声音。      苏品言守在为卫生间的门口,想问问他怎么样了,可又怕他要费力和自己说话反而更不好,因此虽然着急,但也无计可施。      终于,过了好久,卫生间的门打开了,李墨陵脸色苍白的从里面走了出来,苏品言急忙扶住了他,去盥洗室漱了口洗了把脸,两人才重新回到座位上。      “你躺在我腿上歇一会吧。”说着苏品言扶着他躺了下来。      腿上的男人闭着眼睛,脸部的轮廓非常鲜明,苏品言轻轻替他擦了头上的虚汗。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显出虚弱来,对昨晚只是疲惫,可今天却是实实在在的虚弱了。      这时,苏品言也才真切的意识到,这个男人的生命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流逝,他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苏品言拿起他放在腹部的手,紧紧的握在手心里。      他没睁眼,唇角弯起一个小小的弧度,回握她的手很有力:“没事,我还有一点时间。”      苏品言转头,看着外面一望无际的田野。想自己刚刚和一个男人生离,转眼却即将和另一个男人死别,说不上那个更让她痛一点。      而我们大概就是在这样的磨砺中一点点的长大,受伤的心层层结痂,并在那些伤口的包裹下渐渐地变得不容易被感动,直到心硬如铁吧。      他这一觉睡了很长时间,苏品言甚至怀疑他其实是昏迷而不是睡着了。      可即便这样,她也无能为力,既不能分担他被疾病折磨的痛苦,也没有治愈他的能力。所以尽管坐的浑身麻木,全身上下像有几万只蚂蚁在啃咬,麻麻痒痒的,可她就是咬着牙,一动不动。深怕,惊醒了睡梦中的他,让他好不容易恢复的一点元气又流失了。      “我睡了很久吗?”      苏品言一愣,低头微笑:“还好,也不是很久。”      李墨陵抬眼,便望见了那双含笑的眸子,那目光犹如温暖的海水,包围了他,让他疲惫的身心都在这充满包容的目光里舒展了开来。      仿佛意识到什么,李墨陵抬手看了看表,然后一下子坐了起来:“傻瓜。”      说着就把手伸向她的腿,可是他的手才刚碰到她的腿,她就哀叫了起来:“别,麻。”      李墨陵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搁开她的手,在她腿上用力的按摩了起来:“别动,气血不通不揉开了明天有你好受的,你放心我们在部队学过的,不会有事。。。。。。”      苏品言被他揉的冷汗涔涔,因为在火车上又不敢叫出声来,只好按住他的手,咬牙切齿的问道:“李墨陵,你是不是以为我是你的那些战友?”      李墨陵闻言一愣,继而才反应过来,现在自己手下的是个娇柔的女孩子,并不是自己的战友那,些千锤百炼皮糙肉厚的大老爷们,自己的手劲似乎太大了些。      李墨陵放轻手上的力度,呐呐的说到:“那个,对不起啊,我一时给忘了。”      这是苏品言第一次见到李墨陵露出手足无措的摸样,看他讪讪的,苏品言咯咯的笑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嗯,改得还是不太满意 如果大家又什么建议或看法可以提哦 ☆、遇见痞子医生   吃过饭,两人一起往楼上走,直到这时苏品言才真的觉得有些累了。      “你先休息一下,有事叫我。”说完李墨陵推门回了自己房间。      苏品言看着李墨陵消瘦的背影,心想如果是唐沐渝的话,此刻他一定会站在门口,微笑的目送你进门,然后才离开。      是啊,唐沐渝北市的头号翩翩佳公子唐沐渝,北市无数女人的梦想,那曾经是她苏品言的唐沐渝。可恰恰就是这个人,在她猝不及防的时候,给了她致命的一击。      唐沐渝这个男人,外表看着是暖的,可其实他的心却是冷的。      苏品言这样想着,重重的把自己抛到床上。      “哎呦。”苏品言惨叫一声。      “怎么了?”李墨陵听到她的声音,以为她出了什么事,推门冲了进来。      苏品言仰躺在床上,脸皱的像个包子,挣扎了半天,才坐起身来。      边揉后脑勺,边朝李墨陵抱怨到:“哎呦,李墨陵,为什么没人告诉我这床竟然这么硬?”      “我看看。”说着李墨陵走过来,伸手摸了摸苏品言的后脑勺,确定没什么问题后:“没事,小心点,这里都是木板床。”      苏品言大惊,木板床?能睡嘛。起身掀开褥子一看,果然是几块木板拼在床底。      有些丧气的站起身,把褥子铺回去,苏品言想在外面也没办法,这样已经很好了。真要是住在星级酒店里,不出两天就得被家里人找回去。      “那个,要不我们现在去洗澡吧。”苏品言想这么一弄也不用休息了,直接洗澡吧。      说完又觉得不对劲,赶紧又解释道:“那个,我是说我想去洗澡了,你陪我吧。”      看着李墨陵明显上翘的唇角,苏品言懊恼的想,苏品言你是傻子吗?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李墨陵看她这样,估计自己再笑这姑娘就真的要恼了,于是出言到:“好了,我知道了。你收拾一下吧,我在外面等你。”说着转身走了。      等李墨陵出去后,苏品言倒是在房间里发起呆来。心想外表看上去这样冷漠的男人笑起来的时候,表情却奇异的让人觉得温暖,李墨陵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晚上,苏品言一个人躺在房间的床上,听着外边传来的海浪声,虽然很累却怎么也睡不着。      从昨天婚礼到现在,也只有在这一刻,苏品言才能真正静下来想一想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      苏品言想自己5岁离开父母来到北市的爷爷身边,也就是在那一年,自己认识了唐沐渝。      虽然从小别人都夸苏品言长的好,可是当5岁的苏品言第一次见到5岁的唐沐渝时,她想那些夸她长得漂亮的人一定是因为他们没有见过唐沐渝。      爱美是人类的天性,虽然小孩子并不知道什么叫一见钟情,但苏品言想从第一次见到他起,唐沐渝就在自己心里扎下了根吧。      在以后的日子里,因为两家是世交而且两个人年龄相近,所以两个孩子自然就玩到了一起。      因此,当15岁那一年的春夜,唐沐渝在苏家院子里的樱花树下第一次亲吻她的时候,苏品言想他大抵是爱自己的吧。      而18岁时,当两家的大人们说要他们订婚而唐沐渝没有拒绝时,苏品言想他肯定是爱自己的。      而且在这么多年里,唐沐渝对待苏品言也确实是特别的,他所有不在人前展现的一面,都毫无保留的呈现在苏品言面前。      尽管两人之间没有惊心动魄,可情动时唐沐渝也不是没有承诺和誓言。      苏品言以为,真正的爱就应该是这样的,有如那涓涓细流,春日小雨,不澎湃激烈,但却是悠长而缠绵的。      只可惜,年少的爱恋,犹如那暮春时节盛放的樱花,哪怕只是微风拂过,也终究零落成泥。      黑暗中,苏品言抬手捂上自己的眼睛,手心里滑过泪水灼热的温度。      唐家在纽约的别墅里。      唐沐渝一整天的心情都不太好,苏品言的电话一直没打通。      虽然他因为萧可轻逃了婚,可苏品言毕竟从小和他一起长大,说完全不担心是不可能的。      可是一整天了,苏品言的电话一直打不通。而唐伯也说从北市传来的消息也说没有找到她。      唐沐渝独自在书房里面对着窗户站着,想苏品言现在到底在那里。      书房的门上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接着有人推门进来。      唐沐渝没有回头,唐家人都知道他的规矩,除了唐伯没人敢进他的书房。      “沐渝,你今天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我做了你爱吃的点心,来尝尝吧。”      萧可轻手里捧着一个托盘,微笑着对唐沐渝说道。      唐沐渝一听声音,眉尖轻颦的转过身来,表情不算好,不过声音依旧温润:“没有人告诉过你,我的书房是不能随便进的吗?”      话很轻,可落在萧可轻的耳朵里却有如惊雷一般,她脸上原本娇柔的笑容顿时僵在了那里,过了一会才泪眼盈盈的语无伦次到:“那个,沐渝我我不知道,没有人告诉过我,还有我本来以为自己是是特别的。”说着委屈的看着唐沐渝。      “现在知道了?以后记住,不要再犯了,我现在不饿,先出去吧。”可是这一次,唐沐渝仿佛没有看见她的眼泪,说完了话,就转过了身去。      萧可轻乘兴而来,又失魂落魄的走了出去,泪流满面,为什么到了美国的唐沐渝和以前不一样了。      萧可轻下楼后,唐伯从拐角处走出来,看着她纤细的背影嘲讽一笑。哼,唐家的少夫人,除了苏苏小姐,谁也不配。      轻手轻脚的走到书房门前,敲了两下门,听到里面一声“进来”后才推门走了进去。      “少爷。”      “嗯,”唐沐渝走到书桌前坐下:“怎么样,有消息吗?”      唐伯看了唐沐渝一眼,显得忧心忡忡:“只知道苏苏小姐昨天离开酒店以后去了火车站,之后就什么消息也没有了。”      唐沐渝一听这话,靠在椅背上疲惫的揉了揉眉心。这事情是他做的欠考虑了,他没有出现在婚礼上,这个打击对她来说也确实太大了些。      想了想,唐沐渝抬头对唐伯吩咐道:“吩咐下去,让他们必须尽快找到苏苏的下落,其它的事等找到她再说吧。”      不知道为什么,他今天一天总是想起小时候,苏品言娇憨的跟在他身后“木鱼、木鱼”叫他的样子。      “是。”唐伯躬身答到,见唐沐渝没有别的话吩咐,就想退出去。      哪知,刚走到书房门口,背后传来了唐沐渝淡淡的带着疲惫的声音。      “唐伯,今天的事你逾矩了。”      唐伯握着门把的手停在了那里,一时间,书房里一站一坐的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过了半响,唐伯放开了门把,重新走回书桌前。      “少爷,论理有些话不是我该说的,可是唐伯我也算是看着您长大的,所以今天我就托大一回,有些话就算我说的不对,也希望您不要怪罪。”      说道这里,唐伯停了下来。唐沐渝诧异的抬头,就见一向行事谨慎的唐伯此刻正挺直了腰板严肃的看着他。      其实,唐伯要说什么他大致心里有数,无非就说他不应该逃婚罢了。可是唐伯可以说是一手照顾他长大的,在他心里和半个父亲差不多,所以唐沐渝倒是并没有生气,而是示意他说下去。      唐伯一看唐沐渝的样子,就知道他不反对,于是沉吟了一下说道。      “少爷,有些人有些事在自己身边久了,就会觉得也不是那么重要。反而会被外面不知所谓的东西迷惑了双眼。其实你过后仔细想想,那也不过是朵平常不过的花罢了。这男人啊,不管多精明的人,年轻的时候都得犯回糊涂,只是有的人运气好,清醒的早,而有的人,怕是要遗憾终生的。”      说着唐伯看了眼唐沐渝,眼睛里带着些惋惜的神色。      “少爷,您确定您真的清楚自己对苏苏小姐的感情?有些事情还是早些想清楚的好,晚了就怕来不及。。。。。。”      说完,唐伯叹了口气,出去了。      唐沐渝坐在椅子里,一手托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自己对苏苏是什么样的感情?兄妹,开什么玩笑肯定不是。不爱她,好像也不全然是。      半夜里,苏品言被一股尿意给憋醒了,迷迷糊糊的起来想去卫生间,才想起现在并不是在家里。      可想起厕所在楼下黑漆漆的院子里,苏品言发愁了。虽说吃晚饭的时候已经和李墨陵说好了,可是这么晚打扰人家也确实不太好。      踌躇了半天,最后实在是忍不住了。苏品言想,这事比不得别的事,扭捏也没用。于是呼出一口气,苏品言开门出去了。      来到李墨陵的房门口,苏品言刚想抬手敲门,就听见一声压抑的呻吟声。      苏品言吓了一跳,赶紧把手缩了回来。朝四周看了看,心想不会是遇到鬼了吧。这么一想,苏品言浑身的汗毛就竖了起来。      周围黑漆漆一片,苏品言想与其在这里担惊受怕,还不如。。。。。。      苏品言进了门,一把按下了墙上的开关,顿时屋子里亮了起来。      这时,她才看到李墨陵抱着头,一脸痛苦的表情。      苏品言心下一惊,快步走过去,关切的问道:“李墨陵,你怎么了。”      “出去。”李墨陵抱着头,艰难的吐出两个字便开始大口喘气。      苏品言可不管这些,看着满头大汗的李墨陵:“你是不是有什么旧疾?要不要紧?你有药吗,在那里,我拿给你?”      说着,苏品言就在房间里找了起来。      “包——里。。。。。。”李墨陵这会儿大概是疼的狠了,也不逞强了。      苏品言快步走到桌边,在他的包里翻了起来,很快就在包得最底层找到了一个小瓶子。      苏品言很高兴,拿着就想往床边走去。咦?止疼药?      “李墨陵,我只在你包里找到一瓶止疼药,还有别的药吗?是不是吃完了?”      “没错,就是那个,给我。”说着,李墨陵向苏品言伸出了手,手上青经暴起。      苏品言不敢耽误,赶紧把手里的药品递给了他,又手忙脚乱的转身去倒水好给他下药。      可是苏品言刚端着水转过身,就看见李墨陵一仰脖,就把拿药吞了下去。然后,他就精疲力竭的倒在了床上。。。。。。      “呀,你怎么把药干咽着就吃了,快快喝口水。”说着把水递到了他嘴边。      这回,李墨陵倒也配合,喝了两口水,就闭着眼睛休息了起来。      苏品言坐在床边,愣愣的看着他,虽然他没有再呻吟,可苏品言想此刻他一定很痛苦。      过了几分钟,大概是药效发挥了作用。李墨陵看起来好了很多,挣扎着坐起来,看着苏品言。      “刚才,谢谢你。”李墨陵轻声说道,听声音就知道还很虚弱。      “没没什么。你到底是怎么了?”苏品言小心的问。      “没什么,就是头疼的老毛病犯了,吃了药就好了。”李墨陵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      可苏品言想,一定不是这样单纯的原因,不然他的眼神不会那么绝望。不过她也觉得这并不是一个好话题,所以没有继续追问。      “走吧。”又休息了几分钟,李墨陵从床上站起来,对苏品言说道。      “走?走哪去?”苏品言的脑子里还在想着他的病,一时没反应过来。      倒是李墨陵好像没事人似的,还开了句玩笑说:“不是人有三急嘛。”      这时,苏品言才反应了过来。      “哎呦,快要来不及了。。。。。。”说着拽着李墨陵向外走去。      李墨陵任她牵着向前走去,想怎么有人的手可以这样软又这样暖,这温暖通过他的掌心,一直传到了他北风呼啸的心里。    作者有话要说:还是那句话,希望得到大家的宝贵意见 撒花 求收藏 ☆、一碗面的温度   长途车停在路边,苏品言跟在李墨陵身后下了车。车子从新启动的,调了个头吱吱嘎嘎的开走了。      苏品言举目望去,天空很蓝,脚下笔直的公路似乎一直延伸向天尽头,耳边隐约有海浪声传来。      “孤径回榕岸,层峦破枳关,这句诗说的就是这里了。”望着路旁一座青翠的小山峦,山上松柏浓阴遮蔽,李墨陵笑着对苏品言说到。      “呀,少校同志,文武双全啊。”苏品言打趣他,心情很好。      “走吧,咱们得先着个落脚的地方。”      这里不是旅游区,所以村子里并没有专门的旅馆。最后两人在一对刘姓老夫妻那里,以20块钱每人每天包食宿的价钱,租了一间房子。      老夫妻50多岁的年纪,为人淳朴热情,儿女都在外打工,有一个5岁的小孙子刘金斗和他们生活在一起。所以家里空房间很多。      刘家的院子正对着大海,院子的面积很大,主人家在院子的一边种了些常吃的蔬菜之类的东西,另一侧有口井。出了院门,走几步就能到海滩上。      “来,你们进来看看,就是这间,里面很干净,你们大可以放心住,一会儿我再给你们送床被子来,海边夜里凉,你们要当心些。”胖胖的刘大妈笑着把两人领到二楼的一个房间里,这是个干净清爽的老妇人。      苏品言在房间里看了看,屋子很大,估计得有二十平,床、衣柜、桌椅凳子什么的倒是都有,但除了这些之外,别的东西也就没有了,更显得房间里空旷的很,不过就像大妈自己说的,倒是干净的很。      “行,大妈,我们就住这间吧。这是一个月的房钱,你收好了。”说着李墨陵把手里的钱递了过去。      刘大妈收了钱,让他们先休息说等下把晚饭送到房间里来。      苏品言站在二楼的走廊上,看着远处的大海:“李墨陵,你累不累?”      “还好,怎么了?”      “我们去沙滩上走一走吧。”      李墨陵放下手中的东西,和苏品言一起下楼。路过院子里的时候,大妈的孙子小金豆从院门外跑进来。这是一个皮肤黝黑眼睛大大的小男孩,看见两人一愣,在门边好奇的打量他们。      苏品言笑笑,把口袋里的一块巧克力递给他,摸了摸他的头:“告诉奶奶,阿姨和叔叔去海边走走,一会儿就回来。”      小金豆看看手里的巧克力,再看看眼前满脸笑容的漂亮阿姨和冷着脸的叔叔痛快的“哎”了一声。      迎面有腥咸的海风吹来,苏品言脱了鞋,光脚走在沙滩上,脚下沙子的触感并不算好和自己跟唐沐渝去过的海滩当然不能比。      唐沐渝是个对生活品质要求很高的人。衣食住行,无处不精致,当然作为老唐家的嫡孙,他也有这个本钱。他在南海上,地图找不到的地方甚至有一个自己的小岛。那里虽然不像马尔代夫或普吉岛那样名声在外,可确实也是水清沙幼,椰林树影。      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在沙滩上一步一陷,沙子表面被阳光晒的温温的,可只要你稍稍陷进去一点,就能感受到地下的湿凉。      就像唐沐渝,这个北城女人心目中的头号梦中情人,浊世佳公子般的翩翩风度不过是他的伪装罢了,只有她了解内里的他是怎么的杀伐决断、冷酷凉薄。      只是苏品言这么对年来,总为自己能看清他的本质,并以能被他另眼相看而沾沾自喜。      她以为自己对他而言是特别的存在,就像他之于她,不管他对别人是如何的冷酷无情视如草菅,对自己总归会有几分真情意。到头来,才发现不过是自欺欺人的一场独角戏。      唐沐渝这个男人,外表美如一块上古美玉,可内里却是块前年寒冰。      李墨陵沉默的跟着苏品言身后,看着前面低头走路的女孩,她已经低着头走了很长时间了。      “沙子里有金子吗?”      “啊?”苏品言闻言疑惑回头“怎么可能。。。。。。”      “那你老低着头干什么,我还以为你在找金子呢。”李墨陵笑起来,稚气而放肆。      苏品言看着这样的李墨陵,突然觉得有些不认识他。这还是那天自己遇到的绝望而沉默的男人吗?      笑过后,李墨陵突然又沉默了下来,静静的望着她。      苏品言望着他的眼睛,沉静深邃,仿佛来自远古的一口深井,望不见底,一时茫然不知身在何处。上前轻轻的伏进他的怀里:“李墨陵,你说忘记一个人要多久?”      许久,才听到他平静无波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不知道,或许很长也或许很短,可是只要你想大抵总能做到的吧。”      “可是,我真的很难过。。。。。。”苏品言把头往他怀里钻了钻。      李墨陵轻轻的环上她的腰,低头轻吻她的发顶:“不用勉强自己,想到不想再想时,自然就忘记了。”      “是这样吗?”怀里的人抬起头,黑翟石般的眸子里星光闪烁。      李墨陵的唇覆上她的眼睛,尝到了咸涩的味道。      “叔叔,阿姨,我奶奶喊你们回家吃饭啦。。。。。。”      远处,有个小小的身影冲他们跑来。      跟着小金豆一路回到刘家的院子里,大妈厨房门口抱歉的冲两人笑笑说今天因为天晚了,买不到什么菜,就给两人做了面线,明天让刘大爷早点去买菜去。      “上去吧了,已经端到你们里去了。”说着刘大妈擦擦手回厨房去了。      进屋一看,果然屋里的桌子上放着一只老式的铝锅和碗筷什么的。      “哇,好香啊。”一闻到食物的香气,苏品言才觉得自己真是有点饿了。      几步走到桌边,揭开锅盖一看,里面的东西还真不少。只见洁白的面线,和香菇、肉丝、文蛤、青红椒等东西煮在一起,上面还撒上了细细的小向葱,汤色清凉,食物颜色丰富,气味诱人,看的人食欲大增。      “李墨陵,我现在绝对相信你说这里出名厨的说法了,你看刘大妈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农家妇女,都能煮出这么一锅色香味俱全的面线来,那专业的厨师手艺得好成什么样啊。”苏品言回身笑嘻嘻的说到。      “你还没吃呢,怎么知道味道肯定好。”李墨陵走过来坐下,往锅里看了一眼,调侃到。      苏品言闻言小鼻子一皱,水灵灵的大眼睛斜了了他一眼,娇蛮的到:“哼,我就是知道。”      大小姐大概是在家里被伺候惯了,坐下也不知道盛面,就光坐在那里兴味的看着:“呀,大妈还给我们煎了荷包蛋呢,李墨陵一会你都吃了哦。”      李墨陵夹了几筷子面条,然后又用勺子盛了汤和浇头到上面,才把碗放到了她的面前:“吃吧。”转头才给自己也盛了一碗,从桌子上的辣酱瓶子里盛了一勺辣酱,拌了拌低头吃了起来。      苏品言看他埋头大吃的样子,微微一笑,他应该早就饿了吧,便夹了个荷包蛋到他碗里:“吃吧,都是你的。”      李墨陵看着碗里的荷包蛋,想自从父母去世后有多少年没有人在自己吃饭的时候给自己夹过菜了。想到这里,又想到了火车上苏品言剥好递过来的水煮蛋。这个姑娘有时候仿似什么也不懂,可是有时候她下意思的举动却让人觉得心里暖暖的。比如她总是把蛋让给自己,虽然只是一个鸡蛋,对他的意义却很不同。      李墨陵好像心情很好,冲她笑笑,夹起荷包蛋就吃了。苏品言端起碗,先喝了一口汤,满足的眯起眼睛,真鲜啊。。。。。。      看来食物真的有让人忘记悲伤,抚平情绪的作用,之后餐桌上的气氛很好,海滩上沉重的一幕好像没有发生过。      面条很Q很有咬劲,苏品言一边吃一边观察身边的人。李墨陵吃东西很快,但并显得粗鲁,不同于唐沐渝从小训练出来的贵气优雅,有一种男人特有的洒脱大气。      “李墨陵,加辣椒以后好吃吗?”苏品言看他吃的这样香,忍不住出言问道。      唐沐渝讨厌一切刺激性的气味和味道,所以这么多年来连带着她也吃的很清淡。      可是看着李墨陵大把往面线里家辣酱然后大吃的样子,苏□忍不住问到。      “嗯,还好吧,我的口比较重。”李墨陵被她问的不明所以。      “我尝尝。”说着,苏品言就把自己的筷子伸进了他的碗里,加了一筷子面条从进嘴里,等李墨陵想要阻止时,已经来不急了。      苏品言只觉得嘴里像着了火似的,一股辛辣的气息直冲脑门,鼻尖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嘴里发出嘶嘶的抽气声。      李墨陵倒了杯凉水塞到她手里,苏品言一口气喝了下去,嘴里火烧火燎的感觉才算好了一点。   李墨陵看着身边的女孩,她那被辣椒刺激的双唇红肿水润,在灯下散发的诱人的光泽。      “哇,李墨陵,好辣啊,不过真过瘾。”苏品言边抽气,边对李墨陵说到。      当苏品言想再次把筷子伸进李墨陵碗里时,被李墨陵拒绝了。      苏品言抬头,委屈的看着李墨陵,大眼睛里满是你太小气了的控诉。      李墨陵哭笑不得,只好拿过她的碗,给她往里面加了一点点辣椒,然后才对她说:“你没吃过辣,猛然吃的这么辣胃受不了的。吃吧,这样的程度你应该比较能接受。”说着把碗重又推到她面前。      苏品言第一碗面线还没吃完呢,李墨陵已经三碗下肚了。当他再次把碗拿起来时,朝锅里看了一眼,有把碗放了下来。      苏品言觉得奇怪,就朝他看了一眼。      “我吃饱了,你吃吧。”李墨陵见她看自己,就对她说到。      苏品言往装面线的锅里看了看,笑了起来:“我有这些就够了,剩下的你都吃了吧。”      李墨陵闻言先给她碗里盛了一勺,才把剩下的面线都装进了自己的碗里。      苏品言看着碗里的面线,想这样的男人,沉默隐忍,初见时绝对没有天之骄子唐沐渝吸引人。可是这个男人会在你难过时不动声色的安慰你,在生活的小细节上处处照顾到你微小的需要,这有是唐沐渝那个被宠坏的大少爷绝对做不到的。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卡文中,郁闷无比 撒花 求包养 ☆、和你和我和她   苏品言抱着手上的被子,把头埋在里面,使劲的嗅了嗅:“李墨陵,有阳光的味道哦。”      灯光下女孩的脸有如静夜里绽放的玉兰花,这是李墨陵27年生命里少有的娇柔的存在。      看着她满足的像孩子一般的笑脸,李墨陵想这个一个容易快乐和满足的孩子。      半夜里,苏品言被一阵压抑的闷哼声惊醒。她吓了一跳,她猛的睁开眼睛。可那声音又没有了,难道是做梦,苏品言想,又侧耳细细的听了一会。没错,是李墨陵发出的声音,大概怕吵醒她,声音极力压抑,可还是会有忍不住的时候。      苏品言想起来问他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可身体刚一动,又停住了,她想李墨陵一定不愿意自己看见他现在的样子。      于是她没有动,静静的躺在那里。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房间里,苏品言转过头,隐约看见他蜷缩的消瘦背影和紧绷的背部肌肉。      那一声又一声压抑的包含了巨大痛苦的呻吟声传进耳朵里,苏品言想要多大的痛苦,才能让这个沉默隐忍的男人发出这样的声音。      随着那声音,苏品言觉得自己的心脏也在渐渐缩紧,渐渐地耳朵里什么声音也听不见了,只有自己巨大的心跳声在哪里回响,“嘭。嘭。。。。。。”那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急,一声接一声压得她有些喘不上气来。可是她不敢动,只好用手紧紧抓住身下的被单,眼泪流了下来。      仿佛过了好久,又仿佛只是一会,终于在她觉得自己就要窒息的时候,那呻吟声终于停了下来。黑暗中,有两道深浅不一的喘息声响起。      她想,大概是这一波的疼痛过去了吧,可是这样的折磨他还要经历几次,以后怕是会越来越频繁吧。      正胡思乱想间,突然腰被人揽了过去,接着整个人被拖进了一个怀抱里,男人搂着她,叹了口气轻轻说了句:“傻瓜。”      苏品言终于崩溃,双臂紧紧搂住他:“李墨陵,咱们回北市去吧,我认识301医院的专家,也许是误诊也说不定。”      李墨陵抚着她的背,轻轻的拍着哄她睡觉:“睡吧,别多想。”      “你刚才为什么不吃止痛药?”      “等到忍不住了再吃吧。”      好半响屋里都没有人再说话,只有李墨陵的手扔在一下下的轻拍她的背哄她入睡。      “后天去拿药的时候,你收拾好东西,我顺便送你去火车站。”      “为什么?”苏品言一下坐了起来。      “或许以后米每天要面对几次这样的情况,这对你不好。”李墨陵的声音倒是很平静。      “我不。”苏品俯身吻住了他的唇,李墨陵顿了一下,沉默而激烈的回应她,两人的肢体在黑暗中交缠。      李墨陵粗糙的大手,在她光裸的肌肤上游移,所到之处起阵阵颤烁。      李墨陵年轻的身体即使是在病中,对苏品言也有绝对优势,两人紧紧的缠绕彼此,津液交融,抵死缠绵。      在灭顶般的高/潮里,苏品言想如果性/爱是治愈一切的良药,那么为什么,它治不好李墨陵的病。      美国   唐沐渝坐在书桌后,身体后仰,放松的靠在背后的老板椅里,两手交叉放在腹部,两枚钻石袖扣在灯光下显得异常耀眼。      管家唐伯看着这个可以算是自己一手照顾到大的唐家大少爷,整个人在灯光下散发出美玉一般的光泽。天庭饱满,挺鼻薄唇,尤其是那双微微上挑的眼睛光华内敛,端的是一副天下少有的好相貌。      虽说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可此刻看着他意味不明的目光,如古井般深不见底的眼睛仿佛还散发着微微的寒气,唐伯不由自主的又把腰弯下去了一点。      只见他轻启薄唇,低沉的声音在书房里响起:“老爷子那里怎么说?”      “老爷的意思是,这次的事情闹的北城人尽皆知,影响很坏,少爷您既然已经来了美国,那就干脆读几年书,等事情过去了再回去吧。”管家唐伯如实的转达了唐老爷子的话。      唐沐渝听了这话,并没有露出高兴的表情,而是若有所思的说道:“老爷子还说了什么,关于我和苏苏的婚事他是怎么说的?”      一听这话,唐伯犹豫了一下,看了对面的年轻主子一眼,才面无表情的说:“老爷子说唐家的长房嫡孙媳妇只能是苏苏小姐,他让您找个机会亲自去苏家赔罪,两家的婚约照旧。”      唐沐渝闻言,轻轻挑了挑眉,看不出喜怒。唐伯想少爷越大越难琢磨了,明明和苏苏小姐从小要好,怎么到了要结婚时会来了这么一出。唐伯始终不相信少爷不喜欢苏苏小姐。      “苏家怎么说,答应了?”      “一开始没有,后来禁不住咱们家老爷子一个劲的赔不是,苏老爷子才勉强点头答应了,不过好像苏将军因为这事不太高兴。”唐伯把知道的消息说了一遍。      “嗯,知道了,还有别的事吗?”      “没有了。”说完后发现唐沐渝还是看着自己,唐伯又皱了眉想了想,发现确实没有什么遗漏的,便重复了一遍说:“就这个事,其它没有什么事了。”      唐沐渝闻言抬了抬手,唐伯沉默的退了出去。      唐沐渝把椅子转了个方向,看着楼下的花园,那里有一大片夜来香,苏苏喜欢,按她的说法是这个不仅好看,而且还有驱蚊的效果,当时非要园丁种的。      看看手里的手机,这几天电话不少,可是没有一通是她打来的。本来他还以为经过婚礼的事以后,她后脚就会跟着来美国,哭哭啼啼的要自己给她一个解释,可是这么多天过去了,居然一点动静也没有,太反常了。不过他不来也好,早点想清楚了对大家都好。      书房外,萧可轻在外面犹豫了很久,想着要不要进去。就在这时,书房的门开了,唐伯从里面走了出来。      不知为什么,萧可轻对这个所谓看着唐沐渝长大的管家有些惧怕,觉得他表面上对自己挺恭敬,可实际上心里恐怕并不是这样想的。不管自己怎样讨好他,他对自己总是淡淡地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唐伯看见萧可轻并不觉得意外,向她点了点算是打招呼,接着便要离开。      “那个,唐伯等一下。。。。。。”萧可轻出言叫住了他。      唐伯回身,看着面前的女孩:“萧小姐,请问您有什么事?”      萧可轻见他这样,显得有些手足无措,犹豫了一会才怯怯的问道:“那个,请问沐渝是不是在里面,我找不到他。”      唐伯看了眼书房,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走了,心里想着这样上不得台面的女孩子,怎么能当唐家未来的当家主母?真不知道一向聪明的少爷是怎么想的。      萧可轻看着唐伯的背影,轻咬了一下嘴唇,转头看了看书房的门,最后还是走过去轻轻敲了两下。听到里面一声进来,才推门走了进去。      一进门,萧可轻就看见唐沐渝坐在办公桌后看一份文件,见到自己进来,他放下手里的东西,朝自己温柔一笑。让萧可轻觉得刚才看见唐伯的不安一下子不见了。      “沐渝。”萧可轻一声娇呼,扑进了他的怀里。      唐沐渝把她抱到腿上做好捏了捏她的小鼻子,笑着问:“怎么,想我了。”说着就去亲她的耳朵,引得她娇笑连连。      “沐渝,别闹,人家有正紧事着你呢。”萧可轻推开唐沐渝,正色的对她说。      唐沐渝觉得她一本正紧的样子很好笑,心想你能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不过脸上却也换上了一副正紧的表情:“说吧,我听着呢。”      “那个,沐渝你给我请个礼仪老师好不好?”      唐沐渝一听是为这个事情,目光一闪又问道:“你学那些东西干什么,你要是觉得无聊,我给你找个学校再念点书吧。”      萧可轻见唐沐渝没答应,就撅了嘴撒娇道:“哎呀沐渝,人家这不是怕出去给你丢脸嘛。”说着摇着他的手臂“沐渝,你就给我请一个礼仪老师吧,行不行,求你了。”      “可轻,听话学那些东西一点用也没有,没的教坏了你,这样吧明天我让唐伯给你联系一所离家近的学校,就这样吧。”      萧可轻见唐沐渝的脸沉了下来,也不敢过分纠缠,做好作罢了。过了一会,她想了想又问道:“沐渝,那个苏小姐她怎么样了,她有没有生我们的气啊?”      唐沐渝一听这话,不知怎的,心情就坏上了几分。不过,他还是不动声色的推开萧可轻,哄她到:“可轻,我现在很忙,有什么事等下再说吧。你先出去,乖。”说着重又低下头看文件。      萧可轻看他这样,还想再说什么,不过她到底是有些怕唐沐渝的,虽然唐沐渝从没对她说过重话,可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唐沐渝并不是表面看起来那样好脾气的人。这大概就是女人的知觉了吧。      唐沐渝看她从书房出去了,才又扔下手里的文件,往后靠近椅子里,揉了揉眉心。苏苏一直没有消息,这不正常,虽然自己不爱她,可也不希望她因此出了什么事。       作者有话要说:嗯, 俺很矛盾 故事是一开始 就设计好的,可俺发现不忍心啊 嗯嗯,包养 撒花 ☆、所谓阴差阳错   北城      自从婚礼闹剧过后,唐苏两家这几天的气压一直很低。倒不是怕人看笑话,再说到了唐苏两家今日的地位,谁还敢看两家人的笑话?      事后,唐老爷子带着唐沐渝的父亲J省省委书记唐守正亲自到苏家登门道歉。尽管苏品言的爸爸苏卫军军长的脸色很难看,但是架不住和唐老爷子几十年的交情,苏老爷子最后还是点头答应两个孩子的婚事照旧,只等唐沐渝三年后从美国回来就完婚,唐家人喜之不迭。      可现在摆在两家面前的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是,苏品言不见了。尽管苏唐两家派了无数人在外面找,可是好几天过去了,仍旧一点消息也没有,这让苏家的人很不安。尤其是老爷子,高血压都犯了两回。      苏品言的父亲苏卫军是老爷子的小儿子,苏品言是家里最小的孩子,更是苏家人的掌中宝,老爷子看的跟眼珠子似的珍贵,现在受了打击音讯全无,这怎么能不让老爷子揪心。      那天唐家人走后,老爷子看了沉默不语的小儿子一眼,说了句跟我来就率先转身进了书房。      苏军长正要迈步跟上去,却被妻子蒋梦妮一把拉住了,低声在他耳边说道:“卫军,想办法让老爷子改变主意。”      书房里,苏老爷子坐在椅子上,隔着桌子看着对面身着将官服,气质儒雅的小儿子。对这个儿子,老爷子一直是满意的,虽然不像大儿子那样一路从基层连队拼杀上来,可他自从国防科技大学毕业后,这么多年一直致力于部队的信息化建设,大型军事工程项目的软件设计、开发、维护和培训工作,也因为在这方面的突出贡献而多次受到上级领导的嘉奖,到现在,也是某重装集团军的一军之长了。      看着儿子肩上的一颗将星,老爷子也不由的得意了一下,说苏家是将门世家也不算为过。而唐家和苏家不同,唐家人大多是走仕途的。所以唐苏两家联姻,可谓是资源整合,强强联手。      “是不是心里不服气,觉得我没把言言的终生幸福放在心上?”苏老爷子看了一眼从进门后就一言不发的小儿子问。      “儿子不敢。”苏军长听了自家老爷子的话,吓了一跳,赶紧躬身正色回答到。“只是儿子不明白,和唐家联姻固然是个好选择,可那小子既然看不上咱们家言言,父亲您何必又答应唐老爷子的要求?再说,咱们苏家有今天也不是靠联姻得来的。再说了,有出息的男孩子有的是。。。。。。。”      苏老爷子一听这话,笑了起来,这小子说着说着还是把心里话说出来了。苏老爷子沉吟了一下,突然说到:“是,又出息的男孩子是不少,可你看看和咱们差不多的人家里,要么就是纨绔子弟,要么就是比苏苏大太多年龄不合适,看来看去,也就唐沐渝这小子还顺眼,再说了男孩子嘛,谁还没个年轻的时候。。。。。。”      “军队里的寒门子弟也不少,我哪里就有好几个。。。。。。”苏军长一听这好呀,忍不住开口反驳到。      “糊涂。”苏老爷子一听这话,两条眉毛立了起来,冲着儿子说道:“且不说那些人才华如何,你就敢保证他们对言言是真心的,而不是冲着咱们苏家来的?”      苏军长看父亲发火,也不敢过份顶嘴,只嘟喃了一句:“好好挑挑,总有一两个真心实意的吧。”      训了儿子两句后,苏老爷子倒是冷静了下来。想了想突然说道:“据说唐守正在J省干的很不错,他搞经济很有一套,虽说J省的基础本来就好,可是在他任期内取得的成绩也是有目共睹的,光那个国家级的高兴技术开发区和那条高速公路,可都是在上面挂了号的。关键是他还年轻啊,干完这届也才50出头,听说是要往上走一步了。”      苏老爷子突然转换了话题,苏军长愣了一下后倔到:“就算那样又怎么,我们苏家还怕唐家不成。”      “屁话,”苏老爷子一听儿子这样幼稚的话,刚压下去的脾气又上来了,爆喝一声,饶是苏军长这样见过大场面的,也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废话自家老爷子可是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人,那气势可不是闹着玩的。      “亏你还是当爸爸的,就算别的都不考虑,你也要考虑考虑言言的想法吧。她对唐家小子的心思,你难道不知道?”说着苏老爷子又缓和了语气:“再说唐沐渝那小子虽说这次的事情是做的过了点,不过老唐好福气啊,他这个孙子以后前途不可限量啊。。。。。。”说道这里,苏老爷子想起了唐沐渝那张如玉雕般的脸,也难怪言言从小对他死心塌地。哼这小子可是只笑面虎,别看整天一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摸样,可实际上手黑心辣比他老子有过之而无不及,以后的前途还真不好说啊。      “总之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你先出去吧。”说着苏老爷子疲惫的挥挥手示意儿子出去。      不过有件事,苏老爷子放在心里没说。那就是以唐沐渝的性格,他要真是对言言一点意思也没有,这么多年他能那么对她?自己路过的桥比他走过的路还多,那唐家小子不过是贪看路边的风景,一时鬼迷心窍罢了。等时候到了,免不了要在言言手里吃点苦头。想到这里,老爷子愉悦的笑了起来,哼臭小子,我们苏家的宝贝是你想丢就丢,想捡就捡的?到时候不死也要你脱层皮。      苏军长看着心情突然好起来的父亲,一头雾水的退出了书房。      不得不说苏老爷子看事情的眼光是毒辣的,可是他千算万算,独独算漏了自己的宝贝孙女。他以为苏品言爱惨了唐沐渝,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世上还有个李墨陵。      所以,这世上的事,所谓的阴差阳错大抵如此。唐沐渝这辈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只有他不想要的没有他得不到的。可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有一天老天会给他安排这样一个对手,却让他连比试的机会也没有,从此一败涂地。      路过客厅时,苏军长正好看见大侄子苏品信在哪里,就走过去对他说:“品信啊,有言言的消息吗?那丫头从小除了唐沐渝就和你最好,你可得帮叔叔看着点啊。”      苏品信今年30岁,某特种大队支队长,是苏家堂堂正正的长子嫡孙,苏老爷子内定的接班人。他长的像典型的苏家男人,高大威猛,五官英气逼人。脾气也像是和苏老爷子一个模具子里刻出来的,看着直爽粗线条,其实粗中有细,是个胆大心细的主。      苏品信闻言看着眼前这个小叔叔,和苏家大部分的男人不同,小叔叔长得像奶奶,五官清俊,气质儒雅,可是你要是这样就认为他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那你就大错特错了,他们队里一般的队员两三个一起上都不是他的对手。      看着表情有些沉重的小叔叔,苏品信狠狠的说了一句:“唐沐渝那只玉面狐狸,这事不能轻易饶了他。”说着又安慰道:“不过叔叔您放心,咱们家言言机灵着呢,她只是出去散散心,过一阵子就回来了,您别太担心,我已经让几个道上的朋友帮忙留意言言的下落,不出意外的话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苏军长叹了口气,现在也只好这样想了,不过他们这个样人家的孩子,从小都是受过特别训练的,他倒也不是太担心。      苏军长回到房间,看见妻子蒋梦妮正坐在沙发上抹眼泪,看见他进来,连忙擦了擦眼睛看向她:“回来了,老爷子怎么说?”      蒋梦妮年轻时无疑是个大美人人,这从她如今的样貌上不难看出来,虽然四十出头了,可看起来也就三十多岁的样子。见过她的人因该就能知道苏品言身上娇柔气质来自于谁了。可是这个一贯甜美优雅的妇人,今天却显得有些憔悴,也是女儿出了这样的事,做母亲的那里能好过。      看着妻子急切的目光和红肿的眼睛,苏军长为难的摇摇头:“老爷子说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没有商量的余地。”      蒋梦妮一听这话急了,哭着问道:“老爷子到底是怎么想的,要是到时候唐沐渝还不同意怎么办,难道让我们家言言被同一个男人抛弃两次?还有即便是他最后同意了,这样的女婿我也不想要。。。。。。”      苏军长看着妻子几十岁的人了,还像个小姑娘似的撒娇使小脾气,不由的笑了起来,走过去搂住她:“你以前不是很喜欢沐渝那小子的嘛。”      蒋梦妮女士一听这话,瞪了丈夫一眼,虽然是个凶狠的动作,可是她做起来就没什么威慑力了,反而让人觉得可爱可怜:“你自己也说了,那是以前的事了,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      苏军长对于这个妻子一直是喜爱的,看着她样忍不住亲了亲她安慰道:“好了梦妮,这件事情老爷子已经决定就很难更改了。再说咱们家言言对唐沐渝什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有些事情还是顺其自然吧,反正那小子还有三年才回来,可是这三年会发生什么事就不好说了。。。。。。”      蒋梦妮闻言先是嗔怪了一下丈夫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有心情轻薄自己,接着就惊喜的看着丈夫问道:“你是说先斩后奏?”      苏军长一得意笑,看着终于露出笑脸的妻子道:“山人自有妙计。。。。。。”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吃三汁焖锅,俺自己着着网上的方子做的,很好吃。 前天做了鸡翅的,今天来条鱼试试。 撒花 求包养 ☆、那些人那些事   早晨明亮的光线光从窗帘的缝隙间照进屋子里,可以看见床上两个人相拥而眠。大概是光线有些刺眼,苏品言在睡梦中皱了皱眉,把头往身边人的怀里钻了钻,继续沉沉睡去。      多年的军旅生涯,李墨陵睡觉一向警觉,身边的人一动,他就醒了。睁开眼,看见外面天光大亮,他一惊,第一个反应是“糟了,自己怎么会睡过头?”。猛的一把推开怀里的人就想坐起身,可起到一半,突然想到自己现在并不是在特种大队里,而是在海边渔村,不由得一阵泄气,颓然的倒回了床上。睁着两只眼睛呆呆的望着天花板。。。。。。      可是这会儿苏品言睡的正好呢,突然被人一把推开,自然是不乐意的,一边闭着眼睛嘟嘟喃喃“李墨陵,怎么了?人家没睡醒。。。。。。”一边又伸出手搂住身边人的腰,把头重新埋到对方怀里。      女孩肌肤如丝般的触感唤回了李墨陵的注意力,抚着怀中人的雪背,昨天晚上的疯狂不期然的出现在他的脑海里,赶跑了他心里突如其来的惶恐和不安。      李墨陵低头看着女孩露在被子外面的肌肤细腻洁白,在晨光中散发着诱人的光泽。一手把人往怀里搂了楼,一手把被子给她拉好,轻拍着她的背,低哑着嗓音哄到:“乖,没事接着睡。”      大概是昨夜是在太累了,也或者是李墨陵很好的安抚了她,苏品言在咕哝了经几句后又沉沉入睡。      李墨陵听着怀里人渐渐均匀的呼吸声,就知道她又睡着了。一边继续轻轻拍她的背,一边想着昨夜自己犯病时,这孩子睡在一边默默的流眼泪,还不敢惊动自己的样子,觉得自己心里的某处莫名的柔软了起来。      李墨陵想即便离开了自己最爱的军营,即便命不久矣,但因为有这个孩子一路陪着自己,让他觉得原来这两件事情也并不是那么的让人不能接受和痛苦吧。比起那日复一复年复一年的严酷而枯燥的训练和那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的任务,或许像现在这样平静而安逸的日子也很好。      其实多年军营生活的锤炼,李墨陵是个绝对不会在睡觉时间以外还躺在床上的人。可是今天,因为怀里的人,李墨陵觉得就这样静静的躺在床上听听海浪声也未尝不是一种享受。      随找太阳渐渐升高,李墨陵看着日光从床头的墙上慢慢的挪到了枕头上,然后又渐渐的移到了床中间。      苏品言一觉醒来,看着房间里明亮的光线,不由的有些不好意思:“呀,太阳都升得这么高了,李墨陵你怎么不叫醒我。”说着伸了个懒腰:“这一觉睡的真舒服,就是床有点硬。”      李墨陵看着面前睡醒后显得有些娇懒得女孩,宠溺的笑笑:“反正没什么事多睡一会怕什么,我也是刚醒。这是木板床头两天你肯定有些不习惯。”      等两人收拾好下楼时,刘大妈已经在准备午饭了。看见两人,刘大妈笑着问他们昨天休息的怎么样,要不要吃早饭。苏品言朝大妈笑笑有些不好意思,说这么晚了,还是直接吃午饭好了。倒是李墨陵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见苏品言说不吃早点了便说他也不吃了。      樱花树下,小女孩眼露同情的看着小男孩问道:“木鱼,你也是离开爸爸妈妈和爷爷奶奶住吗?那你会不会想他们,我跟你说我晚上想妈妈想的睡不着还哭了。”      小男孩虽然也因为想妈妈晚上偷偷哭过,可对着小姑娘却嘴硬不屑到:“我是男孩子,才不会像你这样呢。”      小姑娘听了这话,眼露崇拜的看着他到:“哇,木鱼你好厉害。”      虽然不想承认,可当他接触到小女孩满含崇拜的目光时,小男孩觉得自己确实是有些开心的。      过了一会又见小姑娘笑的眉眼弯弯的对小男孩说:“木鱼,我今天真高兴。”      唐沐渝睁开眼睛,抬手摸了床头的闹钟一看,凌晨2点。把闹钟放回去,唐沐渝想奇怪自己怎么会梦见第一次见到苏苏时的情景。      想到这里,唐沐渝不由一笑,也只有苏苏这个傻瓜才会别人说什么她都相信,那样小的孩子怎么会不想自己的爸爸妈妈。      想了想唐沐渝拿起床头柜子上的手机,按下快捷键1拨了出去“你好,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sorry。。。。。。”听着从电话里传出的女声,唐沐渝皱了皱眉头,现在国内应该是下午,苏苏的电话怎么会没开机?      想了想,唐沐渝给堂弟唐沐柏打了一个电话,响了几声后,电话被接了起来:“喂,大哥?”      “嗯,是我。”      “大哥,你还知道打电话给我,我跟你说你这次做的太过份了,苏苏姐有什么对不起你的,你要这样对她,你居然为了外面那些不三不是的女人这样给她难堪。。。。。。”一听到唐沐渝的声音,电话那头的唐沐柏边激动了起来。因为年龄相近,唐沐柏和苏苏也算从小玩到大的,一向很要好,所以此时难免替苏苏抱不平。      听着电话里唐沐柏喋喋不休的数落声,唐沐渝皱了皱眉厉声道:“沐柏,什么叫不三不四的女人,这是你该说的话吗?”      虽然只相差了三个月,可是唐家规矩大,所以唐沐白对这个大哥一向是有些惧怕的,所以被唐沐渝呵斥了一句后唐沐柏的气势不由得弱了下来:“大哥,那你打算怎么办,爷爷可是说你们两的婚事照旧呢,你还是赶紧和那个姓萧的狐狸精断了吧,我看见她就讨厌。。。。。。”说着说着唐沐柏又激动了起来。      “沐柏。。。。。。”唐沐渝的声音深了下来。      听着唐沐渝明显不高兴的声音,唐沐柏才不情不愿的停了来,不过口气也不怎么好:“你打电话来有什么事,我等下要去上课了。”      靠在床头,唐沐渝伸手揉了揉眉心才出言问到:“你最近见到你苏苏姐了吗,她这两天过的怎么样?”      一听大哥的话,唐沐柏好不容易压下去的脾气又上来了,阴阳怪气的说道:“呦,怎么了良心发现了,现在倒开始关心起苏苏姐的死活来了,你早干什么去了。。。。。。”      “唐沐柏,你一定要这样挑战我的耐性是吗?”唐沐渝是真的有些不高兴了,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小子话这么多。      “好吧,大哥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苏苏姐在婚礼当天就失踪了吧。”唐沐柏看这样下去真把大哥惹毛了他指不定怎么收拾自己呢,于是诧异的反问到。      唐沐渝闻言,一下子坐直了身子:“失踪,什么叫失踪了,你小子给我说清楚。”      唐沐柏听大哥的语气不像是假的,心想难道大哥真的不知道苏苏姐失踪的事?      “大哥,你真的不知道?不会吧,咱们两家人找苏苏姐都快找疯了,你居然不知道?”      “行了我知道了,先挂了。”说着唐沐渝果断的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唐沐渝从楼上下来时,萧可轻已经坐在餐桌边等他了。看见他下来,萧可轻笑着站起来,小跑着到他身边,白色的裙摆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只见她拉着唐沐渝的手臂撒娇到:“沐渝,人家晚上一个人睡在这么大的屋子里有些害怕。。。。。。”说着两只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唐沐渝。      唐沐渝倒是一如既往温和的表情,拍了拍她的手笑着安抚到:“我就住在你隔壁的房间里,怎么会是你一个人睡在这屋子里,没事过几天就习惯了。”说着他在餐桌的首位上坐了下来,萧可轻见状便来到紧挨着他的右手边第一个位置。      “萧小姐,那是苏苏小姐的位置。”萧可轻刚要在那个位置上坐下来,站在一旁的唐伯突然面无表情的出言提醒到。      萧可轻闻言一愣,僵在了那里,只见她转头望着坐在上首的唐沐渝,却见他仿佛没有听见唐伯的话,慢条斯理的喝起了粥来。      萧可轻无法,只好咬了咬唇,说到:“呃,那个唐伯,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这是苏小姐的位置,那我坐到旁边的位置好了。。。。。。”      看着她故作委屈的样子,话虽这样说可身子却没有动,唐伯不屑的撇了撇嘴,脸上闪过一抹微不可查的笑意。      “坐下吧,不用换了。”突然唐沐渝出言到。      萧可轻闻言,脸上的表情瞬间多云转晴,看着唐沐沐温柔一笑:“没关系沐渝,我还是坐在旁边好了。”说着在右手边第二章椅子坐了下来。      “沐渝,给你喜欢的烧卖。”萧可轻站起来,将一只烧卖夹进了唐沐渝面前的碟子里。      “你自己吃吧,不用管我。”说着,唐沐渝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转身看着立在一边的唐伯吩咐到:“跟我到书房来一下。”      萧可轻吃惊的看着唐沐渝面前几乎没吃了两口的早餐提醒到:“沐渝,有什么事吃完早饭再说吧。”      唐沐渝回身,朝她温柔一笑:“你吃吧,我不饿。”说着率先往二楼的书房走去,唐伯没说话,一路跟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自己煮麻辣锅 吃完上火的厉害 包养俺吧 ☆、我们的日子   吃过午饭,苏品言拉着李墨陵去海滩上散步。9月中旬的海边,即便是在中午最热的时候,阳光的威力也小了许多。两个人静静的在海边走着,天空中偶尔有海鸥鸣叫着飞过,不远处的海面可以看到几艘不大的渔船,空气中又腥咸的海风吹过。      现在不是赶海的时候,本地人一般没事不会到海滩上来闲逛,所以正个海滩上显得很安静。苏品言抬头看看头顶的天空,又转头看看身侧的大海,嘴角弯了起来,心想唐沐渝这里比你那个小岛也不差什么。      “你这次出来应该是瞒着家里人的吧。”突然走在一边的李墨陵出声问道。      苏品言一愣,然后才有些尴尬的看着李墨陵:“嗯,怎么说呢,应该是这样没错啊,呵呵。”      李墨陵站定,看着站在自己对面的女孩,无瑕的肌肤在日光的照射下白的近乎透明,此刻她正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无措的看着自己,想了想李墨陵还是说到:“你一个女孩子,受了打击不告而别家里人该多担心,还是打个电话给家里人报个平安吧。”      苏品言抬头,望着眼前的男人,消瘦英挺,她只觉得那双眼睛犹如那无波的古井深邃无比,自己一眼望不到底。      “可是我现在并不想回家去。”      “你可以对他们说想在外面散散心再回去,可是报个平安还是有必要的。”李墨陵坚持到。      苏品言想了想,自己出来也有四五天了,家里人肯定是着急了,可关键是这个电话给谁打呢,爷爷和父母肯定是不行的,要是打电话给他们,他们肯定要逼自己立刻回家的。想来想去苏品言还是决定给大哥苏品信打个电话,然后让他转告爷爷他们呢说自己一切都好。      “恩,那好吧。”苏品言点头算是答应了。      最后,两人在村里的小卖部找到一部公用电话。      “喂,谁啊?”苏品信看着手机上的陌生号码本来是不想接的,可是不知怎么他突然想起离家出走的苏苏,还是把电话接了起来。      “喂,大哥,是我苏苏。”苏品言说完这句话,把上把电话拿的距离自己耳朵好远,并把头偏向一边。      李墨陵在一边看她副样子正纳闷呢,哪有人这么打电话的,结果就听见电话里传出一个男人咆哮的声音,连站在旁边的自己都听的一清二楚,李墨陵笑了起来,这兄妹两还真有意思。      “苏品言,好你个苏品言啊,你还知道打电话回家,你现在在哪,你知不知道家里为了找你都闹翻天了,连老爷子的高血压都犯了。。。。。。”      苏品言皱着眉,等电话那头的人好不容易发泄的差不多了,才对着电话区献媚一笑也不管对方看不看的见,狗腿的说道:“哎呀,大哥,我这不是大点话给你了嘛,你放心我在外面好着呢,等过一阵子就回家,你帮我和爷爷他们说一声,叫他们别当心。”      “你说的倒轻巧,你一句别担心他们就不当心了?不行你在那别动我马上派人去接你。”苏品信一听这个不干了。      “哎呀,大哥,我现在不回家,我现在回去那些三姑六婆指不定怎么说我呢,反正我不管,我现在就是不回家,你要是逼我回家,我挂了电话就上别处去,我看你上那里找我去。”苏品言一听大哥这样说小脾气也上来了。      “哎呦,小姑奶奶算我怕了你了行了吧,不过你可别在外面呆的太久了,还有我跟M省军区司令家的小儿子关系不错,我给你一个电话,你要是在那边有设么事就打电话给他就行了,知道了吗?”说着苏品信给了一个名字和电话,两人又说了几句约定 保持联系就挂了。      这边,苏品言拿着手上的字条看向李墨陵,疑惑的说道:“林元白这个?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啊。苏品言皱眉一副苦恼的样子,为什么偏偏想不起来了呢?”      “打完电话了?那我们走吧。“李墨陵看了她一眼招呼到。看着她还是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心想这姑娘什么记性啊,昨天才跟人斗完嘴,今天就不记得了,只好出言提到:“昨天大夫给你的纸条拿出来看看。”      苏品言还纳闷呢,好好的提昨天的大夫干嘛。不过还是从牛仔裤兜李掏出昨天塞进去的纸条,拿出来一看,“林元白,电话是139.。。。。。,李墨陵这两张纸条上名字和电话都一样啊。”      “啊,他们是同一个人啊。”苏品言惊喜的叫了起来“不过好奇怪,他怎么跑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当医生啊。”      “那你又为什么跑到这样偏僻的地方来呢,大小姐。”李墨陵看她一副想不通到底样子好笑的反问了一句。      苏品言听了这话一挑眉,看向李墨陵道:“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不过是你们少爷小姐吃饱了没事干无病呻吟罢了。”      苏品言听了这话,诧异的转头看向李墨陵:“哎我说李墨陵我怎么听着这话有那么股子愤世嫉俗的味道啊。”      李墨陵平静的看着她,眼里波澜不兴,淡淡的到:“这世上有人吃不饱,有人上不了学,有人活不了命,那样不比你们那点伤春悲秋的小情怀来的要命?”      苏品言听了这话一愣,看着对面的男人半响,这个男人大部分时候对人沉默又包容,可当你一不注意他又会露出峥嵘。她没有反驳他的话,只是转过身去望着远处:“也是,扎在自己身上的刀子总是最疼的。我们这些人生下来得到的就比别人多,可是总归也要失去一些东西的。”      说着她转回身子看着对面的人,此刻他身上散发出一种疏离的气息,仿佛昨夜与自己相拥而眠男人并不是他。那个抱着自己入睡的男人不会用这样疏离和隐带抗拒的目光看自己。      “你知道吗我大哥对我说,两家老爷子决定我和唐沐渝的婚事照旧,只等三年后他从美国回来就结婚。你看在你眼里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所得到的也不过如此,她甚至没有决定自己丈夫的权利。”说着苏品言转身率先向前走去。      李墨陵愣在原地,看着前面渐行渐远的纤细背影,他想原来这个世界从来都不公平但也从来都是公平的。就比如普通的一家三口平淡温馨但却要为生计所累,而豪门大户里锦衣玉食却可能要夫妻相敬如冰。      散步两步追上前面的人,拉住她柔软的手包在自己的手心里,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沉默的向前走,可是他们都知道刚才的那点小小的不愉快已经过去了,彼此的心却又更近了一点。      这边苏品信接了苏品言的电话以后,立刻给家里去了电话,通知他们说已经有苏苏的消息了,小丫头说过一阵子就回家。苏家人想这阵子北城风言风语的说什么的都有,苏苏过段时间回来也好。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两个人来到南平也有两个月了。      这两个月里,两个人起先无事可做几乎把所有的时间都耗在了海滩上,看日升月落潮起潮退,然后两个人漫无目的的随便说点什么。      直到有一天,那天小金豆放学回来情绪不高,两人一问才知道原来是来学校里支教的老师,教他们学前班的老师明天要走了,现在连校长都算上只剩下了3个老师却要教连学前班在内的7个班级,      苏品言一听有了主意,就跟李墨陵商量两个人一起到学校去帮忙。      小学的校长是个50多岁,是个花白头发黑黑瘦瘦的男人,个子不高,待人非常和气。大概是因为太操心的缘故,看着比实际年龄要大很多。      当他知道眼前这两个送金豆来上学的年轻人是来学校做义工的时候对他们非常热情,握着他们的手一个劲的对他们表示感谢。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里,苏品言在学校里当起了低年级班级的全科老师,教孩子们包括音乐在内的所有课程,而李墨陵则给孩子们上体育课,兼修理工,不上课的时候就给学校修理门窗和桌椅板凳。      因为体育课上除了一个破篮球孩子们没有任何运动器材,两人就自掏腰包给学校买了篮球,足球,兵乓球拍还有羽毛球拍之类的运动器材,苏品言又出主意在新华书店给孩子们挑了几百本课外书,在学校里办起了一个小阅览室。      当两个人把东西送到学校时,看着学校下师生们脸上欢快的笑容,苏品言和李墨陵觉得他们自己也无疑是快乐的。      苏品言想其实自己拥有的东西也不少,如果以后能尽自己所能的去帮助这些需要帮助的人,那么嫁给谁又有什么关系呢?      两人就像约定的那样,都努力的过好每一天,可是尽管这样,在死亡阴影笼罩下的日子,也不全然是快乐的。死神的威胁总是在你将要忘记它时又弄出点事来提醒你它的存在。       作者有话要说:前段时间有事耽误了 接下去的日子开始全力更新哦 求包养 ☆、两个负心人(二更)   随着时间的推移,李墨陵的情况并不能算好,头疼发作的次数多了,止痛药也越吃越多,而且渐渐有失效的危险。      两个人明白,彼此之间剩下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其实后来想想苏品言也不知道自己对于李墨陵究竟是抱有一种怎样的感情。当然有一件事她可以确定那就是自己绝不是同情他或是利用他来忘记唐沐渝。      他们之间的感情应该是一种高于爱情的更为深沉的另一种情感。这大概是源于在他们开始的最初就知道这段感情是有期限的,是一段注定无望的爱情。所以反而让两个人之间的感情更容易排除一些世俗观念的影响,仅仅只是如在世外桃源般不问世事,用最纯粹最原始的方式去对待彼此。      这一天,日子已经进入了11月的末尾,这天早晨,在一次剧烈的头痛袭来之后,李墨陵陷入了昏迷。苏品言慌了手脚,着急忙慌的给林元白打了电话。在等待林元白的时间里,苏品言握着李墨陵的手,真切的感觉到了死亡的逼近。      她本来以为自己有心理准备,可以从容的面对它的到来,可事到临头她知道自己错了,她远没有自己相像中坚强,她害怕失去他。      林元白是自己开车过来的,所以赶来的还算快,30分钟就到了他们所在的小渔村,在给李墨陵做了简单的检查确定没有生命危险之后,两个人在刘家二楼的走廊里有过一次严肃的谈话。      大概是因为林元白的到来,而且他也确定了李墨陵暂时没有生命危险,此时的苏品言已经没有了电话里的慌乱,镇定了下来。      林元白沉默的看着眼前双目红肿表情倔强的女孩,她比前一阵子又黑瘦了一些,也是又要忙学校的事又要照顾病人压力可想而知。说实话他原本并不相信一个从小娇生惯养的女孩子能承受现在这样的生活。      “放心吧,现在情况已经稳定了。”林元白先开口安慰了她一句。      苏品言两只手扶在走廊的栏杆上,看着远处波涛汹涌的大海有好一阵没有说话。      “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动手术也不行?”最后她还是不甘心,到底把话问了出来,她想人总是这样的,难免得陇望蜀。      林元白看着眼前的女孩,她望着自己的眼睛特别黑特别亮,就那样幽幽的望着你,里面有乞求、渴望、害怕、希翼。他想这个世上有谁能拒绝这样的一双眼睛呢?      “完全没有希望,动手术的话要么出不来,要么就成植物人。”虽然很残酷,可也只能这样。      “植物人?”苏品言突然转过身,两只手紧紧的扣住了他的手臂,目光灼灼的望过来:“你是说,动手术有可能会变植物人,那意思是不是就是说他就不会死?”      林元白低下头,看着那两只紧紧抓住自己的手,因为用力的缘故,手背上青筋暴起,林元白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低声的说了一句:“你一定是疯了。”      “疯了,我大概是疯了,”苏品言喃喃自语“不,不行他是那样骄傲的人,肯定不能接受自己那样毫无尊严的活着。”      说着,她的手无力的滑落了下去,眼睛里的光芒也随之黯淡了下来,这样沉默隐忍的绝望反而让人心酸难耐。      “其实剩下的日子对你们两个人来说都是折磨,不如你回去吧,我把他转到省里最好的医院保证他得到最好的照顾。。。。。。”林元白看她这样提议到。      “林元白,你知道吗其实我认识他的时候就知道他活不长,我早就知道。所以我答应过他,陪他开心的过完剩下的日子然后就忘记他。他说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会遇到另一个爱我的人然后开开心心的过完下半辈子。可是林元白,为什么觉得这里很痛,我不想要下一个人。。。。。。”说着苏品言用手指着自己的胸口,眼泪如断线的珍珠,大颗大颗的掉下来。      后来,林元白想自己大概就是在这个女孩哭着对自己说“林元白,我不想要下一个人”的时候无可救药的爱上她的吧。      可是苏品言你永远也不会知道有个男人在同一时刻和你一起遭遇了一场各自无望的爱情。      这一天,李墨陵直到后半夜才醒了过来,可后来林元白告诉苏品言以后他昏迷的时间只会越来越长,直到永远也醒不过来。      李墨陵醒来时,发现苏品言和林元白都在房间里。苏品言见她醒来很激动,我着他的手连声问他觉得怎么样,渴不渴,饿不饿要不要吃东西。      李墨陵抬手抚上她的头,她的眼睛有点肿,他知道她肯定是哭过了。微笑着对她说自己很好,让她不要担心。      “我有点饿了,你去厨房看看有没有东西。”李墨陵刚醒人还很虚弱,轻声的对苏品言说到。      “有,你等着,我给你熬了粥在炉子上温着呢。”说着苏品言高兴的下楼去了。      “林大夫麻烦你了,大老远还赶来一趟。”李墨陵笑着对林元白道谢。      “没什么,谁让我是大夫呢,再说苏苏的哥哥也让我好好照顾他。”林元白倒是不甚在意。“对了,你现在的情况再住在村子里就不合适了,明天你和苏苏就跟我到镇上去吧,我在卫生所给你们腾了间病房。”      “谢谢你,这段时间没少麻烦你,不过明天还要麻烦你一下,你通知苏苏的哥哥,让他来接苏苏回去吧。”说着李墨陵认真的看着对面这个总是有些玩世不恭的男人。      林元白闻言看着李墨陵,倒不觉得奇怪,这像是李墨陵这样的男人会做的决定。不过他还是摇了摇头说:“我劝你别白费经了,苏苏她肯定不会在这个时候回去的。”      李墨陵闻言笑笑:“你只要负责通知就行了,我会劝她的。”      走廊里传来了脚步声,走的有点急,两个男人打住了话题。果然就看见苏苏手里端了个木制的托盘走过来。林元白帮着把屋子里的桌子挪到了床边,苏品言这才把托盘放下,走到床边把李墨陵扶起来,半靠在床头。      “既然没什么事我就先去睡了,你们有事再叫我吧。”说着林元白起身往外走。      “哼,乌鸦嘴,我们能有什么事,才不叫你呢。。。。。。”苏品言翘气的回了他一句。      “嘿,小白眼狼,过了河就拆桥,这又不是电话里哭着求我的时候了。。。。。。”林元白笑骂了一句,走了。      苏品言拿起碗,笑嘻嘻的对李墨陵说到:“我从下午就开始熬了,喝吧粘着呢。”说着盛起一勺粥,吹凉了递到李墨陵嘴边。      李墨陵咽了粥,眯着眼睛看了苏品言半天,直到把她看的连脖子都红起来才笑问了一句:“哭了?”      “没有,你听那林痞子瞎说。”      “是吗?我还以为你会为我掉眼泪呢,原来是我自作多情啊。”说着夸张的做了一个伤心的表情。      苏品言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也学坏了。”      “苏苏,”李墨陵叫她,看她抬起来看着自己才正色的对她说道:“苏苏,想哭就哭别憋着,可是真到了那一天,哭过以后,就把我忘了,好好过以后的日子。”{      苏品言看着眼前的男人,因为病痛的折磨又瘦了好些,脸部线条在灯光下如刀削斧凿一般,她的目光在他脸上一寸寸的描摹过去,仿佛是要把它刻在心里一般。      “我肯定不记着你,我为什么要记住一个丢下我的人。”苏品言倔强的说道,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眨都不肯眨一下。      可是李墨陵还是看见里面有水光渐渐漾上来,慢慢的淹没了整个眼眶,然后就那样无声的滚落下来,落到了粥碗里。      他想多奇怪,这些眼泪明明落在了粥碗里,可他的心为什么烧灼般的疼痛了起来。      李墨陵抬手,想要抹去她的眼泪,可那眼泪却不知怎的,越抹越多,最后就这样连连成了一条线。      “好孩子,那就好。”李墨陵笑了亲吻她的眼睛,那眼泪就流进了他嘴里,李墨陵想原来眼泪的味道是这样的,苦涩中却又泛着隐隐的甜。他总觉得其实这孩子应该是泡在蜜罐里,捧在手心里的,可惜她运气不好,遇到的都是负心人。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千万不要拍我,故事是早就设计好的,才刚开始呢 撒花 求包养 ☆、卑污里的爱情   苏品言坐在自行车后座上,两只手圈住前面人的腰,把头轻轻的靠在了他背上。车子骑的不快,可以听到他略有些急促的喘息声。苏品言收紧手臂把脸埋在了他的背上,就在不久前,他还能很轻松的带着自己来回于这条乡间的小路上。      望着路边的田地和远处的房舍,苏品言想起自己上中学时看过的一篇文章,男孩每天用自行车带女孩上学,而女孩每天坐在自行车后座上便祈祷一件事,那便是希望自己身轻如燕。      年少矜持的岁月,朦胧而暧昧的情感,最后始终没有能说出口的爱意,日后想起来也不是不遗憾的。      两个人来到学校,并没有惊动正在上课的孩子们,只是和校长见了一面,告诉他他们要走了,然后两人把身上剩下的一点现金都留给了校长。      老校长活了几十年,是见过世情的人,他看着李墨陵苍白的脸色仿佛隐约知道了什么,不过他什么也没有问,收下钱后只是很诚恳的和他们道了谢。最后看着李墨陵轻轻地说了一句:“走吧,早晚都要相见的,不过迟些早些罢了。”苏品言看见浑浊的眼睛里有泪光上闪烁。      李墨陵闻言,微微一笑:“校长再见。”      苏品言坐上车,车骑出老远后,苏品言回头,发现老校长还站在学校门口,单薄的身影和微驼的为身后的学校撑起了一片天。      她想就这样一个普普通通默默无闻的人,又有谁能说他不可敬?      “品信,我是林元白。”这边林元把等他们走后给苏品信打电话。“你明天来接苏苏回家吧。”      苏品信接到电话的第一反应便是苏苏出了什么事,这让他着实紧张了一下:“元白,怎么了是不是苏苏出了什么事?”      “没事,具体的情况等你明天到了咱们再说吧,明天我会安排好人和车在机场接你。”      “行,那明天见了面再说吧。”苏品信知道,就算出了什么事现在急也来不及了,所以干脆的答应明天见面再说。      虽然在这里住了两个月,可正要说起来,除了几件衣服外,两个还真没什么要收拾的东西。告别了大爷大妈,苏品言和李墨陵坐上了林元白的车子,离开了生活了两个月的小渔村。      到了镇上,林元白果然就像他说的那样,在卫生所里给两人腾了一间病房出来,条件算不上有多好,不过有两张床,胜在方便。      他们到的时候,有一个中等身材,样貌一般20来岁穿着白大褂的姑娘正在收拾屋子,看见林元白进来那姑娘的脸红了一下,然后说到:“林大夫病房已经收拾好了,按你说的没让别人住进来,你看这样行吗。”      林元白这回倒不像对着苏品言的时候那样不正紧,而是客气的向对方道了谢,并指着李墨陵道“这就是我那个生病的朋友,小谢以后要麻烦你多照顾了。”      那个叫小谢的姑娘这才朝苏品言他们看过来,并友善的笑了笑。      “谢护士,给你添麻烦了。”苏品言也回了对方一个笑容客气到。      “不用客气,”小谢连忙回应到,并偷偷的看了林元白一眼略带羞涩的说:“你们是林大夫的朋友,就也是我的朋友,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说就是了。。。。。。”      “好了,小谢这里有我就行了,你先去忙吧。”林元白开口到。      “哦,那好。那我先出去了,你们有什么事叫我就行。”说着小谢又看了林元白一眼,才依依不舍的走了。      “林公子,魅力不小啊,这小护士对你有意思吧,不过我可提醒你啊,林伯伯那关恐怕不好过,你可不要害了人家小姑娘。”看那姑娘走远了,苏品言斜睨着林元白打趣道。      林元白闻言瞪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就你一天到晚爱瞎操心,管好你自己吧。我可听说你和唐公子的婚约还算数呢。”      “呦,您倒是什么都知道啊,您老人家还知道什么?”苏品言气极,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李墨陵两眼望天,心想这两人凑在一起就没有能好好说话的时候,看林元白还要回嘴就插话到:“苏苏,我有点累了,扶我到床上躺一会吧。”      苏品言一听这话,才一脸懊恼的瞪了林元白一眼,嘴里骂道:“姓林的都是因为你,哼。”说着连忙扶李墨陵到床上躺好。      “墨陵,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回头又冲林元白吼道:“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过来看看。”      “苏苏,我没事,歇一会就好,林大夫也跟着忙了一天了,让人家去休息吧。”李墨陵出言阻止到,然后转过头来对林元白说:“林大夫,这两天真是太谢谢你了。苏苏不是有意的,你别怪她。”      林元白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看着眼前这个对自己横眉立目的女孩,心想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明明是她挑起的话题,为什么最后受罪的确实自己。自己昨天一定时鬼迷心窍了居然会觉得这个凶巴巴的女人哭起来的时候很让人心动。      “好了,你们俩先休息一下吧,晚上我请你们吃饭。”说着林元白瞪了苏品言一眼,挥挥手走了,末了又加了一句:“哦对了,你昨天拜托我的事我已经和对方说了哦。”      这边苏品言等林元白出了病房的门,才转过头来疑惑的看着李墨陵:“墨陵,你拜托这不靠谱的家伙什么事啊?”      李墨陵拿起苏品言放在被子上的手,握在手心里,细细的看了起来。苏品言的手长的很好,纤细骨头均匀,李墨陵抬起头古井般的眼眸里有了笑意:“苏苏,你是个有福气的孩子,明天你哥哥来接你,你乖乖的和他回家,知道吗?”      苏品言一惊,两只手紧紧地反握住了他的手:“为什么?我们不是说好了一起走到最后吗?”      “苏苏,我的人生就像一部被快进的电影,已经播放到尾声了,结局已定,你何苦在这里浪费时间。”      “那又怎样,至少它还会有一只片尾曲。”      “那也不过是悲歌一曲罢了。“李墨陵的口气有些自嘲。      “反正我是不会离开的。”苏品言固执到。      “如果是我请求你呢?”李墨陵盯着她的眼睛认真的说“我请求你留给我最后的尊严,我不想让你看见我有行动或语言障碍,一天天虚弱下去无助等死的样子。”      苏品言愣在了那里,看了他一会,他无波的眼眸里此刻有压抑的痛楚,这样的要求,她没有办法拒绝。      这一晚,在窄窄的病床上,紧紧相拥在一起的男女各自无眠。他们都知道,天亮后便是诀别。      “我恨你,你不应该这样对我。”苏品言还是没忍住,开了腔。      “我知道,我这辈子谁也不欠,只欠你一个人。。。。。。”      “李墨陵,这算不算也是一种独一无二。”      “傻瓜,这不是什么好事情。”      “不,在你心里我和别人不一样,这就够了。”   “苏苏,如果有来生,我会把欠你的加倍还给你。”      “李墨陵,这可不像你这样的男人会说的话,而且我也不相信有什么狗屁倒灶的来生。”      “呵呵。。。。。。”黑暗里,李墨陵笑了起来“苏苏,这可不是淑女该说的话。”      “苏苏,如果我告诉你我们的第一夜其实我没安好心,你会不会怪我?”      “怎么说?”      “我觉得这个世界对我不公平,父母早丧,好不容易考上军校进了部队刚混出点样子来却得了绝症,没办法只好离开了部队,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当然也更没有家人。所以,当我在你口袋里发现那张房卡时,我想在下地狱的时候拖个人一起也不错。可我没想到,你是第一次。。。。。。”      “李墨陵那我也要向你坦白,我之所以跟你在一起,起初也不过是为了忘记另一个人罢了。”说着,苏品言抬起头,两只眼睛在黑暗中发出幽幽的光:“可是那又怎么样呢,谁又能比你我之间跟纯粹。”      李墨陵伸手,重新把她搂进怀里亲了亲她的发顶:“苏苏,你不知道后来我有多感激当时自己的一时卑劣。”      “你说我们两之间的事算不算是卑污里开出的圣洁之花。”说着苏品言自己咯咯的笑了起来。      至少,在我心里你远比那樱花树下的如玉少年更高贵。    作者有话要说:发了好几天,都没能成功的发上来 郁闷 写不出想要的感觉 求包养 ☆、眼泪有有何用   不管有多么的不愿意,天还是渐渐的亮了起来,苏品言躺在李墨陵怀里,静静的等待离别的到来。      渐渐地,安静的院子里开始嘈杂起来,苏品言听见了卫生所工作人员早上来上班时相互打招呼的声音,开办公室门的声音,病人上门的声音。。。。。。      两个人在病房里对坐着,安静的吃早饭,这时林元白进了房间,看了看两人,然后他转向苏品言仿佛有些无奈又有些安心的对她说:“苏苏,你哥哥马上就到了。。。。。。”说完,他转身带上门又出去了,把最后的时间留给他们两个人。      苏品言听了他的话愣了愣,然后她转向李墨陵,垂下眼睛没看他,轻声到:“我自己走就行,你不要出来。”      女孩低垂着头,李墨陵看不清她的表情,只看见她乌黑柔顺的头发,那是他曾经无数次抚摸过的,非常柔软顺滑。相书上说这样的人大体心都很软,她要是不心软又怎么回义无反顾的一脚踏进这注定通向死亡的旅程?      抬手,轻轻的再次抚上那发,感到手下的人轻颤了一下,李墨陵想我的苏苏这以后的漫漫人生路该有谁来陪伴你?      那个人能不能记得你所有微不足道的小习惯,包容你的小任性,珍惜你的柔软和善良。      苏苏我多希望陪你走到最后的那个人是我自己,这样我便可以一生珍爱你,让你活的像个无忧无虑的孩子,让你以后的眼中即便有泪那也仅仅是因为幸福和欢愉。      可惜,老天没有给我这样的机会,那么我的苏苏我的傻苏苏,我总是看错人的苏苏,你该怎么办呢。      李墨陵把她搂在怀里,一遍遍的亲吻她的发顶,千言万语只一句:“苏苏,你值得最好的。”      “李墨陵,如果那个人不是你,那么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苏品言紧紧的抱住他,在他耳边咬牙切齿的说道,随后她低下头,隔着衣服在他肩膀上用尽全身力气咬了一口。      李墨陵闷哼一声,收紧手臂仿佛要把怀里的人揉进自己身体里,他想真好这样切齿的疼痛,让心痛也显得不那么尖锐了。      最后,还是苏品言率先推开了他,她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男人,虽然经历了病痛的折磨可在她眼里依旧是英挺的,她笑着对他说:“墨陵,我们一起照张相吧。”      按照李墨陵的本意他是不想同意的,因为他觉得如果没有什么可以凭吊的,那么时间长了苏苏就能渐渐淡忘他,然后开始一段新的生活。可是对着她那乌黑眼眸中闪烁的碎钻,拒绝的话含在嘴里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最后都化成一个好字。      苏品言很高兴,拿出手机两个月来第一次开了机,瞬间从手机里涌出了无数的电话和短信。当然这时候她无瑕顾及这些,把它们统统忽略掉,直接选择了拍照功能。      李墨陵伸出手,把苏品言搂在怀里,甜美娇俏的女孩,沉默英挺的男人,两人眼里流露出的脉脉情意,任谁看了都要夸一句真般配,苏品言看着手机里的照片,心里也忍不住喝彩一声,看多好的一对。      “李墨陵,再见。”苏品言抬起头,一字一句认真的说到。      李墨陵沉默的看着她,深邃的眼眸里有宠爱,包容,不舍但更多的却是克制和隐忍:“再见。”天知道,他要花多大的力气,才能克制住自己想要拥她入怀的欲望。      苏品言转身打开门,发现林元白早已等在门外了,看见她的样子他显然是愣了一下,不过很快他就掩饰过去了,对屋里的男人点了点头,然后才对苏品言说到:“走吧,你哥哥应该到了。”      苏品言看她这样笑了笑,转身朝屋子里再看了一眼,她的男人沉默的站在那里,恍若一尊雕塑。      两个人一前一后往卫生所大门走去。      李墨陵站在那里,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女孩的背影,反复要把她刻进眼里一般。      “没想到你还挺坚强。”突然林元白在前面说到。      苏品言看着前面人的后脑勺,自嘲的一笑:“那我应该怎样,歇斯底里的表现一番不舍?”      “或许吧,反正我没想到你能表现的这样冷静。”前面的人把两只手插在裤兜里,有若闲庭信步。      看着他悠闲的背影,苏品言的离愁好像也被冲淡了些,她抬起头看着头顶的天空,低声到:“但凡眼泪有用,我便学那孟姜女哭倒长城又何妨只可惜,天不遂人愿,它让我的眼泪没有用武之地罢了。林元白,你说当一个人连流眼泪的余地都没有,那么这个人她该怎么办?”      林元白回过身,看着这个仰头望天的女孩,他倒宁愿她是那45度角仰头望天,不让眼泪流下来的矫情女子,也好过她现在眼睛里空洞洞的什么也没有。      压抑在平静外表下的痛楚才是最伤人的,因为它让一个人外表看起来完好无损,可谁又能了解那内里的破败和崩溃?      “苏苏。”一声惊喜的叫声传来。苏品言抬起头,就看见大哥苏品信正站在卫生所的台阶下微笑的看向自己。      “大哥?”苏品言看向阳光下高大威猛的男人,没错那是自己的大哥。      “小丫头,玩够了,知道要回家了。”苏品信用手指着她笑着说到,几步跨上了台阶,来到她身边,上下看了看,这时候才点点头:“嗯,除了黑瘦了些,看着倒还好。”说着他拉起苏品言的手转向林元白:“小白,谢了啊。以后又机会到北城,我保证让你宾至如归。”      林元白闻言一笑:“就怕我到时候去北城你躲着不见我呢。”      苏品信闻言哈哈一笑,伸手给了对方一拳:“你小子,这可是污蔑啊。”说着两人说笑了起来。      因为苏品信马上要去出任务,所以不能多耽搁,因此大家寒暄了几句约定好北城再聚后,就要重新上车出发了。      苏品言回头最后再看了眼这个破败的小卫生所,她知道没准下次再来,就是。。。。。。      “苏苏,愣着干什么,咱们得赶紧走不然赶不上回北城的飞机了。”苏品信从驾驶室里探出头喊到。      苏品言闻言,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又转过头,充满乞求的看向林元白,只见对方这时也是收起了惯常的笑容,正色的回望她说到:“苏苏,我保证,一定会好好的照顾他,如果真到了那一天,我会通知你。”说完认真的看着她。      “我相信你。”苏品言看着他,微笑着说道。然后,她别开眼,朝大门里深深地望了一眼,可惜她并没有看见想要看的人,不过她并不失望,因为她知道那个人此刻一定在她不知道的地方默默的注视着她。      她转身下台阶,上车,车子轰鸣一声,绝尘而去。      李墨陵等车子走远了,才扶着墙一步步的挪到了大门口,望着车里离去的方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头上有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      林元白看着这个面色苍白,虚弱的几乎站不住的男人,走过去扶住他,叹了口气说道:“你这又是何苦,其实依我看,她远比你我想象的要坚强,让她一直陪着你对你们来说未必不是个好选择。”      李墨陵闻言,紧紧的抓着他的手,抬头望过来。林元白吃痛,然而很快他就忘记了手臂上传来的疼痛,因为他看见了一双眼睛,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痛苦而绝望的却带着厉色的眼神。      李墨陵嗫喏着唇好像想说什么,突然他牙关紧咬,眼睛向上翻起,身体僵直,向下倒去,而手脚也跟着抽搐起来,很快便失去了意识。      林元白大惊之下,知道他因为情绪起伏过大发病了。。。。。。       作者有话要说:试试吧,不知道能不能更新成功 求包养 ☆、联姻有我就够了   车厢里的气氛有些奇怪,苏品言从一上车就显得心事重重,她把头转向窗外一言不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苏品信开着车,用眼角的余光反复观察妹妹,他总觉得这次见面后,妹妹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好像忽然之间长大了不少,可是想想她经历的事又觉得长大点也没什么不好。      终于,当苏品信再次偷偷观察苏品言时,两人的目光撞在了一起。不过还好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苏品信很快就若无其事的移开了目光,装作不在意的问道:“苏苏,这两个月在外面还好吧,没发生什么事吧,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有心事?”      苏品言闻言笑笑,刚要说话,突然车里响起了一阵手机铃声。铃声响了很久也不见苏品信接电话,苏品言疑惑的看着大哥。      “苏苏,你想什么呢?是你的电话在响好不好。”苏品信无奈的看了妹妹一眼,这人居然连自己的手机铃声都听不出了。      “啊,我的?”苏品言这才反应过来,确实是自己的电话在响,刚才和李墨陵照完相忘记关机了。      苏品言想这么久没开机,谁会给我打电话啊。掏出手机一看,她顿住了,看着屏幕上闪烁的“木鱼”两个字,苏品言有些发愣,自己已经多久没有想起过这个人了,她有些恍惚,关于这个人的种种好像是上辈子的事了。      “苏苏,谁啊,怎么不接?”苏品信趁着开车的间歇往手机上瞄了一眼,然后看了眼发呆的妹妹不说话了。      唐沐渝站在二楼主卧室的窗边,看着楼下花园里的那一大片夜来香,因为花期已经过了,只有寥寥几株不知因为什么原因还开着花,但因为天气的关系也显得不那么精神。      自从那次拨打苏品言的电话被告知对方关机以后,每天拨一遍苏品言的电话几乎成了唐沐渝的习惯,他也不知道自己打电话给对方要说什么,可是这个习惯居然就这样保留了下来。      今天是两个月来的第一次,电话居然通了,而不再是冷冰冰的女声传来告诉自己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一时间,唐沐渝觉得自己的心绪难明,他有些奇怪自己居然会感到有些紧张。      可是,电话虽然通了,却并没有人接听。唐沐渝好看的眉头轻颦着,再一次按下了通话键,可这一次电话里居然又传来了那个女声,提示自己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唐沐渝有些恼怒,因为这是有生以来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苏苏居然不接自己的电话。他烦躁的在卧室里来回走了几趟,然后低头看看手里的手机,再次拨打了那个号码。可是电话里的女声,再一次提醒他这一切确确实实发生了。      他有些颓然的倒在窗边的沙发上,这张沙发还是苏苏挑的,因为她很喜欢躺在里看楼下的那片夜来香。只可惜,今年的夜来香直到凋谢也没能等来它们的女主人。      唐沐渝似乎这才意识到两个多月了,自己和苏苏彻底断了联系。好像从自己逃婚后,苏苏就从他的世界里彻底消失了,消失的干干净净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      可是明明就是同一个人,她以前一天至少要给自己打三个电话,自己的行程安排她永远记得比他自己都清楚。      直到这时,他以前一直忽略或者说不愿意面对的事情终于还是逼到了他的面前,那就是苏品言这一次大概是真的恨上他了。      唐沐渝一直以为自己只不过是逃了婚,他和苏苏之间就算是做不了夫妻,但是总可以做朋友做兄妹,总之他们之间的联系是割不断的。因为他始终觉得就算不是刻骨铭心的爱情,可苏苏对于自己而言毕竟是不一样的,他们两一起走过的十多年岁月岂是说断就能断的?      可是他没想到的是以前一直是苏品言追在他后面跑,用这样那样的事把两个人紧紧的牵绊在一起,而现在,一旦苏品言不愿意再做这些事了,那么两个人之间还剩下些什么呢?      “怎么,过了这么久气还没消呢?”苏品信看妹妹手脚利索的再次关了手机笑的打趣到“这样才对嘛,以后你可不能像以前那样处处迁就那小子了。”      苏品言看着大哥这样,就知道他肯定以为自己的心里还想着唐沐渝。不过她并不想解释什么,既然最后还是免不了要两家人联姻的那么让他们以为自己还爱着唐沐渝不是更好,这样至少大家都安心。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苏品言突然觉得自己心里一突,然后就觉得乱糟糟的烦闷欲呕。她有点慌,从一上车她的感觉就不好,总觉得好像要出什么事。会出什么事呢?她在心里问自己,墨陵,难道李墨陵出了什么事?      “大哥,停车。”突然,苏品言对着开车的哥哥大叫一声。      苏品信大惊,一脚刹车踩到底,车轮与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怎么了,怎么了苏苏?”苏品信转头看着有些方寸大乱的妹妹急声问到。      “大哥,那个我突然想起来还有点事没办完,那个你送我回卫生所吧,我过段时间自己回去就行了。”见大哥问自己,苏品言忙语意含糊的说到。      “不行,你都出来两个月了,老爷子想你想的不行,有什么事情能比回家重要。”苏品信难得拿出做大哥的款来拒绝了妹妹的要求。      苏品言两手抓住大哥的胳膊,脑子里却在急速转动看看能不能编个合适的理由蒙混过去。只见她眼珠子转了转,极力压下心中的慌乱,然后摇着大哥的手臂撒娇道:“大哥,你就送我回去吧,我真的有事情没办完,等事情结束了我肯定一分钟也不耽误立刻回家好不好。再说以后我或许一辈子也没有机会再这样出来走一走了。”说完眨巴着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苏品信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胡搅蛮缠撒娇的小姑娘,才觉得以前的小妹妹又回来了,再想想她以后要嫁给唐沐渝,像这样独自出来旅行的机会还真不多,不由有些心软。      苏品言一看大哥的表情,就知道游戏了,于是再接再厉的又说了几句好话,终于让他点头答应自己再留一段时间。      车子掉头,向来时的方向驶去。苏品言坐在副驾驶座上,表面极力镇定,可谁也不知道此刻她心里有多慌乱。她后悔的简直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光,自己怎么就会听了李墨陵那些见鬼理由而答应离开他呢。      “吱。。。”一声,车子再次停在了卫生所门口,不等车停稳苏品言就打开车门跳了下去,头也不回的对大哥说了句路上小心就跑了进去。      苏品信坐在车上看着急匆匆走掉的妹妹摇头苦笑了一下,这丫头那里就急成这样了。这边正想发动车子掉头走呢,却见小丫头又从大门里跑了出来,绕过车头停在门边。苏品信放下车窗,转头看向妹妹:“怎么了,是不是身上没钱了?早说啊。。。。。。”说着就要去掏钱包。      “大哥。”苏品信一抬头,就看见小丫头特别认真的看着自己,不由问道:“怎么了,什么事这么严肃?”      “大哥,我想对你跟你说,”说到这里,苏品言顿了一下然后抬起头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大哥,依咱们苏家现在的情况,再加上我是肯定要和唐沐渝结婚的,唐苏联姻这就够了。所以大哥,你以后不管对方是什么出生,一定要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人才行,知道吗?”      “苏苏,好好的你怎么突然说起这个来了?”苏品信心了妹妹的话觉得有些奇怪。      “大哥,你一定要记住我的话,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人一起生活,联姻的事有我就够了。”说完,苏品言转身大步的走了。      苏品信看着妹妹离开的背影,觉得自己仿佛知道了些什么,可是仔细想想又好像不是。苏苏喜欢唐沐渝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尽管那小子做了那样不可饶恕的事,当两家老爷子说婚约照旧时他才没有下死力气反对,因为他想不管怎样苏苏总是爱着他的。      可是,看苏苏刚才的表现,难道大家都猜错了?看看时间,已经不容他再想下去了,他想反正还有时间,留着苏苏回去以后慢慢问吧。    作者有话要说:俺很努力在个更新啊 麻烦大家捧个人场包养俺吧 ☆、云上的日子   苏品言告别了大哥,急步往里走,进了大门回廊穿过前院,就看见有人急匆匆的往后院跑,她突然种很不好的预感。。。。。。      刚穿过连接前后院的门,右转望着走廊底端的病房门,只见那里人影憧憧,苏品言觉得自己的心脏瞬间紧缩了起来。她无力的靠在身后的墙上,胸口剧烈起伏,耳边回响的都是自己如雷的心跳声,她抬起一只手,重重的按在心口上,因为她觉得如果不这样心脏大概就会突然间爆裂开来。      虽然很想抬脚往过走,可是不知为什么身体仿佛有了自己的意志,牢牢的钉在了原地,那脚却怎么也迈不出去。苏品言很急,可越急身体越是动不了,两相较劲最后脚一软,身体顺着墙滑了下去,苏品言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只见她坐在地上,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就那样不管不顾的放声大哭。这样的做法完全违背她二十几年来所受的教育,苏家的女儿,连哭泣都必须是矜持的。可此刻苏品言完全忘记了这些,她不知道在自己心里委屈和恐惧到底那样更多一点,她只知道自己的心里难以言喻的难受,憋闷的自己几乎喘不过气来,唯有这样的宣泄才能让自己好过一点。      她觉得既委屈又恐惧还有后悔,委屈的是李墨陵为什么非要逼着她离开,恐惧的是如果李墨陵就这样走了她该怎么办,这样想着她就更恨自己为什么被他三言两语的就说动了要离开呢。      这边,李墨陵因为苏品言的离开情绪出现巨大波动,发病陷入深度昏迷,并且伴有高烧。林元白正在组织卫生所有限的人力和物力对他进行救治,好不容易抽搐停止了,这边刚刚松了一口气,他就听见外面传来的哭声。      他想,他们这个小卫生所难道今天还有另一个危重病人不成。因为说实话,卫生所的条件实在太一般了,附近的居民要是有什么重症一般都是直接去县城的医院的,并不会到卫生所来,所以遇到呼天抢地的情况还真是不多。      正这么想着呢,林元白又觉得不对劲,这个声音怎么听着有些耳熟啊。这时,听到哭声出去看热闹的小谢跑了进来,急急的对他说到:“林大夫,您快去看看吧,那个苏小姐在走廊上哭的好厉害。。。。。。”      林元白闻言一愣,心想苏苏不是和她哥哥走了吗,怎么会在这里?然后看向小谢不相信的问到:“你没看错,是苏小姐?”      “林大夫,苏小姐我怎么可能会认错,哎呀我不和您说了,我还是去看看吧。”说着小谢又跑了出去。      见小谢转身又跑了,林元白想那应该就是真的了,苏苏怎么又回来了?几步走到病房门口,林元白有些好笑那个在那里哭天抹泪的女孩子不是苏品言又还能有谁呢。他回头朝病床上人事不知的男人看看,再看看那个坐在地上哭的肝肠寸断的女孩,心想这两个人也不知道是怎样的一段孽缘啊。      “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林元白来到她身边,蹲□子问她。      苏品言还在那儿哭呢,听见他的话,抬头抽噎的看着他,半响才憋出一句来:“林小白,他他他是不是死了,呜呜呜。。。。。。”说着又哭了起来。      林元白听了她的话一乐,故意嫌恶的看着她说道:“你看看自己像个什么样子,简直就是个农村的泼妇啊,放心吧,虽然他也活不了几天了,可是暂时还是死不了的。”      “真的?呃。。。。。。”苏品言抽抽噎噎的问他,两只眼睛牢牢的盯住了他的脸,不错过他上面的任何一点细微的表情,好似生怕他说谎骗她似的。      “蒸的,我还煮的呢,行了起来吧,放心有我在他一时半会儿死不了。”说着他站起身来,并伸出手把她也连拖带拽的从地上拉了起来。“不过不要怪我没提醒你啊,你既然决定要留下来,就要有心理准备,老是像刚才那样可不行。”      苏品言伸手胡乱在自己脸上抹了一把:“没死就行,我刚才就是怕他突然走了,我来不及和他告别,哼如果真是那样,姑奶奶我就是追到阴曹地府也不放过他。”说着她拍了拍手转身往病房的方向走去。      林元白在后面看着她故作不在意的样子,心想姑娘你就嘴硬吧。不过想想她都上了车了,最后又没走,心里对她也不是不佩服的。      病房里,苏品言握着李墨陵滚烫的手,看着他即使是在昏迷中也依然进皱的眉头,想他现在一定非常难受吧。      “李墨陵,你个混蛋既然要我走,为什么不让我走的安心点,你看你现在这副样子是做给谁看啊。”边说眼泪就流了下来,苏品言把自己的脸挨在他的手背上,才离开那么一会,她就觉得他好像就又憔悴了不少。“李墨陵,求你别赶我走,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      林元白站在病房门口,表情复杂的看着苏品言一会儿放狠话,一会又哭着求那个人的样子,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前院里静悄悄的,现在已经是午饭时间了,工作人员和病人都回家吃饭去了,林元白看着在寂寂冬日里,更显得破败和荒芜的卫生所,想自己也出来的够久了,或许也是时候回去了。      幸好,李墨陵这次昏迷的时间不是很长,在下午太阳落上前,他醒了过来。一睁眼,就看见了坐在病床边,双目红肿的苏品言。      他无法形容自己这一刻的喜悦,因为这一刻之前所受的所有苦楚仿佛都是值得的。   “傻瓜,为什么走了还要回来。”      他的声音很轻,可是苏品言还是听见了,她惊喜的握住他的手:“墨陵你终于醒了,你不知道刚才我又多害怕,我还有好多话没有和你说呢,我怕来不及。。。。。。”说着眼睛又湿润了起来。      苏品言抬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脸上带着笑容声音却有些哽咽:“李墨陵,对不起哭过了这一次,我以后就不哭了。我也不知怎么了今天的眼泪好像特别多。”      李墨陵有些心酸的看着眼前那个遮住自己眼睛哭泣的女孩,眼里有心疼和抱歉:“对不起,我总是不明白为什么那个男人舍得让你伤心,可没想到最后最让你伤心的人却是我自己。”      不管两个人心里对对方有多么的不舍,可李墨陵的身体状况在这次之后,还是急剧的恶化了。      他开始呕吐,吃不下任何食物,全靠输液来维持基本的生存需求,然后他昏迷的次数多了起来,并且总是伴有高烧,渐渐地,就连说话也困难了起来。      尽管林元白曾无数次的对她描述过脑癌末期可能会发生的各种症状,可是当他们真的到来时,苏品言还是觉得有些接受不了。      不过真的像她自己保证的那样从那天以后她就没在李墨陵面前哭过了,她对着他的时候总是微笑的。      她一次次的尝试喂他食物,然后一次次在失败后清理那些秽物,她坚持每天早晚给他擦两次身,换上干净的衣服,让他即使在病最重的时候也能维持最基本的体面。      她在他昏迷的时候耐心的陪在他身边,在他耳边喃喃的述说着自从两人相遇后的每一件小事。      在以后的日子里,苏品言无数次的回想起那段日子,这在别人看来或许是件悲伤的事情,可是对她来说,那段日子却是快乐的。因为那时候,他们每天在一起,真正做到了在两人的世界里只有彼此。      苏品言专心致志一心一意的照顾李墨陵,任何一件小事都不假他人之手。她甚至跟小谢学会了怎么给人打针和输液,然后李墨陵就做出一副为慷慨就义的样子把手递到她的面前,在她失败无数次之后终于把针头扎进血管的时候,骄傲的对一旁满脸不忍的小谢炫耀到:“你看,我的苏苏扎针果然不疼。”      然后小谢就会满脸不屑的反击到:“那是都扎成马蜂窝了,能感到疼才怪呢。”      此时,卫生所的人大多都知道了两人的事,大家都对两人的遭遇唏嘘不已,看起来多么般配的一对,为什么偏偏会遇上这样的事情。      那些大妈大姐们看着苏品言每天笑容满面忙里忙外的样子,总是格外的心疼她。所以对他们两个也特别的照顾,而且还经常从家里做了好吃的给两人送来。      每当这时候,李墨陵总是会表现的特别高兴,就算有时候说不了话也会尽量用眼神向对方表示感谢,他真心感谢这个世界上每一个对苏苏好的人。      当然,这里头首当其冲的便是林元白,因为这段日子要是没有他的 帮组,苏品言想自己的日子肯定会过的更加艰难。      这个人虽然在嘴上从不让着她,可是每每到紧要关头都是这个人寥寥的几句话,安慰了她惶恐不安的心,是他让她能用更理性更客观的态度来面对李墨陵发病时的种种状况,并教给她应对的方法。而且他知道,现在李墨陵所用的药大多是他托朋友从省城的大医院带来的。      可尽管这样,苏品言却从不对他说感谢,因为她知道如果自己对他说谢谢那才是对他的伤害。所以两个人照旧是一有机会便要斗上几句,苏品言想这个人大概会是自己一辈子的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为什么每次发文还要审核啊 包养俺把 满地打滚的说 彩云易散啊 为什么一想到李墨陵俺总是想起这句话呢? ☆、我总是等着你的   到了12月中旬,天气越来越冷,虽然这是属于亚热带气候,可是对于苏品言这种惯居北方的人来说,对于这样的天气多少还是让她些不适应,而且今年的冬天也好似特别的冷。      这半个月来,李墨陵几乎每天凌晨都要被头痛折磨醒,止疼药的已经不管用了,林元白只好给他注射吗啡以缓解他的痛苦。      运气好的时候他能吃两口粥并且在吃下去以后不吐出来,每到这是候苏品言就特高兴,并在这之后的好几个小时都能保持好心情,好似只要他能吃下东西,流失的能量就能补回来,那么他的生命就能延续下去。      可这样的好状态往往保持不了多长时间久会被别的什么坏消息给破坏,比如始终如影随形的低烧和昏迷。      就像今天早上,苏品言觉得今天的运气不太好,李墨陵把喝的两口粥都吐了出来,衣服几乎被虚汗给湿透了。苏品言用温水给他擦洗过身子以后,换上干净的睡衣扶他躺下。      “苏苏,或许你根本就不该回来。”李墨陵看着忙忙碌碌的苏品言,有些愧疚又有些自嘲的说道到。      “我愿意。”苏品言回头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到。      每到这时候,李墨陵便会无奈又宠溺的笑起来。这些日子以来,这几乎成了他们每天必有的对白。      收拾完东西,苏品言坐到床边,把李墨陵的手轻轻的拢在自己的手心里,苏品言清楚的记得就在两个月前,这双手的主人还能轻易的将自己托举起来,可现在他几乎连握拳的力气也没有了。      “墨陵,你有什么愿望吗?”苏品言温柔的看着床上的男人,微笑着问到。      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短短的一段时间已经让她真正的从一个不知世事的大小姐变成了一个温柔的女人,身上带有女性特有的母性光辉,这对于之前的苏品言是不可能的。      李墨陵微笑着轻轻回握住她的手,手指轻轻摩挲她的指腹和掌心,那里不久之前还是细腻而柔软的如上古美玉雕琢而成,可现在居然有了一层薄薄的茧。      “我现在觉得很满足,就算马上就闭眼也没什么好遗憾的了,我只是不放心你。”说着李墨陵看了她一眼,又垂眼摩挲着她的手“可惜了这双手,以后记得好好养一养 ,女人的手很重要。。。。。。”      “你放心,作为苏小姐唐太太我有一辈子的时间来养尊处优。。。。。。”苏品言也低头看自己的双手,因为每天要给李墨陵擦身和洗衣服是粗糙了不少,可她觉得没什么不好,这都是为了自己爱的男人。      她现在总算有些明白洗净铅华、洗手作羹汤的含义,因为心中有爱,那么有些事情便是心甘情愿了。      李墨陵闻言仍旧低垂着眼眸,轻声问道:“没有别的选择了吗?”      “墨陵,在你得到一些东西的时候,就注定要付出些什么。其实作为唐家未来的女主人被高高的供奉在神龛上,也没什么不好。唐沐渝这个人,我还是有些了解的,只要他娶了我,那么作为正妻的体面他就必然会给我,夫妻相敬如宾在我们这样的家庭已经难能可贵了。”苏品言倒是想的很清楚,其实换一个人也未必能做的更好,只要她不期待唐沐渝来爱自己,她想他们就能成为完美的一对。      “可是,苏苏一辈子的时间很长。。。。。。”李墨陵喟叹到。      “墨陵,心中有爱的人从来都不寂寞,我只要静待年华老去,然后便能再度与你重逢,只希望你到时还能认出我便好。”说着她轻轻的把自己的脸贴在了他的掌心里,因为发烧,他的掌心总是比正常人的温度要高一些。      “你放心,我总是等着你的。”李墨陵微笑起来,看着她黑玉般的眼眸,他想至少这一点,自己是可以做到的。      苏品言想我不知道永远到底有多远,可永远的尽头应该便是死亡吧。自己多幸运,有个男人在永远的尽头等待自己。      “苏苏,如果到了那一天,你打这个电话,会有人来接你,然后你把我的骨灰埋在那个大门对面向阳的山坡上便好。”说着,李墨陵把枕底下的一张便签纸递给了苏品言。      苏品言接过纸条上面有一个人名和电话,她想这应该是他的战友吧。      今天的阳光很好,说了这么多的话,李墨陵大概是累了,在满室的阳光中沉沉睡去。苏品言给他把被子拉好,轻轻的走出了病房。      院子里,林元白正拉了把椅子在向阳的走廊下眯着眼睛晒太阳,苏品言走过去,在他的身边的台阶下晒太阳。      “他今天说了好多话。”苏品言没投没脑的说了一句。      可林元白却听懂了,他睁开眼睛定定的看了她一眼,然后重又把眼睛眯起来,声音里带着一贯的玩世不恭:“是嘛 ,那你可要把握机会。”      苏品言双手抱膝,下巴抵在膝盖上,眼睛看着院子里的某处,可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还有多久?”      “不会太久,就这几天吧。”林元白的声音没有起伏。      “东西都准备好了吗?”苏品言问他。      “前两天就寄到了,到那天你给穿上就行,他们本来说要派人来接他回去,我没同意,我想你肯定是不愿意的。”      “谢谢你,墨陵肯定不想这个样子回去。”      不知过了多久,苏品言在温暖的阳光下昏昏欲睡,朦胧间,她感到有人把什么温热的东西盖在自己的身上,她放心的睡去。      林元白转头看身边的女孩,起身把外套盖在她的身上,向病房走去。      病房里,李墨陵已经醒了,正两眼出神的望着窗外,听到脚步声他转过头,对他笑了一下。      “今天觉得怎么样?”林元白也对他笑笑,仿似随意的问了一句。      “很好,苏苏呢?”      “在走廊上晒太阳,睡着了。”      “以后,苏苏就麻烦你多照顾她了。”李墨陵看着对面看似吊儿郎当的男人,郑重的说到。      “大家天南海北,说不上照顾。”林元白没有正面回答。      “只要你想,就肯定可以。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可请原谅我无人可以托付。” 李墨陵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有些事情虽然没有说可大家心知肚明。      “我会的。”      “谢谢你。”      “不用,我是为了我自己。”      “不管怎样,有你在她身边我就放心了,你知道的,她信任你,虽然她总是和你斗嘴,可她相信你。”李墨陵笑着对他说,他知道,这个男人答应的事就绝不会反悔。      第二天早上,李墨陵破天荒的睡到自然醒,而不是像之前那样被头痛折磨醒来。      醒来之后,苏品言喂他喝了半碗粥,没有吐,看起来精神很好,苏品言拿粥的手一点抖。      “苏苏,咱们再去看一次海吧。”吃完早饭李墨陵笑着对她说“我还欠你一个日出。。。。。。”      苏品言正背对着他收拾桌子上的东西,闻言手一顿,然后又若无其事的继续收拾:“好。”声音有点发颤,然后拿着东西急匆匆的出了房门。      李墨陵望着她有些仓皇的背影,苦笑了起来。他知道,今天自己很好,可是太好了,好的有点不对劲。      “小白,”苏品言跌跌撞撞的跑进林元白的办公室,林元白转过脸来表情平静的望着她,苏品言看着他无波的眼睛,里面没有惯常的调侃,她镇定下来“小白,把衣服给我,然后准备车子墨陵说想去海边。”      林元白起身,从身后的柜子里取出那套陆军军常服递给了苏品言。      “去吧,准备好了,我来叫你们。”林元白微笑了一下。      苏品言双手捧着那套衣服,往病房走去。病房里,当李墨陵看到苏品言手上的东西时,他愣了一下,然后微笑起来,真正舒心的微笑,尽管他的眼睛有点红。      苏品言轻轻的把衣物放到病床上,微笑到:“墨陵,我们今天穿这个,我还没见过你穿军装的样子呢。”      李墨陵看着床上的衣服,好久才小心的伸出手,拿起最上面的军报看了看,然后才抬头疑惑的说道:“这是我的帽子。”      “对,是你的,你的战友给你寄来的。”苏品言看着他不敢置信的样子,笑了起来,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李墨陵把帽子紧紧的我在手里:“苏苏,谢谢你。”      尽管有苏品言的帮助,可要穿上这套衣服也也着实耗费了李墨陵不少力气,军衬衣,军裤,领带,外套,皮鞋,帽子,穿好后,苏品言扶他来到一面镜子前,李墨陵对照镜子一丝不苟的检查自己的着装是否有不妥之处,等到全身上下都检查一遍后,他早已汗出如浆。      苏品言知道军装对一个军人的重要性,所以并没有阻止他,只等他确定没有问题之后,才扶着他到凳子上坐下,并掏出手帕给他擦汗。      “你穿军装的样子可真帅气。”苏品言笑着夸到。      李墨陵笑笑,以前穿在自己身上板正笔挺的军服,现在挂在身上空荡荡的大了何止一号?不过尽管这样,他的心里还是高兴的。能穿着这套衣服和这个世界告别,自己也算是死得其所了,尽管自己没能死在战场上。    作者有话要说:佛主保佑我的人品还可以 但愿发文成功 俺很努力了,包养俺吧。 ☆、在时光的尽头等你   林元白载着他们来到一处无人的海滩,帮着苏品言把李墨陵扶到一处避风向阳的所在,便避到车上去了,把空间留给了他们两个人。      十二月的海边,天气还是挺凉的,苏品言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毛毯替李墨陵围上,然后她才握着他的手在他身边坐下来。      此时阳光正好,太阳晒在身上让人觉得暖烘烘的,李墨陵觉得自己在病床上躺了多时的身体在这温暖的阳光下的到了舒展,阳光似乎渗进了身体里,从里到外都暖烘烘的,他几经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疾病的严重的损耗了他身体的元气,在好长一段时间里他的身体从骨子里都透着寒凉之气。      耳边听着海浪哗-哗-的声音,一浪接着一浪,日夜不停,仿佛永远不知疲倦。他想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浩瀚的大海,总是容易让人想到永恒,仿佛对着它你就能看着时间的尽头。      也是这大海亿万年来都是如此,亘古不变,它几乎就是永恒的代名词了。      苏品言握着李墨陵的手,感觉到他手心里传来的温度,心里觉得很安静,不知为什么,她心里并不觉得惶恐或悲伤,大概是一段时间李墨陵受的苦实在是太多了,多的让她几乎不忍心求老天再给他们多一点的时间。      “墨陵,你放心。”突然,苏品言说了这么一句让人听不懂的话。      李墨陵低下头,看了靠在自己肩上的女孩,其实他那里还能坐的住,应该是他靠在她怀里才对。他拢了拢手指,轻轻摩挲她手臂的肌肤:“我知道,你总能让自己过的好的。”      “你说我们两要是能像这海该多好,多少年来都是这个样子,不用改变也不需要改变,当然也没有什么能让她改变。”苏品言抬头看了他一眼,心想在我心里,你就是大海般的男人,包容而深沉,可在平静的外表下却有厚重而汹涌的情感。      太阳越生越高,两个人在地上的影子却越来越短,最后终于完全的淹没在了两人的身下。      “苏苏。。。。。。”      “嗯?”      “那个日出,我恐怕要欠着你了。。。。。。”      苏品言忽而握紧了他的手,把他从怀里轻轻的扶起来,面对着他认真的说:“墨陵,至少还我个日落吧,算是你欠我日出的利息。”      李墨陵困难的牵起嘴角,用充满了爱和哀伤的眸子定定的注视着苏品言:“苏苏,对不起,可是我忍不住想多欠你一点,好让你不能轻易就忘了我。”说着他自嘲一笑,颤抖着抬起右手,轻轻抚上女孩的湿凉的脸:“苏苏,原谅我到最后还是自私了一次,此生欠你的,来生一并加倍还给你吧。”      “李墨陵,我从不相信有来生,呜呜。。。。。。。”      李墨陵伸手,把她的头摁进自己的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头顶,眼泪顺着他英挺的脸部线条一路悄无声息的滑进了她的发顶:“苏苏,我信就行,你放心我学过最好的追踪术,总有办法找到你。”      “你说的,到时候找不到怎么办?”苏品言的声音他胸膛里闷闷的传来,还着一点胡搅蛮缠的孩子气。      李墨陵低头,一遍遍的亲吻她的发顶:“傻瓜,不会的,我总能找到你。”      太阳渐渐西沉,巨大的海风夹杂着凉气向她扑来,可是苏品言想她已经不知道身体和心到底哪一个更冷一点。      金乌西坠,红霞满天,林元白站在车旁,眺望着远处礁石上,那两个人相互依偎的身影周身笼罩着一层金色的光晕,仿佛融进了那漫天的霞光里。      握在手心里的手渐渐的凉了,苏品言的泪无声的落下来:“李墨陵,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我爱你,很爱很爱你。”      当天夜里,苏品言在病房里发起了高烧,她嘴上起满了水泡,昏迷中她整夜喃喃自语,泪流不止。      40度的体温却怎么也将不下去,林元白几乎以为她要跟着李墨陵去了。      可是,到了第二天凌晨,苏品言的体温却奇迹般的降了下来,然后她的人也苏醒了过来。      大病后的苏品言脸色苍白,神情坚毅,只是她很少说话,可以说除了和李墨了陵身后事有关的事之外,她几乎不说任何一句话。      三天里,她事无巨细不假他人之手的安排了关于李墨陵火化的一切事宜,擦身,换衣服,最后她甚至亲手按下了火化炉的点火按钮,全程没有掉一滴眼泪。      然后,在通往北市的那辆绿皮火车上,人们看见了一样的一幕场景。年轻的女孩,苍白而消瘦,通体黑色,全身上下只有鬓边一朵白色的小花和她苍白的脸色互相辉映,在这通体的黑色里显得尤为刺目。      她黑玉般的眼眸沉静而哀伤,手里抱着一个裹了红布的方盒子,全程没有放下来过。 在两天一夜的旅程里,她坐在那里几乎凝结成了一座雕塑。      在她身边,有个年轻英俊的男人全程陪伴着她。可是一路上两人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每隔一段时间,这个男人会给女孩喂一点水,然后继续沉默的坐在她的身边。在女孩累的时候,他会轻轻的把她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肩膀上。      有的时候,女孩坐的那里会突然的泪流满面,失声痛哭可是男人却只是沉默的坐在一边,给她递手绢或揽住她的肩,但却从不出言安慰她。      所以,尽管因为年底,车厢里很嘈杂,可是却从没有人试图接近过他们。两人所在的位置仿佛成了这节车厢里的异度空间,人们可以看到了他们,可却永远也无法靠近他们。      然后,在第三天的早上,人们终于看见女孩有了动静,只见她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说了几句话,然后挂断了电话,仍旧沉默的坐在了那里,让人几乎以为刚才自己看见的一幕都是自己的幻觉。      其实苏品言只是拨打了李墨陵留下的那个号码。      全程她只说了一句话:“方大队长,你好,我是李墨陵的妻子,按照他的遗愿,我现在送他回家。”      尽管方大刚很奇怪,李墨陵什么时候结婚了,不过在电话里他却什么也没有问,只是沉默了一下,然后沉声说道:“好弟妹,我知道了。最后谢谢你。”      挂上电话,方大队长深吸了一口气,颤抖着手从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打了几次火才点着了。他想起了多年前,自己去军校挑人,第一次见到这孩子时的摸样。很瘦,眼神远比同龄的孩子要沉静些,当时一看这孩子的眼睛,他就知道他要的人找到了。然后看了他在学校的档案,果然,样样都是拔尖的。原本他以为他会是自己的接班人,自己年龄大了,伤病太多,是该离开这里的时候了,而他的表现也确实没让自己失望,可是他万万没想到,这孩子最后没有倒在战场上,却在这样年轻的时候被病魔夺去了生命。      北城的火车站月台上,停了一辆挂军牌的越野车,车下站着几个身着军装神情严肃的年轻男人。      在一声长鸣的汽笛声中,火车缓缓的停了下来。开始有旅客陆陆续续的从车上下来。来接站的几个人,直到许多年后还能记得那天的情形。      从火车上下来的女孩非常年轻,她穿着黑色的羊绒长大衣,胸前抱着那个红布包着的方盒子,就这样镇定而从容的走来。      等她走近了,人们就看清了她鬓边的白花和白到几乎透明的脸色,只有那双墨色沉沉的黑眸,在脸上显得极为明显。这使她整个人看起来极为的不真实,仿佛是个个幻像,一碰就会消失在空气里。      接站的几个都是李墨的战友,他们看着一步步走进的女孩,不由的一个立正,向她行了个庄严的军礼。      “你们好,我是李墨陵的妻子苏品言。”苏品言镇定的想来人介绍自己。      “哦,弟妹,我们都是墨陵的战友。谢谢你把墨陵送回来。”说着这几个铁骨铮铮的汉子眼睛都有些红。      这时,有一个人想上来接过苏品言手里的东西,可是苏品言退后一步,躲开了,抬眼静静的看着那人。      那人见她这样,一愣有些手足无措,:“哦,那个弟妹,我没恶意。”      “我知道,可我自己可以。谢谢你。”      “哦那个,时间不早了,要不咱们就出发吧。”这时,林元白出面打圆场到。      这时,大家似乎才注意到了他的存在,彼此介绍一番,当那些军人知道林元白是李墨陵最后日子的主治医生时,对他非常客气。      一行人上了车,车子驶出市区进入北城南部的山区,在蜿蜒盘旋的盘山公路上行驶了两个小时之后,终于在一个山坳里看见了阳光庄严的部队大门。      车子在大门口停了下来,那几个人客气的请苏品言下了车。然后,当苏品言抬头时,就看见大门两侧站满了全副武装军人。只见他们肃穆的站在路的两侧,待苏品言下车后,只听一声令下,“敬礼。。。。。。”      几百个人同时齐刷刷的举手行军礼,这时,有几个士兵小跑着来到苏品言面前,他们把事先准备好的军旗盖在了李墨陵的骨灰盒上,然后站到苏品言的身后,一路护送着她缓缓的向里走。      苏品言抱着骨灰盒,看看路两旁来迎接墨陵的战友们,突然觉得墨陵其实是个幸福的人。      苏品言缓步往里走,她觉得这条路似乎没有尽头,终于,在路头他看见了一个四十岁所有,肩上扛着两杆四星的男人,苏品言知道,这就是大队长方大刚了。      苏品言站定:“大队长,我代墨陵谢谢你和大家。难怪墨陵死也要回来这里,因为今天你们让我明白了,这里就是他的家,你们都是他的家人。”      第二天清晨,按照李墨陵同志的遗愿,他们把他安葬在了部队大门斜对面向阳的山坡上,这样他就能听见每天起床的号角,看见艰苦训练的队友们,就不会觉得寂寞了。      苏品言谢绝了李墨陵战友的挽留,在简单而庄严的葬礼结束后便要离开。      临行前,方大队长把部队里每个人识别身份的金属牌,郑重的交给了苏品言:“弟妹,按照我们这里的传统,这是要给家属的。”      苏品言双手接过那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牌子,看了一眼上面有李墨陵的名字和在部队的编号,她把它挂在了脖子上,离心脏最近的位置,然后抬头真诚的说:“大队长,谢谢你,墨陵说他感谢你。”      方队长闻言一愣,然后笑笑挥手到:“去吧,以后想他了就来看看,这里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       作者有话要说:哇 泪流满面 到这里 第一卷就结束了 恩 俺写的很伤心 求包养 求安慰啊 ☆、你好,唐沐渝   冬去春来,转眼又是一个秋天,再有几个月,李墨陵离开就整整三年了。这三年里,苏品言过的很平静,虽然她常常会想起和李墨陵在一起时安静而美好的日子,但却从不觉得悲伤。      重回北城后,苏品言就彻底的淡出了北城社交圈。在休息了半年后,她拒绝了家里的种种安排,出人意料的选择了去城东的某个街道居委会当了一名普通的社区工作人员。      为此,家人都非常不解。只有苏品言自己知道,那是李墨陵从小长大的地方,在哪里李墨陵留给了她一套小小的两居室,房子在一栋老旧的八十年代居民楼的三层,那是李墨陵的家。      关于套房子,李墨陵身前只字未提,有关房子的所有证件是苏品言回北城后一个律师送来的,同房产证一同送来的还有李墨陵的一份绝笔信。      这一天,苏品言和往常一样从社区下班回家,一辆停在她家门口的车吸引了她的注意。倒不是应为这辆车有多好,说实话能开进这院里的车就没有次的,当然这辆车放到哪里也都能成为人们目光的焦点。但吸引苏品言的并不是这些,而是这辆车的车牌,就苏品言所知,这是那个人的专属车牌。      他回来了?这是苏品言的第一反应。然后,她有些犹豫,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不要现在就进家门,倒不是说她怕见他,而是苏品言觉得她也不知道自己见了他还能说些什么。      犹豫了一下,苏品言还是如无其事的走进了大门,因为她想有些事情躲是躲不掉的,而且以他们俩的关系,过分矫情也没设么意思,自己早就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了。      刚进了院子的大门,往里走了几步之后,苏品言一抬眼,便看见了那个双手插兜,一脸闲适站在樱花树下的男子。      一贯精致的眉眼,在岁月的淬炼后,更加艳丽,整个人的气质显得迷离而大气,他微笑的看向你,眼神纯净。      对苏品言而言,关于这个男人的一切都仿佛是年少时一个迷离的梦境。看着这样的他,苏品言突然原谅了年少的自己,有几个怀春少女,能拒绝这谪仙般的人物。      墨陵,多谢你,多亏有你,让我的双脚着了地,而现在的我早已爱上了这脚踏实地的感觉。      想到这里,苏品言微笑起来。管你是仙是魔,我都只不过是最最普通的一个凡人罢了,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      在苏品言打量那人时,对面的男人其实也正在打量她。      唐沐渝看着进门处的苏品言,三年来全无消息,她好像没怎么变,又仿佛是有了很大的不同。      脸上略微的婴儿肥消失了,脸色有些苍白,更显得她那双原本就漂亮的眼睛更加的黑亮,眼里水光盈盈有如星光闪烁。      眼神不同与以前的灵动,沉静了许多,但转瞬间乍现的灵光还和以前一样。      她很瘦,齐耳短发让她卡起来比实际年小很多,穿了件宽大的浅灰色麻质上衣,整个人静静的站在那里,有如一朵上古美玉雕成的玉兰。,      暮云楼台寂杪秋,半轮明月照疏竹,曾忆空谷玉兰花,一枝清雅淡淡幽 。不知怎的,这几句诗暮然的出现在唐沐渝的脑海里。      “苏苏。。。。。。”唐沐渝站在原地微笑的喊她。      “你好,唐沐渝。”苏品言上前几步,在距离他三步远的地方停住,微笑回应。既不显得特别客气但又不会让人觉得过分亲密,一切恰到好处,仿佛他只是个多时不见的普通朋友。      唐沐渝设想过很多种自己和苏品言再见得情形,他想她或许会愤怒的面对自己,甚至破口大骂,不过最后她一定会哭着扑向自己的怀里。又或者她会一开始是就喜极而泣,忘记过往的种种而只是细数她三年来对自己的思念。      可是,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苏苏会这样平静的面对他,微笑有礼,客气疏离的对他说“你好,唐沐渝。”她以前何曾叫过他的全名,从小到大就是木鱼长,木鱼短的。      想到这里,唐沐渝深深的看了苏品言一眼,仿佛想看看这是不是她出于矜持而特意伪装的不在意。      苏品言站在哪里,平静的任对方用带着思索的眼光打量自己,她想自己大概是要让他失望了。      “你自便,我上去换衣服。”说完后,苏品言冲对方点了点头,转身进屋去了。      客厅里,苏老爷子和唐老爷子两人正笑着在说些什么,看见她进来两个老人家都很高兴。待苏品言问过好后,唐老爷子迫不及待的问她有没有的院子里碰见唐沐渝。   苏品言应付几句后,言称要上楼换衣服,从客厅退了出来。      回到房间里,苏品言重重的把自己抛到了床上,两眼毫无焦点的望着天花板,这清静日子算是过到头了。      想到这里,她转了个身,把脸埋在了被子里,这唐沐渝既然当初敢逃婚,为什么不干脆在美国结婚算了呢。      不过转念苏品言不无自嘲的想到,像他们这样的人家,不管你在外面怎么彩旗飘飘,可放在家里的镇宅红旗却不是谁都可以的。而她,苏家的小女儿,从家世到人品显然是根正苗红的红旗不二人选啊。      不过想想反正自己心如止水,或许那个高高在上,表现尊贵内里冷清的位置正适合自己呢。      正想着呢,就听到门上有敲门声响起。苏品言起身随口问到:“谁啊?”      “是我,苏苏,我能进来吗?”门外唐沐渝好听的声音响起。      苏品言皱了皱眉,对着空气翻了个白眼,答到:“哦,那个你等一下哦。”说着,苏品言低头看了看自己全身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才起身开门走了出去,并随手带上了身后的门。      唐沐渝看着在自己眼前合上的房间门和站在门外的苏品言,眉头微不可见的颦了颦,曾几何时自己进她的房间甚至都不需要敲门,而现在。。。。。。      “那个,你有什么事吗?”苏品言睁着她的大眼睛看向对方问到。      “怎么,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唐沐渝揶揄的笑到,“苏苏,你这三年过的好吗?”      “托你的福,还过的去。”苏品言有些不耐烦,这不没话找话吗?      “喏,这是带给你的礼物。”说着唐沐渝把手中的一个蓝色天鹅绒盒子递给了苏品言。      “那个,你太客气了,不过还是谢谢你啊。”苏品言本不想收他的礼物,不过转念一想,他这个人一向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与其多费唇舌不如干脆收下的好,于是伸手接过了盒子。      “不打开看看吗?”唐沐渝饶宇兴致的看着她,弯腰凑到她耳边语气暧昧的说道。      他说话时的呼吸喷晒在苏品言耳边,温热的气息带着他特有的清爽味道,这以前让苏品言迷醉不已的气味此刻却让她觉得有些不适,苏品言站直身体稍稍往后退了一点,表情有些僵硬。      无法,苏品言只好打开盒子潦草的看了一眼,那是一套钻石首饰,在黑色天鹅绒的衬托下显得璀璨非常,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苏品言啪的一声和上盖子,敷衍到:“很漂亮,谢谢。”      唐沐渝抬眸,意味不明的看对面的女人一眼,这套首饰是她18岁时,指着一本收藏杂志里的某一页,神秘兮兮的对他说:“木鱼,你看这套首饰上有我的名字。”      所以去年当他在拍卖会上看见这套首饰时才会毫不犹豫的花高价拍了下来。      可是他敢肯定,苏苏刚才甚至根本就没有认真的看它一眼,更遑论是认出它了。      他想,有些事情大概超出了他的控制,这三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让苏苏似乎完全忘记了他们过往的种种?      “怎么样,晚上带你去吃和记好不好,我定了位置,你不是很喜欢他们家的佛跳墙。”唐沐渝到底是唐沐渝,他很快就调整了自己的情绪,换了个话题问到。      苏品言听了,为难的看着他:“那个,不好意思哦,我今天有点累了,所以。。。。。。”      “哦,这样那就下次吧。”唐沐渝好风度的笑笑,并没有因为被拒绝而显得不高兴。      “哦,那个爷爷他们还在楼下呢,我们也下去吧。”说着苏品言回身推开房门,把盒子放在门边的柜子上,然后率先向楼下走去。      唐沐渝站在楼梯口,看着那个率先离去的纤细背影,眼里眸一闪,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抬脚向楼下走去。      晚饭时,因为苏老爷子的热情挽留,唐家的祖孙俩留在了苏家吃晚饭。席间连个老头不顾两个小辈的反对,硬是要喝酒。最后还是在苏品言的连哄带骗下才每人喝了两小杯就打住了。      这边两个老的说的热闹,可两个小的之间的气氛就显得有些沉闷了。苏品言除了一开始为了哄骗两个老人家少喝酒而说了几句话之外,就几乎全程低头吃饭,一句话都没有再说了。      也亏了唐沐渝好修养,就算这样他也不失贵公子的风度,全程微笑,并不时给苏品言夹菜盛汤,搞的苏品言倒好像成了客人,一顿饭吃的食不知味,坐如针毡。      看着唐沐渝细心的照顾苏品言用餐,而苏品言全程则害羞的低着头,两个老头在饭桌上挤眉弄眼的差点没乐开了花。      而唐沐渝却知道,其实并不是这么一回事,可他却没有点破,看了眼对面有些心不在焉的苏品言,心想让他们误会也好。      苏品言要是知道自己坐如针毡看在人家眼里却成了害羞含情还指不定怎么郁闷呢。      最后,好不容易饭也吃完了,茶也喝过了,在送唐家祖孙出门后,苏品言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真累啊。。。。。。      而她不知道的是,她终于送走瘟神的表情却被唐沐渝看在了眼里,看着后视镜里的女子,唐沐渝露出沉思的表情,然后,他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      “喂,是我,我要苏品言这三年来的全部资料,嗯,最慢三天我要看到详细资料。”说完唐沐渝挂断了电话。      坐在后座的老爷子闻言,抬了抬眼皮,看了孙子一眼,然后又仿似睡着一般的闭上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苏苏开始了她人生的新阶段 俺们真正意义上的男主正是出场了哦。。。。。。 其实两个俺都蛮喜欢的 求包养 ☆、覆水难收   苏品言所在的这个社区在市中心,面积不算大,社区常住居民:1942户,5098人,常住流动人口1593人。居委会连她在内一共有7个人,其中有主任一名,副主任两名,剩下4人为一般工作人员。除了苏品言和去年刚分来的大学生刘秀秀之外,其它几个人都是四十岁以上的中年人了。      要说居委会虽说行政级别不高,可要管的事还真不少。大到党和国家的各项方针政策在社区居委会的贯彻实施,人大代表的选举,计划生育,小到邻里、夫妻之间的纠纷,杀虫灭鼠,等种种日常生活中你能想到的或想不到的所有大事小情它都得管。      苏品言平时在社区里主要负责社区计划生育和流动人口的工作。      就像现在, “小苏,你说说,这合理吗?啊,你说我来北城都十多年了,在这里有老公有孩子,有车子有房子,结果每年还要办理暂住证,和着我在这里有家有业的却只能算在这暂住。。。。。。”      苏品言看着对面这个口沫横飞的女人,她的家庭就是这个城市里典型的半边户。她本身不是北城人,可他嫁的丈夫,生的孩子都是北城人,而她自己也早就以北城人自居了。所以到了每年办暂住证的时候,她的情绪就特别激动,上述的这些话,苏品言来了几年,就听了几年了。      “呵呵,大姐您别激动,这不是国家政策就是这样的吗,您看您这马上也就要熬出头了不是。”苏品言趁她换气的空挡,赶紧把开好的证明递给对方,然后出言安慰道。      女人拿着证明又说了几句,才蹬着高跟鞋愤愤不平的走了。这时办公室里的人才松了一口气。居委会里的工作人员基本都被她以这样或那样的理由听她倒上述的苦水无数回。      “虽说这女人的话确实多了点吧,可她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可国家这样规定的,咱也没辙啊。”看她出去了,40多岁的负责社区老龄工作的孙有眉孙大姐说了一句。   苏品言笑笑,想想她地话也对,好多人在这个城市有家有业的却还要每年去办理暂住证,确实挺伤感情的。      苏品言端起杯子喝了口水,看看时间,差不多到下班的时间了。      这时,负责青少年教育工作的刘秀秀凑了过来,她是个圆脸有点胖的小姑娘,因为年龄的关系和苏品言关系不错。      “唉,苏姐,你那个朋友怎么好久都没来找过你了。”小姑娘边把玩着桌子上的订书器边装做随意的问道。      “我的那个朋友啊?”苏品言看她这样,放下手中的被子,故意装糊涂。      “哎呀,就是那个,那个,”小姑娘有点急了“就是那个穿军装,人看着有点痞痞的那个帅哥啊。”      “哦,他啊——”苏品言拉长了声音:“小刘,别怪我没提醒你,那可是个花花公子啊。”说完苏品言捉狭的看着小姑娘,“哎呀,等下小周来接你,我可要打小报告的。”小周是刘秀秀的男朋友。      “哎呀,苏姐你不是好人,人家不过是替你着急罢了。”小刘不干了,跺着脚到:“苏姐,你也学坏了,我和我们家小周可是情比金坚啊。”      “哦,这样啊。”      “可不是,人家关心的是你,我觉得那帅哥人不错,怎么好久没来了。”刘秀秀问到。      “哦,他们最近下基层检查去了,再说我和他就是好朋友,不是你想的那样。”苏品言不甚在意的答到。      刘秀秀闻言,不屑的切了一声:“苏姐,那帅哥要是对你没那个意思,我就是这个。”说着,刘秀秀比划了个乌龟在地上爬的动作。      苏品言看她这样失笑,心想我们的关系又岂是一句两句话能说清楚的。想想林元白那家伙,最后还是没能拧过他老子,被他老子扔到总参去了。不过在她看来,他就算是当了兵,也不过是个兵痞罢了,谁是他的领导谁倒霉。      正想着呢,电话响了,一看是个不认识的号码,想了想苏品言还是接了起来。      “是我。”听着电话里,似熟悉又似陌生的声音,苏品言脸上的笑容不见了,半响才听她问道:“哦,你好,有事吗?”      听着她状似平静的话,男人沉沉的笑了起来,“我在你们居委会胡同口等你。”说着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男人就挂断了电话。      苏品言听着话筒里传出了嘟嘟声,叹了口气,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苏品言刚出胡同口,果然就看见那辆低调奢华的黑色车子停在马路对面,犹如一只沉睡中的狮子,高贵优雅。和以前外露的豪华跑车不同,过了三年他的品位似乎有些改变,不过不变的还是对品质和极致享受的追求。      唐沐渝坐在车子里,看着马路对面的苏品言,只见她眉尖轻颦,看着自己这边的车子,心情算不上好。他看着她谨慎的过了马路,向自己这边走来。唐沐渝想三年了,好多事情似乎真的有了不同。      苏品言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坐了进去。转头看了眼驾驶座上的人,他今天穿了浅灰色西裤,黑色衬衣,扣子解了两颗,腰间一条金色带扣的皮带,低调奢华,整个人如玉一般。      车子启动,无声的滑了出去,非常平稳,有如陆上行舟,你甚至感觉不到自己是坐在车子上。然后她转头看了看自己来时的胡同,再想想住在胡同里的人们。今天还有个大姐来居委会里和自己说今年的菜太贵了,她的孩子想吃黄瓜,可是好几天了,她一直没舍得买。      苏品言不由得想怪不得古往今来金钱和权力总是让人迷醉的,仅仅只是车里和车外,却已经是两个世界了。      “在想什么?”突然,有只温热的保养得宜的手覆在了苏品言的手上。      苏品言一僵,手背上陌生的触感让她有些不习惯,和李墨陵不同,他的手很软。苏品言几乎是有些失态的抽回手,然后迅速的朝对方看了一眼,只见对方嘴角微翘,两眼注视前方,并没有往自己这边看,苏品言松了一口气,轻声到:“哦,没想什么,发呆呢。”      唐沐渝把手收了回去放在档柄上,仿佛丝毫没有察觉对方的抗拒。      “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突然,唐沐渝开口问道。      “啊,什么?”苏品言诧异的看了对方一眼,一时没有明白他在说什么,过了一会她才反应过来。苏品言心想,该来的还是来了。于是她深吸了一口气,“那都是好久以前的事了,以前是我不懂事,感情的事本来就勉强不来的。”说完她低头看自己放在包上的手。      唐沐渝闻言,朝她看了一眼,只见她小巧秀气的耳朵,和纤弱白皙的颈部曲线,非常美。他无声的笑了笑。。。。。。      车子停了下来,苏品言抬头一看,朱红色的大门,雕梁画栋气派非常,可门上却连个牌匾也没有。苏品言知道,这是到了和记了。这是北城很有名的一家私房菜馆,每天只招待一桌客人,至少要提前3个月预订.而唐大少国过不过三天,却能连着两天定到和记得位置,唐家的实力可见一斑。      院子里亭台楼阁,所到之处皆成一景,回廊蜿蜒曲折,前面穿着旗袍的服务员腰被曲线非常优美。再看看身边的男人,一手插在裤兜里,闲庭信步,端的是一翩翩浊世佳公子。      苏品言回过头,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她想自己以后的生活,在别人眼里也是一景吧。      因为只有两个人,所以服务员在征求过唐沐渝的意见后,把他们领进了一间小包间里,包厢不大,屋子中间摆着一张小小的圆桌。屋子里看起来像是时下流行的仿古装修,可苏品言知道,这屋子里的一桌一椅,哪怕只是强上一副小小的苏绣,那都是有来历的。      在给两人上了茶之后,服务员在唐沐渝的示意下退了出去。      包厢里很安静,苏品言低头盯着眼前的青花瓷无盖杯,杯里是上好的明前龙井,汤色嫩绿。苏品言伸出手指,无意识的沿着杯口上画圈。      桌子的上方点着一盏白帽宫灯,苏品言滑动的指尖在那宫灯的光辉下宛如透明的美玉。      就当苏品言以为两人就要这样相对无言的一直坐到上菜时,“婚礼你想要什么样的。”      苏品言抬头,就这样毫无防备的撞进对方雾沉沉的眸子里。这一次,她没有急着别开眼,而是认真的看向对方问到:“一定要这样吗?就算要联姻,唐家也不只有苏家一个选择。”      “你怎么会这么想。”唐沐渝回望他,眼里有苏品言不懂的情绪闪过,然后他微笑了起来:“什么叫不只苏家一个选择,从头到尾我的未婚妻只有你苏品言一个人。”      “可是三年前你逃婚,就说明你并不同意这桩婚事不是吗?”苏品言反问到。      “如果说我现在改变主意了呢。”唐沐渝向后,靠在了椅背上,隔着桌子望过来。      “唐沐渝,就我所知你并不是个会轻易改变主意地人。”苏品言并不示弱回看他,轻轻一抬手,面前的杯子翻倒在桌子上,茶水流了一桌子,并顺着桌子滴滴滴答答的流了一地。   “唐沐渝,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就像这杯子里的茶水,一旦倾覆便无处可收了。。。。。。。”       作者有话要说:努力做功课 求包养 ☆、谁是谁的劫   唐沐渝沉默的看着桌子上四溢的茶水,半响才说道:“如果我坚持呢。”      苏品言抬头,微笑:“那便如君所愿。”      对面的男人笑起来,风华绝代,只见他意味深长的说到:“苏苏,你长大了。”      “拜君所赐。”她反唇相讥,并不示弱。“结婚可以,但是我有三个条件。”      唐沐渝一挑眉,双手交叠放在腹部:“说。”      “第一,只领证,不举行婚礼。”      “没问题。”唐沐渝答应的很快,他从口袋里掏出烟,拿起一根点上,深吸了一口,看向苏品言:“第二条。”      “婚后我要继续工作。”      “这也没问题。”他答的很干脆。      “第三条,婚后不同 房。”苏品言看着唐沐渝,一字一句的说道。      此时唐沐渝正倾身想把烟灰弹进烟缸里。闻言,他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然后一把把烟掐灭在烟灰缸里,直起身,看向苏品言目光,眼睛里似有光闪过:“不可能。”      “对外我可以履行作为唐太太的一切职责,包括你想要的苏家的支持,唐沐渝,你没损失。”苏品言望着她进一步说到。      “苏苏,你可以什么都不做,我不在乎,但你必须是名副其实的唐太太。”唐沐渝的回答有些无赖。      “唐沐渝,这可不像你。你唐大少想要女人,什么样的找不到。”苏品言讽刺到。      唐沐渝闻言倒并不生气,而是重又闲适的靠在椅背上,右腿压上左腿,有些玩味的说到:“可她们谁又能是你苏品言呢?”      谈判到此算是僵住了,此后两人都没有说话,晚饭的气氛有些沉闷。      可苏品言心情不错,其实第三个条件唐沐渝答不答应对苏品言都没有什么影响。因为除了李墨陵,苏品言觉得和谁睡在一张床上,有时候说明不了任何问题。除非她终生不嫁,不然除了唐沐渝还会有张沐渝,李沐渝之类。。。。。。      但是能恶心到八风不动的唐大少也是件不容易的事,她有些小得意,所以晚上的佛跳墙破例多喝了一碗。      看她胃口不错,唐沐渝本来有些糟糕的心情奇迹般的好了起来,一路夹菜盛汤,这样殷勤小意的事情他唐大少做起来却自有一番风流仪态,半点不显献媚,大气浑若天成。      吃过饭,唐沐渝提议找个地方坐一坐,苏品言一想早点休息为由拒绝了。      车子在苏家的大门口停下来,苏品言说了句再见,就想开门下车。      “苏苏。”苏品言回头,只见唐沐渝伸出手,扣住了她的头,唇毫无预兆的压了下来。      苏品言有瞬间惊恐,然后她很快的安静了下来。唐沐渝的唇很软,带着他特有的清爽气息,说实话,并不让人反感。      和他的温文外表不同,他的吻显得有些专治和霸气,就像他这个人的真实性格。苏品言紧闭着嘴唇,即不反抗,也不回应。      可唐沐沐这时却表现的很有耐心,他一遍遍的亲吻她,从额头到嘴角再到耳垂和脖颈。然后他一个用力,把苏品言抱到了他的腿上。      只见他一手搂着她的脖子,一手却从她衬衣的下摆伸了进去,反复的摩挲她腰部细腻的肌肤。突然,他的手重重一捏,苏品言吃痛,他的舌却趁机溜了进来,逼着她与他唇舌交缠。      然后,他似乎开始不仅仅满足于这样的接触,他的手往上,来到的胸衣的连接处,只听“啪”的一声,文胸的扣子开了,然后他的手如愿以偿的来到了那处柔软,他恣意的揉搓他们,混乱中,她衬衣的扣子散开了。      他一手推高文胸,借着车外的灯光,他看见了她胸口那宛如凝脂一样的白,和那耀眼的白色中颤巍巍的一点红。她的胸不算很大,但形状优美挺拔,一切都显得恰到好处。      唐沐渝知道,如果再不停止,那么他就会忍不住在车里要了她了,可他知道,那样不行,这是他的苏苏,是他未来的妻子,不是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      他把脸埋进了她的胸前,大口的喘气。许久他从她胸前抬起头,看到两道清冷的目光。      这个女人坐在自己的身上,衣裳半褪,脸上还有刚才激情时留下的潮红,可她看向他的目光却是清冷的,不含一丝□。      唐沐渝眯起眼看着她,而她也仿佛对自己此刻的情态并不在意,就那样冷冷的望过来,唐沐渝想原来一个女人可以这样性感:“宝贝,你不知道自己这样有多迷人。”   苏品言看着他因激情而显得水润的眸子,她从不知道男人也可以艳丽至此,可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苏品言轻蔑一笑:“唐沐渝,原来你也不过如此。”      说着,她主动从他身上滑了下来,坐回了副驾驶座上。然后她低头开始镇定的整理自己的仪容,文胸扣子,衬衣扣子,然后她对着后视镜整理了整理头发,确定一切无误后,她下车,扬长而去。      “唐沐渝,你也不过如此。”唐沐渝坐在车上,玩味的回想刚才苏品言说这句话时的样子。她脸上的神情有点小骄傲,还带点小不屑,唐沐渝笑了起来,眼睛里却雾霭沉沉。      这时,电话响了起来,唐沐渝看了眼电话号码,不耐烦的皱了皱眉,挂断了电话。      他把手机扔到一边,转头朝苏家的院子看了一眼:“苏苏,你注定是我的。”      苏品言回到家里,发现老爷子正坐在客厅里。      “爷爷。”苏品言坐到老爷子身边,搂着老爷子的手臂撒娇的叫了一声。      “和姓唐的那个臭小子去吃饭了。”老爷子看着最疼爱的孙女问到。      苏品言一听这话,松开了老爷子的手臂,往后靠在沙发里,无精打采的问到:“爷爷,我嫁给别人行不行。”      “那怎么说?”老爷子的表现倒是沉着。      “只要不是他,谁都可以,爷爷要不咱们换一家。”说着苏品言两只眼睛亮晶晶贼兮兮的看着老爷子。      “说什么傻话呢。”苏老爷子回身给了孙女一个毛栗子,“你唐爷爷安排他年后外放出去历练,所以他意思是你们的婚事年前就办了,年后一好跟着他上任去。”      “什么?还要跟他去上任,爷爷不用了吧,这又不是古代,还跟着丈夫去上任,咦,不对古代跟丈夫上任的多半是小老婆,要不咋也给他找个小老婆,爷爷你说怎么样。”苏品言越说越没边了。      苏老爷子听了这话倒是没发怒,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着孙女问到:“苏苏,你老实和爷爷说,你现在对那小子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苏品言看着爷爷郑重的样子,笑笑:“爷爷,我开玩笑呢,那个我先上去了。”说着苏品言拿着包上楼去了。      苏老爷子看着孙女的背影,若有所思。。。。。。      这边,苏品言刚回房换完衣服,就听电话响了,苏品言拿起电话一看,笑了。      “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没事,就问问你最近过的怎么样。”林元白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大概是信号不太好,听不太清楚。      “还行,那个小白,唐沐渝回来了。”苏品言想了想还是在电话里说了这个消息。      电话里一阵沉默,只有刺刺拉拉啦的电流声传来,就在苏品言怀疑电话是不是断了时,林元白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苏苏,其实你完全没必要委屈自己,实在不行,大不了我牺牲一把,娶了你就是了。”      听着像是句玩笑话,可苏品言知道他是认真的。关于林元白最后为什么会同意参军,苏品言多少猜能到一些原因。可是正因为这样,苏品言觉得自己配不上他。她的心里住着一个人,那样对他不公平。      而且在苏品言的心里,林元白对她很重要,这个世界上,苏品言所有关于李墨陵的不能言说的心事,她都可以毫无负担的告诉林元白。所以苏品言知道自己能毫无愧疚的嫁给家里安排的任何人,反正左不过大家各取所需,说不上谁对不起谁,可是唯独林元白是不同的,他值得更好的。      “小白,你知道的,我不能这么做,你值得一个更好的人,全心全意爱你的人。”苏品言诚恳的说到。      “那你自己呢?”林元白反问她。      我自己?苏品言想其实我的人生在送走李弄陵的那一刻已经结束了,剩下的那个人,是苏家的小女儿:“小白,我有墨陵,这就够了。”      “可他已经不在了,而你以后的人生还很长,你预备就这样一直过下去?”林元白的声音里有少有的激动。      苏品言转头看向窗外,城市的夜空,看不见星星,她深吸一口气,安抚到:“小白,时间的长短说明不了任何问题,又或许谁又能保证我能长命百岁?”      “苏苏,我不许你这么说。”林元白急急的打断了她的话,这样的话听起来总让人无端的心慌。      林元白的态度让苏品言觉得很温暖,她靠在窗户上,抬头看向夜空,微笑到:“小白,你一定可以遇见一个人,然后幸福的过一生。我们现在这样就很好。。。。。。”      “苏品言,你少来这套,你又不是算命的,充什么预言大师,管好你自己就行,我挂了。”林元白气哼哼挂断了电话。      收了电话,苏品言想这个电话大概是唐沐渝回来后,唯一能让人觉得开心的事情了,小白,你对我真的很重要,所以我有责任守护这份情感,保证它不变质。    作者有话要说:嘎嘎 渣男出现,大家的反应都好强烈啊 为什么外表华丽的果子都带毒嘞 撒花,含泪求包养 ☆、优国优民的苏小姐   梦里苏品言又见到了那个男人,还是瘦而英挺的样子,望向自己的眼神一如既往的包容宠溺。他对她微笑,嘴角弯起一个沉静的弧度,梦里苏品言莫名的安心起来。      她翻了个身,手臂在空气中滑过一个优美的弧度,黑暗中有银光一闪而过,然后,银光和她的手一起落下在了她脸侧的枕头上。月光透过窗子照进来,枕头上的铮亮的金属牌上依稀可见李墨陵三个字,力透钢牌,直直的落到了人的心里。      第二天早上,苏品言从楼上下来,就看见唐沐渝神清气爽的坐在自己家的客厅里和老爷子聊天。      早上的阳光很好,客厅里光线明亮。而再明媚的阳光似乎也不及眼前这个面带微笑向自己望过来的男子。      可苏品言却莫名觉得今天的天气实在是让人有些生厌。      见她下来,苏老爷说带着警卫员笑眯眯的走了。      “你怎么来了。”苏品言有些奇怪,这人一大早到自己家来干什么。      唐沐渝走过来,伸手揽住苏品言的腰,低头在她嘴角亲了一下,眼神里带了效笑意看着她说到:“见到我让你不开心吗,嗯?”      听着那状态亲密,语调微扬的嗯,苏品言一阵恶寒。她有些无语的看着他,这个人怎么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这样对自己?      苏品言推开他,然后抬头看向对面的男人:“唐沐渝,差不多就行了。”      “苏苏,我们马上就要是夫妻了。”被推开的唐沐渝也不在意,改为牵着她的手往餐厅走去,顺便提醒她一个事实。      夫妻?苏品言觉得这个称呼听上去真是让人非常不爽。她甩开唐沐渝的手,站在原地,待到对方回头不解的看向自己,苏品言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生气也于是无补。      “唐沐渝,你到底想干什么?”苏品言两眼望着对方,有些恼火的问到。      唐沐渝微笑的看着她,仿佛是在看一个在闹脾气的小毛毛:“苏苏,我记得你以前都是叫我木鱼的。。。。。。”      “你也说了,那是以前。”说完,苏品言率先向餐厅走去。      早饭时白粥油条配小菜,苏品言抬手给自己盛了一碗粥,低头喝了起来。唐沐渝走过来,看着低头喝粥,假装自己存在的人,宠溺的笑笑,在她身边拉开椅子坐下,然后动手给自己盛了一碗粥。两个人都不喜欢西式的早餐,这一点倒是都没有变。      “我的事你爷爷都和你说了吧,我的关系现在挂在团中央,年后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会调去Z省,具体是哪里现在还不清楚。所以,我想最近我们抽一天时间去把结婚证领了吧。年后,你和我一起走,工作到当地再安排你看怎么样。”突然唐沐渝开口到。      这件事苏品言昨天已经听爷爷说过了,唐沐渝的二叔现在是Z省的省委书记,所以唐家会把唐沐渝安排去哪她倒也不觉得意外。不过有些事情她想还是说清楚比较好,她放下手中的碗,转向对方:“唐沐渝我知道现在好多干部下去挂职锻炼都是不带家属的。”      “什么意思。”唐沐渝看向她,目光隐隐给被看得人带来某种压力,可面上却显得波澜不惊。      望着他的眼睛,苏品言觉得里面有些自己看不懂的东西,而且她想自己现在也没有兴趣弄懂这些,于是她别开眼:“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苏苏,如果是那个意思,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以后,这辈子,我在那,你就在那。”唐沐渝郑重的说道,脸上招牌的微笑不见了。      “唐沐渝,你这又是为什么?”苏品言看向他。      “什么为什么?我们是夫妻,夫妻难道不应该在一起?”唐沐渝好整以暇的反问。      “你我都知道我们只是联姻,何必搞的这样复杂,适当的给彼此空间,不是对大家都好吗?”苏品言的语气有些冲。      “那是你的想法。”唐沐渝收回目光。      “我以为那也是你希望的。”看对方收回了目光,苏品言觉得身上的压力小了不少,于是语气也平缓了起来。      “那么我想,大概是你错了,我并不那样认为。”说着,唐沐渝转过头来,认真的望着她,目光里有怀念,试探,还有某种希翼和坚持。      苏品言并不喜欢这样的目光,所以她转头,透过餐厅的窗户看向院子里。这个角度正好能看见那棵见证了她和唐沐渝点点滴滴的樱花树,那里有少女砰然的心动,少年如玉的眉眼,还有他们初次以及以后无数次的亲吻和相伴一生的誓言。      唐沐渝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是那棵樱花树,有风吹过,枝桠轻摆,唐沐渝的嘴角轻轻的翘了起来,他想起了小时候第一次在树下见到她时的情景,那时她还是个小姑娘,在树下对自己笑的眉眼弯弯。      还有15岁那年,自己第一次亲吻一个人,少女如花般柔嫩甜美的唇,和酡红的脸。      唐沐渝知道,自己大概丢失了某些很重要的东西,并且终此一生都再也找不回来了。      不可避免的,他也想起了自己在树下的誓言,他不想为自己的行为辩解。那确确实实是一场背叛,男人年少的时候总是会贪恋路边的风景。。。。。。      苏品言没有回头,她的眼睛还是望着那棵樱花树,盈盈的目光中有哀伤,但更多的是一种经历过人生悲喜之后的豁达和沉静。      三年的时间,有36个月,1080天,23920小时,1555200分钟。。。。。。      三年的时间,可以打赢一场解放战争;可以把一个女孩变成一个女人;也可以把原本相爱的人变成一对陌生人。。。。。。      唐沐渝,你又知道当年你一次不经意的离开和舍弃,从此你们彼此之间隔着的不仅仅是一个男人的背叛,一段女人的心伤,那被隔绝的或许就是此生你们通向彼此身边的唯一一条路。      苏品言刚一到单位,就有好几对对小夫妻来领准生证表,盖章什么的。苏品言在社区里主要负责计生和流动人口的事情,这两年进入了生育的高峰期,所以来居委会开证明办理准生证的夫妻很多。      关于准生证是个什么东西,其实很好理解,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国家允许你生孩子的证明。      办理准生证的流程非常复杂,期间需要你去所在单位,或所在社区,户口所在地派出所,户口说在地的计生部门等各种单位开具各种证明和盖各种公章。      由于信息的不公开,各部门各自为政,多以,尽管你事先打听了都需要带什么证件或证明,可是真到办的时候,你就会发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这个东西能一次性办下来的夫妻几乎没有。      如果夫妻两个都是本地人还好一点,最怕的就是那种夫妻当中有一方的户口在外地,有好多小夫妻本来工作本来就忙,再加上妻子怀孕,生活压力本来就比以前大好多,然后丈夫还要抽出时间请假去外地卡具各种证明,真是要多闹心有多闹心。      就像眼前的这对小夫妻,妻子时外地户口,丈夫从她怀孕三个月起就开始办理准生证可是直到现在三个月过去了,还是没办下来。期间丈夫三次请假,坐二十几个小时的火车,去妻子的户口所在地,可是总是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准生证没能办下来,工作都给耽误了。      “苏小姐,我就不明白了,我们明明是经过国家民政部门登记过的合法夫妻,怎么给孩子办个准生证就这么难呢。。。。。。”说着年轻的准妈妈眼圈红了起来,“我们家那位为了办这个破证明,把工作都给耽误了,你说本来生孩就需要用钱,这要是他真为这丢了工作,我们可怎么活。。。。。。”      苏品言看着眼前这对被准生证折磨的灰头土脸的小夫妻,她还记得三个月前,他们第一次来开证明时,因为有孩子而满心喜悦的样子。可是现在他们还没能充分享受到为人父母的喜悦,就已经几乎倒在这生孩子的第一道坎上了。      想想孩子以后孩子就医,入托,上学等等一系列的事情,有孩子固然让人欣喜,可苏品言也不得不觉得中国的普通老百姓尤其是现在的年轻父母,活的真不容易。      送走了那对小夫妻,苏品言的心情也有些低落,孙大姐看她这个样子,也叹了口气说到:“嗨,咱老百姓,活着就是慢慢熬呗。”      这话说得苏品言不禁有些汗颜,自己大概就是别人口中的什么红二代,官二代之类的特权阶级了吧。      如果自己不是因为遇到了李墨陵,那么大概这辈子也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就过去了。      所以,自己现在这样坐的这里做司马牛之叹,在知道内情的人看来不禁有些矫情了。       作者有话要说:俺昨天意志不够坚定,结果就犯错误了 还有,俺没想洗白渣男噶 俺现在贫困交加 因此 无耻的求包养 ☆、苏小姐化缘(二更)   一天忙忙碌碌的时间过得也快,快下班时苏品言接到唐沐渝的电话,说下班来接她一起吃饭,苏品言本想拒绝,可一想唐沐渝的个性,语气彼此纠缠一番,不如痛快答应的好。      到了地方,苏品言才知道今天是个朋友聚会,唐沐渝的几个发小还有唐沐柏都在。苏品言松了一口气,觉得人多一点也好,再说她和这些人也算是从小就认识的,只是那件事以后苏品言淡出了社交圈,大家见面也就少了。      苏品言大方的和大家打招呼,唐沐柏看见苏品言很高兴,拉着她在一边说话,问她最近好不好,都在做什么,然后抱怨她狠心。苏品言全程微笑的听他唠叨,这是个阳光男孩,长的和唐沐渝很想,虽不如他精致,他的五官线条要更粗犷一些。      唐沐渝面带宠溺的看着和弟弟聊天的所品言,耐心的替她拉凳子,布置餐具,间或再和朋友们开几句玩笑。在坐的各位都是人精,看着唐沐渝和苏品言在三年后再次同时出现在大家眼前都没有表现出诧异,反而一个个很自然的和他们打趣开玩笑,仿佛三年前的事没有发生过一般。      苏品言坐在一旁,微笑的看着这一切,心想不知内情的人谁不得说自己和唐沐渝是一对璧人?      席间,男人们虽然都各自带了女伴,一桌十多个男男女女,双双对对打情骂俏好不热闹,但是并没有人对她做介绍。苏品言大致明白这些所谓的女伴就真的只是女伴而已了,下次再见面时,坐在他们身边的又不知道是谁了。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唐沐渝一只手放在她的椅背上,夹了一筷子菜到她面前的碟子里问到。      苏品言闻言一愣,知道自己走神了,她掩饰般的笑了笑,用手把都发往而后撩了撩:“没什么,就是好久没有这样热闹了,有些不习惯。”      晚餐的气氛不错,大家都喝了一点酒,不过唐沐渝没让她喝酒,而是替她要了鲜榨果汁。      然后唐沐渝的发小之一那个叫李卓的,大概是有点喝多了指着唐沐渝开玩笑似的说到:“哎,我说唐大少,你和苏苏的婚期定在什么时候啊,这回你小子不会在落跑了吧。。。。。。”      可能是谁也没想到有人会在饭桌上旧事从提,于只见包厢里突然静了下来,大家都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着苏品言,然后就有坐在李卓旁边的人伸手捂住了他的嘴,讪讪的对苏品言笑到:“那个,苏苏李卓这小子他喝多了,你你别介意啊。。。。。。”      苏品言抬头,就看见唐沐柏正当心的看着自己,苏品言微微一笑,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他自己不要紧。      倒是唐沐渝,依旧是一副处变不惊的样子,只见他从椅子里坐直了身子,微笑的看了苏品言一眼,拿起了她放在桌子上的手,轻轻的拢在手心里摩挲:“你小子,要是这回结婚苏苏跑了,我唯你是问。”      说着,大家都笑了起来,包厢里尴尬的气氛为之一松。这时李卓也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了,他倒也干脆,只见他伸手给自己面前的被子里倒满了酒,然后端着被子站起来,看向苏品言到:“苏苏,啥也不说了,今天是这事全怪哥哥,哥哥喝了这杯当是向妹妹赔罪了。”说着他一口干了杯里的酒,大伙见他这样,在一旁起哄,气氛重又热闹了起来。      “李大财主,你这是糊弄谁呢。”苏品言看着对方,不依了。      这边李卓喝完了酒刚想坐下呢,被苏品言一句话,说的定在这那里,只见他半弯着腰,愁眉苦脸的到:“哎呦喂,苏苏你饶了哥哥吧。”说着旁边的人都笑了起来,“哎,我说唐少,你倒是帮着说句话啊。。。。。。。”      唐沐渝闻言,依旧微笑的握着苏品言的手,一副要看好戏的样子。      只见苏品言眼珠子转了转,看到一桌的人都饶有兴致的看着自己,才慢条斯理的说到:“哎呀,物价飞涨,今年社区里慰问孤寡老人和低保户的经费紧张啊。。。。。。”边说边不怀好意的瞄向李卓。李卓是典型的官二代经商,这几年生意做得很大。      这话一出,大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苏大小姐这是找李大老板化缘来了,反正不用自己出钱,于是大家就帮着起哄敲边鼓,最后李大老板不得不含泪答应赞助10万元。      饭后,大家还说找个地方接着和,唐沐渝以两个人还有事为由在大家暧昧的目光中,带着苏品言现行离开了。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李卓突然若有所思的来了一句:“为什么我总觉得苏苏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      闻言,在场的人都一阵沉默,能一样吗?以前苏苏和唐沐渝两个人在一起是什么样,大家也不是没见过。可是后来唐沐渝不厚到啊,给人来了那么一处,想到这里大家各自在心里摇头。      唐沐柏也同样望着自己大哥和苏苏的背影,他想当然不一样了,以前只要有大哥在的地方,苏苏的目光必然是追着大哥跑的。可是今天一顿饭吃下来,苏苏就根本没有主动朝自己大哥看过一眼,还有以前苏苏看向大哥的目光是热烈的充满喜悦和眷恋的,可是现在她眼睛里的火焰早就熄灭了,那里冰冷一片。      唐沐柏想,或许自己该找大哥谈一次,看看他究竟是怎么想的。他们这样的人家,怨偶和相敬如冰的夫妻太多了,他不想看他们两也这样。      想到这里,他不由的抱怨起大哥来,早知道今天这样,三年前何苦来那么一出?      这边车里,唐沐渝看了眼坐在副驾驶坐上的苏品言:“明天是周末,你有什么安排?”      苏品言此刻正懒懒的靠在椅背上,侧身看向窗外,闻言嗯了一声:“没什么安排,就想在家里休息一下。”      “那要不明天我来接你去新房看看吧,顺便讨论一下装修的事。”唐沐渝提议到。      “何必这样麻烦,反正你年后不是就要下去了吗,房子就算装修了也用不上,再回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苏品言打得如意算盘,即便年后要跟他一起走,年前她总归是可以在自己家住着的吧,总之现在她是能拖一天是一天。      闻言,唐沐渝一打转向灯,把车子靠在路边停了下来。苏品言回头奇怪的看向他:“怎么不走了。”      “下周一咱们先去把结婚证领了吧。”停好车,唐沐渝突然来了一句。      苏品言一惊:“唐沐渝,你开什么玩笑,结婚又不是儿戏,再说唐伯伯和唐伯母,还有我爸爸妈妈都不在北城,就算是领证,父母那边还是要商量一下的吧?”      “双方的父母那里我回去打招呼的,这个你不用操心,再说咱们都订婚多少年了,现在结婚也很正常,家里不会有什么意见的。”唐沐渝倒是早就想好对策了。      “可是,”苏品言这下是真的有点慌了,说实话,虽说没抱很大希望,但是她私心里还是希望这件事能拖就拖,能缓就缓。最好唐沐渝能像三年前那样再遇见个真爱什么的,那他们两个事就能彻底黄了才好呢。说实话,唐家和唐沐渝的条件再好,苏家也不会接连两次受辱的,再说苏家比唐家本就不差什么,这个婚约之所以还维持,不过是看唐家老太爷的面子罢了。“可是,我觉得这件事大家还是慎重考虑一下的好,毕竟结婚也算是大事,婚前考虑清楚了总比婚后后悔的好。”说着苏品言在今晚一来第一次主动看向了唐沐渝。      正好,唐沐渝此时也正转头向她看来,刚才,苏品言脸上变幻不定的表情别他一丝不漏的看了个一清二楚,她不愿意,这是唐沐渝脑海中出现的第一个想法。      其实,关于苏品言这三年来的资料,昨天已经送到他的手上了,可是看着那个沉甸甸的文件袋,唐沐渝却突然失去了打开它的勇气。是的,他不敢看,虽然在两人之间是他先背叛了他们的感情,可是莫名的唐沐渝害怕,他要是看了那个文件袋里的东西,他和苏苏两个人之间就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了。他知道自己的表现有些鸵鸟,但是他想有些事情只要自己没有亲眼所见,那么就可以当做它没发生过。      “苏苏,有些念想,你还是断了的好。”说着唐沐渝从新发动了车子,“至于房子的事,那就咱们先定好风格,让他们慢慢装着吧。结婚后,咱们先在老宅住着,随便在我下去前也可以多陪陪老爷子。”      苏品言沉默着没有说话,心想既然自己并不准备反抗到底,那么早一天或晚一天其实又有什么所谓呢?      车子无声的在夜晚繁华的街道上前行,苏品言想这不是回家的路,可是她却不准备再问对方要带自己去哪里了,方正左右不会卖了自己就完了。      在这个男人谦谦君子的外表下却有着强硬霸道的作风。她想这大概是豪门大少身上的通病吧。他们从出生就高人一等,基本都有着非常良好的自我感觉和极强得控制欲,已经习惯了当自己世界里的主宰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人品好心地善良又有爱心,漂亮的女孩都喜欢嫁给我。。。。。。 补昨天的功课,二更。 俺在贫困线上苦苦正杂,求包养。。。。。。。。。。。。。。。 ☆、时光倒流五十年   这是市中心西北角的一个别墅区,抛开地理位置,光是那气派优雅的大门和严密的安保措施,也能让人感觉到这里的价格不菲,住在里面的人非富即贵。      小区里很幽静,一栋栋别墅错落有致的坐落在里面,彼此间的距离不近,再加上花木的遮挡,很好的保证了房子的私密性。      不像现在有些地方的别墅,说的好听是叫别墅,可实际上恨不得你站在自家的阳台上,拿起根晾衣杆就能捅到邻居家的阳台上去。      后来,苏品言才知道,在这寸土寸金的市中心,圈了这么大的一块地,但整个小区却只有18户人家。      车子顺着小区蜿蜒的道路向里走,路两旁种满了不知道从哪个深山里淘来的苍天古树,幽暗的路灯间或出现在树木之间,灯光明灭间,苏品言恍若坠入了时光隧道。      最后车子终于停在了小区的尽头,在车灯的照耀下,苏品言看见了前面一栋三层楼的建筑,它静静的伫立在那里,是17岁的苏品言梦里的样子。      房子带一点东南亚风格,但又不全是,连续的拱门和回廊。苏品言很喜欢那一圈木质回廊,让她觉得安心而温暖。      “喜欢吗?”唐沐渝的话打断了苏品言的愣怔,她回头看向身边的男人,幽暗的灯光下,他的眼睛波光流转,隐隐带着笑意的望过来。苏品言想,原来眉眼盈盈这个词也能用在男人身上。      “很漂亮。”这栋房子戳中了她的萌点,这一点没有必要否认。毕竟他们两个曾经那样亲密的一起走过了17年的成长之旅,唐沐渝对她,不管从那个方面来说都不可能是一无所知的。      唐沐渝握住苏品言的一只手在放在手心里细细的摩挲,转头和她一起目视前方,轻轻的说了一句:“苏苏,这里以后就是我们的家了。”      苏品言低头,看了看自己被对方握着的手,她发现自从再次见面以后,唐沐渝似乎很喜欢做这个动作。      苏品言微微一笑,没说话。她想如果是三年前,唐沐渝把自己带到这样的一幢房子面前,然后握着自己的手说一句如上的话,那么自己就应该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吧。      只可惜,这个世上没有如果。。。。。。      有些话苏品言想自己大概永远也不会告诉他。三年前为了对的起这17年的感情,也或许是对这个男人她心里还抱着一丝希望,她逼着自己匍匐在地,把自己的爱和自尊双手奉上,摆到一个男人的面前,任由他在自己和另一个女人之间挑挑拣拣,最后却被弃如敝履。这种事情一辈子有一次就够了。      苏品言转头望向身边的男人,他侧脸的线条一贯的优雅如艺术品,她想这真是一个好看的男人,只要他愿意几乎能让这世上的任何一个女人拜倒在他的脚下。      而这个男人此刻却正握着自己的手,对自己说了一句朴实无华的情话,这以后就是我们的家了。不管不多激烈而华丽的爱情,最后也是最好的归宿也不过就是这句话了。      唐沐渝,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做一个好妻子,可是唐沐渝,我不会也不能再爱你了。。。。。。      “上去看看吗?”唐沐渝问她,心情很好的样子。      苏品言淡淡一笑:“不了,下次吧,今天太晚了。”      唐沐渝笑笑没有坚持,他转过身,把苏品言搂在怀里,轻轻抚摸她的背,他想就这样安静的在我怀里,这样就很好。      从回来到现在,唐沐渝一直没有就三年前的事情做任何解释,因为他知道自己无从解释。他是个高傲的人,拉不脸来说对不起,但同时他也是个有担当的人,对于自己所犯过的错他也不想讳言。      因此,他想那就干脆什么也不说吧,至少自己还有一辈子的时间来把苏苏捧在手心里,让她过得像个女王。。。。。。      到了家门口,唐沐渝照例抱着她缠绵了一番才放她下车。和上次一样,苏品言既不主动回应什么,但是也不会把气氛搞得跟恶少强迫良家妇女似的让人尴尬。      望着苏品言消失在大门里的背影,唐沐渝不是不失望的,苏苏从始自终没有回头看他一眼,这在三年前几乎是不可能的。      如果三年前苏品言是一条清澈而明快的小溪,那么现在她应该是一座不知名的湖,湖面平如镜,但是谁也猜不到底下有怎样的暗涌。      临睡前,苏品言收到了唐沐渝的一条短信,“苏苏,才离开,就已经开始想念你了。。。。。。”      看完,苏品言平静的关了手机,然后握着那块金属牌很快便睡去了。      唐沐渝看着暗下去的手机屏幕,然后它就再也没有亮起来。      他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回身,看见放在桌子上的那个文件袋,他伸手摩挲着袋口,最后还是把它拿起来,放进了抽屉里。      周六,唐沐渝没来骚扰她,苏品言在家里安安静静的过了一天,她觉得很满意。本来她想着第二天去李墨陵留给她的房子里去看看,顺便收拾一下屋子,因为最近唐沐渝回来,她已经好几天没有去了。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苏家的客厅里,此刻唐苏两位老爷子,然后苏品言和唐沐渝的父母大家团团围坐,商量两个孩子的婚事。当然,苏爸爸和苏妈妈此刻的表情算不上太好,毕竟他们因为当年的事他们两个心里还是有些疙瘩的。      这边,苏品言悄悄的问唐沐渝:“怎么回事,我爸妈怎么突然都回来了?”      唐沐渝看着她无辜的说到:“不是你说结婚是大事,要两家父母商量一下嘛。”      苏品言这才明白,原来是他动得手脚,心里那个气啊,不过转头看看客厅里,她也知道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这边唐母正拉着苏母的手在为儿子说好话呢:“梦妮,我知道以前的事是我们家沐渝不对,可是年轻人,知道错了我们也要给他改过的机会不是。”说完看着苏母的表情还好,她又接着说到:“再说了,咱们两家是什么交情,你跟我之间又是什么交情,我对苏苏怎么样这么多年你难道不知道?你难道放心给苏苏找一个什么脾气秉性都不知道的婆婆?”      这一句话算是戳中苏母的软肋了,她是过来人,怎么能不明白一对夫妻要想过的好,尤其是他们这样的家庭,光是小两口两个人合得来是不行的,要是遇上个刻薄难缠规矩大的婆婆,这儿媳妇要受多少罪啊。      苏母的表情因为这句话,明显的软化了下来,要说唐母对苏品言那真是打心眼里喜欢的。“妙林,看你得面子,你们家臭小子以后要是对苏苏不好,我可不依的。”      唐母一听这话,脸上就笑开了:“哎呀,你就放心吧,沐渝那小子你也算是看着长大的,他什么脾气你难道不知道,他要是真不愿意,能上赶着求你和老苏回来?他昨天应该没少吃你们家老苏的排头吧。”      一听这话,苏母笑了起来,昨天对于突然出现在家里的唐沐渝说实话,她还真是有些诧异的。虽说知道这孩子从美国回来了,可他们也想不到他会突然跑到卫军所在的军区来,虽然她不知道这爷俩个关在书房里具体谈了些什么,不过从事后从卫军的表情来看,应该是还算满意的。所以他们夫妻两今天才会出现在北城的苏家老宅里。      说到这里,两个母亲算是达成共识了,两个人一起转头看向在窗边低着头说悄悄话的小两口,满意的笑了起来。      苏品言要是知道自己妈妈现在的想法,心里要是不怄死才怪呢。      其实两个人的婚事在两家人心里都是有共识的,没什么悬念。至于小辈们提出的不办婚礼,长辈们想着唐沐渝现在也算正式开始混体制内了,低调点也没坏处。于是一致决定让他们先领证,至于酒宴嘛,一点不办也是不行的,那就控制在小范围内的家宴吧,至少关系很近的亲朋好友还是要通知的。      可怜的苏品言,她的终生大事就这样在腹黑唐大少的算计下又一次被决定了。      “明天我先陪你去单位请假,然后咱们再去领证,老爷子的意思再举行个小规模的家宴,正式通知一下亲朋好友就行了。”这边,唐沐渝看着客厅里谈话的气氛不错,低头对苏品言说到。      “嗯。”苏品言答应了一声,既不显得抗拒也不让人觉得特别高兴。      伸头缩头都是一刀,早死早超生吧。“那个,不是还要准备婚宴吗,所以年前,我想我还是住在自己家里比较好。”想了想苏品言还是如是说了。      本来按照唐沐渝的意思当然是越早和苏品言住在一起越好,不过他也知道有些事情不能操之过急。再加上还没有通知亲戚朋友,苏苏贸贸然的住到唐家去也确实不太好,容易让外面不知内情的人说闲话,这是唐沐渝不愿意看到的。所以尽管不愿意,唐沐渝还是答应了。      他想,或许等到了年后他和苏苏离开北城,到了新环境真正的重新开始那样对他们的关系或许更有帮助。      这时候,苏品言的电话响了起来,苏品言一看来电,笑了起来。她一边往院子里走,一边把电话接了起来。      “林小白————”拉长的,惊喜而熟稔的语调,隐隐还带着点小女孩似的撒娇。      唐沐渝站在原地,看着苏品言渐渐走远的背影,对比起苏品言刚才的那一笑,他才真正觉得苏品言这一阵子苏苏对着自己是多么的客气疏离。      还有,苏苏的那个手机,已经很旧了,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还是三年前的那一个。。。。。。      唐沐渝透过窗子,看见院子里的苏品言,日光下她的表情或惊喜,或娇嗲,然后她有沉默了下来,表情显得有些沉重。。。。。。      唐沐渝觉得自己的心渐渐地缩了起来,酸涩难言,曾经这些情绪都是属于他的。而现在苏苏在他面前表情总是淡淡的,敏锐如自己甚至都无法猜测出她的真实情绪。       作者有话要说: 肚子好饿,午饭还没有着落呢 俺想做个腌笃鲜 可素这里买不到南方的那种盐腌的咸肉,冬笋也不新鲜,强烈郁闷中 所以俺决定要让渣男要倒霉啊 撒泼打滚 包养俺吧 ☆、也许我们没缘分   听到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声,苏品言有些无奈的放下了电话,她知道小白这次是真的生她的气了。      林元白始终觉得,即便苏品言不选择自己,可是她还年轻,她的人生还会有许多种可能,但是在这种种的可能里,她最终的归宿都不能是唐沐渝,这个曾经这样伤害过苏苏的人。      “怎么了,为什么接完电话一个人站在外面?”这边,唐沐渝看苏品言接完电话迟迟没有进屋,便来到她身边关切的问到。      “没什么,屋子里有点闷,出来透透气。”苏品言转身面向来人,但随即她又别开了眼望向别处。唐沐渝看向她的目光里满是探究,她不喜欢这样的目光。      一时,两人有些沉默的站在院子里,苏品言想好像自从两人再次见面后,就老是会遇到像现在这样无话可说的境地。      这要是在以前,是不可能会发生的事情,那时候的苏品言恨不得把自己生活中所的大事小情都事无巨细的和他分享,跟他在一起时她的心情总是飞扬而甜蜜的。      正想着呢,苏品言手里的电话又响了起来,苏品言拿起来一看,这回是个不认识的号码,所品言有些疑惑的接了起来。      “喂,请问是苏小姐吗?”电话里一个轻柔的女声传了过来,苏品言有些疑惑,这个声音很陌生,“是我,请问你是。。。。。。”这是电话那边的人停顿了一下“苏小姐,你好,我是萧可轻。”      萧可轻?苏品言一愣,反射性的抬头朝唐沐渝看了一眼,然后她转身往院子的一角走去:“哦,你有什么事?”      “苏小姐,我知道自己这样做对你来说或许很冒昧,但是我想和你谈一谈。”      “我不觉得我们两个人之间有什么好谈的。”苏品言有无奈,心想这算什么事?准正室遭遇过气小三,哦不,或许人家现在还没过气也不一定。      “如果是关于沐渝呢?苏小姐难道就对我和沐渝的事不好奇吗?苏小姐不会真的以为沐渝要和你结婚,我和他之间就结束了吧。”      苏品言闻言笑了起来,这位萧小姐看起来是真急了,连小白花的伪装也丢弃了。      “萧小姐其实从头到尾,你和唐沐渝之间的事只是你们的事,而我和唐沐渝之间的事却是我和他之间的事,而我和你不论到什么时候都是完全没有关系的两个人,所以我不认为我们两之间有什么可谈的。”说到这里,苏品言停顿了一下:“那么,萧小姐,再见了。”      挂了电话,苏品言想这种事情简直让人觉得吃了苍蝇一样恶心。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反复要把胸中的浊气都一吐为快。      苏品言一转身,却撞进了一具温热的胸膛里,苏品言愣在了那里。。。。。。      “和谁通电话呢,脸都憋红了。”唐沐渝伸手揽住苏品言的腰亲昵的询问到,苏品言猛的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了对方的怀抱。      虽说都是以前的事了,可苏品言必须得承认,刚才那个萧白花小姐还是很成功的恶心了她一把。因此,现在面对唐沐渝仿若无事人般的亲昵举动,苏品言本能的非常抗拒。      “没什么。”苏品言有些厌烦的别开眼。      唐沐渝上前一步,伸出手不顾对方的挣扎,强硬的把她搂进自己的怀里。把她的脸按进自己的胸膛里,下巴抵着对方的头顶,一只手安抚性的由上到下抚摸她的背,苏品言只听到头顶一声轻叹:“苏苏,不管她怎么说,我和她已经断了。。。。。。”      这算什么?苏品言恼怒的一把推开他,后退一步,抬头对上对方的眼:“唐沐渝,我对你和她的事不感兴趣。结婚后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我不管你在外面怎么闹,只要别让她们出现在我面前就行。”      闻言,唐沐渝脸色铁青的站在哪里,两只眼睛狠狠的盯着苏品言,恨不得把她拆吃入腹一般:“你就真的不在乎?”      苏品言嗤笑一声:“在乎什么?唐沐渝我们只是联姻,又不是相爱结婚,双方只要给对方基本的尊重就可以了,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唐沐渝看着苏品言,沉默良久,可对方就这样站在哪里,任由他的目光打量,始终岿然不动。他有些泄气,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半响艰涩的吐出几个字:“苏苏,不能像以前那样吗?”      “以前那样,像个傻瓜似的爱你?”苏品言有些玩味的反问到,笑容里有些讥讽。      “你为什么会这么说?”唐沐渝仿佛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苏品言,她恨他,他有些心惊的想到,继而他又觉得有些安慰,至少恨也是一种情绪,总比什么都没有强。      对于两个人有始终不在一个频率上的对话苏品言觉得有些头疼:“那个唐沐渝,我觉得其实我们两真不合适,婚事你还是再考虑一下吧,要不你先外放个几年再说。”      “不用了。”唐沐渝此刻也冷静了下来,他知道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也没什么意义。      由于两家的大人行程安排的都很满,因此关于两个人婚事的细节敲定的很快。      而且,大概是上一次婚礼的事情给大家留下的阴影实在太深了,因此长辈们一致同意两个人先去把结婚证领了,免得夜长梦多。至于婚宴嘛其实说起来应该是两家人的家宴了就放在年底。      晚餐是两家人一起吃的,气氛很热烈,每个人都言笑吟吟,男人们在一起谈论些高深的话题,而两位母亲则对着苏品言大谈起了关于生后生活的种种。      苏品言坐在哪里,听着母亲和准婆婆语重心长的婚姻感悟和关于她和唐沐渝未来幸福生活的种种展望。      唐沐渝则全程表现的像个通俗意义上的准新郎那样,他握着她的手微笑倾听,没有露出丝毫的不耐烦。这让唐母惊喜非常,自己的儿子什么时候这样好说话了。      但苏品言却觉得眼前的一切即虚幻又荒谬。      然后当准婆婆周妙林女士兴致勃勃的谈到关于孩子的话题时,苏品言终于大惊失色,如遭雷击。      当母亲说到关于孩子的话题时,唐沐渝明显感觉到握在手心里的手僵硬了起来。然后他一转头便看见了今晚的女主角,发现她此刻正在在惊愕中坐如针毡。      “妈妈,我和苏苏都还年轻,孩子的事还是顺其自然吧。”唐沐渝出言打断了母亲的话题。      唐母闻言一愣,看了看儿子,又看看低着头连,脖子都红了的苏品言,然后她看了眼苏母,两个人了然的微笑起来。      两人心想,丫头这是害羞了。我这是吓的,苏品言腹诽。      晚上,当唐家人准备告辞时,苏品言当着大家的面,第一次主动挽留了唐沐渝,说自己有事情要和他谈。      苏品言知道她这样做很容易让人误会,可是此刻她心里很乱,也没有精力去管别人会不会误会或是别的什么了。      苏家的大门外,幽暗的灯光下,唐沐渝含笑的看着苏品言,眸子里光华熠熠:“苏苏,我很高兴。”      这样两人在路灯下貌似温情脉脉的场景让苏品言有些不自在,于是她咳嗽一声,转移话题到:“那个,唐沐渝我们随便走一走吧。”      说着,苏品言率先向前走去。此刻应是九月末,北城的天气正是怡人,两人缓步徐行,夜风中隐隐有花香传来。      苏品言想了想,缓缓的开口到:“唐沐渝,那个关于孩子的事情。。。。。。”      “我知道,关于孩子的事我已经说了,不着急。”不等她把话说完,唐沐渝便接过她的话头说到。      苏品言会回头,有些诧异的看着唐沐渝,不管有多么的不喜欢或是不耐烦,但是至少表面上,唐沐渝是个很好的倾听者。他很少这样打断别人的话,因为这在他看来是没有教养的表现。      看她惊异的模样,唐沐渝叹了一口气:“苏苏,只要你能留在我身边,那么其它的事我都可以不在乎。”      “你这又是何苦。。。。。。”      “苏苏,有时我在想如果我们不是相遇的这样早便好了。”说着唐沐渝自嘲一笑。      在她爱着他的时候,他却在看着别处的风景,然后当他幡然醒悟而再次回头寻找她时,她的世界里却早已有了另一道永恒的风景线。这让的的眼里和心里,从此再难容下其他的人和事。      “唐沐渝,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我们两个没有缘分。”      “那又如何。。。。。。”      唐沐渝走上来,牵起苏品言的手,继续向前走。什么是缘分?在他看来,能这样牵着她的手走完这一生,便是了不得的缘分了。       作者有话要说:俺06年买的笔记本电脑,俺人生中第一台笔记本电脑,终于在这个生蛋节的夜晚,莫名其妙的崩溃了, 但是好消息是俺万分庆幸自己是个现码党,大家懂的。。。。。。 家里的另外三台电脑一向是老公毒霸的, 然后,俺通过武力争取到了一台 所以,现在大家才能看的到更新 哈哈哈哈 ☆、1895年的钻戒   苏品言昨晚睡的不太好,李墨陵总是反反复复的出现在她的梦里。她总是疑心是不是因为自己要结婚了,而他在怪自己。      可是,梦里的男人依旧是沉默而英挺的样子,望向她的眼神在沉默和包容中带着隐隐的宠溺,甚至连他嘴角翘起的弧度都一如当初的样子。      苏品言就知道,李墨陵永远是李墨陵。      辗转间,苏品言把那块身份牌紧紧的贴在胸口。      她想墨陵,在你离开的日子里我从未觉得寂寞,可是今晚不知为什么,我总是在行如果你还在,那这一切该有多好。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苏品言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神情憔悴、双目微肿,她想这样子肯定是不行的。      虽然这婚结的不一定有多幸福,但是这又不是旧社会逼良为娼,婚事是自己同意的,那么她起码应该给唐沐渝应有的尊重。就像她笃定在这个婚姻里,唐沐渝会给她一个妻子应有的尊重和体面一样。      她想这一点,在她以后和唐沐渝的婚姻生活里尤为重要。因为,她能给他的,也就这些了。      于是,她在洗漱完之后,难得的给自己上了一点淡妆,乳白色丝质衬衫配米色柔软小羊皮拉链流苏外套,衬衫下摆扎进了黑色九分瘦腿裤里,脚上一双黑色小山羊皮微圆头高跟鞋。      这一身,即不显得过分正是让人觉得沉闷,反而在微微的正式里带了一点甜美的小俏皮,苏品言对照镜子照了照,还算满意。      她下楼来,毫不意外的在客厅里看见了早已等在哪里的唐沐渝。白色经典款府绸衬衫,黑色羊毛外套,亚麻衣领与卷边,修身的剪裁和隐形扣的设计,与经典黑色水洗纯棉斜纹棉长裤搭配,很好的展现了他精致的五官、完美的身材比例和大气优雅气质 。      唐沐渝向她看过来,眼里的惊艳转化为惊喜,他几乎以为自己看见了三年前得苏品言。最近的几次见面,苏品言都穿的非常简单而且朴素,甚至隐隐的带着一点古今无波的味道。可今天的她是俏皮而甜蜜的,甚至她在看见他时,还主动对他微笑了一下。      “苏苏,你今天真漂亮。”唐沐渝由衷的赞叹到。      苏品言微笑,看向他:“唐大少的风采更胜往昔。”她甚至跟他开了句玩笑。      两个人一起,在苏家吃完了中式的早餐,和老爷子告别后,出发了。苏父和苏母昨晚已经走了,苏父的行程安排今天是要下基层去视察的。      苏品言想她从不知道,原来结婚是这样简单的事,排队,填表,宣读誓言,照相,最后拿结婚证,全程只用了不到2个小时,花了9块钱。      看着手里的结婚证,苏品言想她和唐沐渝之间这些年兜兜转转的直到今天“修成正果”,不免让人觉得有些讽刺。      两人坐在车子里,手里拿着各自的结婚证,一时都有些无法适应彼此身份的转变。      从今天开始,会有一个人出现在你的配偶栏里,然后不管真实情况是怎样的,但是在外人眼里,你们却是一体,从此你就他,他就是你。      突然,苏品言手里的结婚证被人抽走了,唐沐渝微笑的看过来:“苏苏,以后这个东西就由我保管吧。 说着唐沐渝把那两本证书揣进外衣贴近胸口的袋子里。      然后,他拉起苏品言的手,她只觉得无名指上一阵微凉。低头,原来唐沐渝不知什么时候把一只光芒璀璨的钻戒套在了她的手上。      “我记得你以前说过,结婚戒指一定要这个牌子的经典四爪,钻石不用太大,可是一定要够亮才行。”说着唐沐渝笑了起来,温柔的看着她:“不知道这个能不能让你满意,唐太太。”      苏品言低头看向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款式是这个品牌自1895年开始永恒不灭的经典,优雅对称的四爪型镶座能完美的呈现钻石璀璨的光芒。      她知道,这个戒指还有另一层含义,那就是真爱只有一种颜色,一个名字。      苏品言想起三年前的那个下午,那个沉默英挺的男人买给自己的那个素圈,也是现在这个牌子。不过那只戒指连同李墨陵的苏品言把它放进了他的骨灰盒里,随他一起葬在了那座向阳的上坡上。。。。。。      “很漂亮,是我想要的样子。”苏品言抬头,微笑的看向他。      她想如果抛开一些深层次的东西,也许他们能成为一对完美的夫妻。毕竟他们两从小一起长大,两家门当户对,他们了解彼此间一些最细微的不为人知的小好恶。      就好像现在,唐沐渝又一次戳中了她的萌点,这个男人年轻,英俊,高贵优雅,家世显赫,可以预见的有着光明的甚至于辉煌的未来。      可是墨陵,我比任何时候都想念你,想念那个早上,在那辆绿皮的火车上,你沉默的吃掉我递给你的煮鸡蛋时的样子。      我想念你,想念那样沉默而深沉的爱着我你的。。。。。。      苏品言无声的把头转向窗外,她想她需要调整一下情绪,因为她觉得自己已经过了在一个男人面前泪流满面的思念另一个人的年纪。      “对不起,我没有买礼物给你。”苏品言有些讪讪的说到。      “没关系,对我而言你已经是最好的礼物了。”唐沐渝伸手轻轻抚摸她柔软的头发,尽量让自己忽略她眼里不同于一般时候的水润。      唐沐渝看着她:“苏苏,和我在一起,至少今晚,和我在一起。”      他的目光很认真,在一贯的优雅自持背后似乎有某种东西在燃烧,苏品言有片刻发愣,她想自己懂他的意思。      唐沐渝目光灼灼的盯着她,在对方几乎为不可见的点头之后,他觉得自己的心飞扬了起来。      这是唐沐渝在王府街边上的公寓,唐沐渝从背后拥着她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向外看,在夕阳落日的余晖下能看到远处一片金灿灿的屋顶。      苏品言沉默的看着远处,迟暮的英雄和落寞的昔日王者总是容易让人无端的生出些感叹,更何况在她身后站着的是新一代的王侯。      “在想什么?”      “凄凉又惶恐。”      背后的胸膛震动起来,有低沉的笑声传来:“傻瓜,有我呢。。。。。。”      他的吻一点点的落下来,缠绵而婉转,仿佛有些熟悉,但却又很陌生。      衣服脱下来,丢在了地上,有他的也有她的。      炙热的肌肤相触,坚硬与柔软,力与美,强于弱,男人紧绷的腰臀线条与女人柔美的身体曲线,陌生又契合。      “唐沐渝。。。。。。”      “嗯?”      “窗户。。。。。。”      “没事。”      当他进入她时,她本能的有些抗拒,而他一反一贯的温文,强硬到底。      她的反应尽管有些生涩,可显然知道该如何配合,他狠狠的吻上她的唇。      □,可一路畅通无阻,她在短暂的不适后,很好的接纳了他。      唐沐渝缠在她身上,紧紧的,不留一丝空隙。他重重的顶到她的最里面。      她别开眼,他固执的扳回她的头,两眼死死的盯住她,少有的狰狞表情。      她本能的有些抗拒。抬手想遮住自己的眼。可是两只手被他大力按住,十指交缠动不得。      汗,顺着他优美如艺术品般的脸部线条,滑落在她胸口泛红的肌肤上,有灼热的温度。      “苏苏。”他的声音有些低哑,伴随着喘息声传来。      没有回应,他重重的动了两下,成功的看到身下的人紧紧的咬住了自己的唇。      “苏苏,我是谁。”      沉默,他发狠,身下的人闷哼出声。      “苏苏,说我是谁。”他伸出一只手,大力的捏住了她的脸颊。      她挣扎,可很快被无情的正压了下去。      “苏品言,你说,我到底是谁?”      他是个中老手,有的是手段能让她屈服。最后,终于在她破碎的低泣中,他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他满意,于是重又温柔起来,一遍遍的亲吻她紧闭的双眼,那里有咸涩的味道。      云翻雨覆流连吾对,云娇雨怯不舍画夜。      远处火红的夕阳坠下屋脊,消失在地球的那一面,黑暗开始笼罩大地。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真是衰到家了 本来电脑就坏了,半路用老公的电脑,结果二更刚写了不到200字网又断了 于是俺只好悲催的去睡觉鸟 结果这一章写的俺好无力,从早上9点半一直写到现在, 撒泼打滚求包养,俺午饭还没吃呢。 ☆、六月债还的快   半夜,苏品言莫名醒来,屋子里很安静,她转过头隐约能看见远处那片连绵起伏的屋脊。      后背贴在一具温热的胸膛里,有只手臂从后面伸过来,紧紧的箍住她的腰。      身体还有激情过后的疲倦,可她觉得自己的心上像是有个大洞,空的人心慌。      就像一个和陌生人说了太多话的人,或是小孩子玩的太过痛快恣意,过后难免感到心慌。      她转头身,看着枕边的人,他脸部的轮廓在暗夜里依稀可见,是她从小到大闭着眼睛都能描绘出的曲线。      “苏苏?”男人的声音带着睡意,他低头在她额上亲了一下,轻抚她的玉背:“乖,睡吧。”      她想起来,有一个人也曾经无数次在这样的夜里哄她入睡,那时候的他总让她觉得温暖又安心。      她挣脱那人的手臂,在黑暗中坐了起来。      “苏苏,怎么了?”唐沐渝跟着她醒了过来,顺手拧亮了床头的一盏小灯。      房间里霎时被昏黄的光线充满,唐沐渝入眼看到的是苏品言惶惑无依的脸。      骤然的光线让苏品言本能的偏头躲避:“没事,突然换了新地方,有些认床。”说着她重新躺下来,拉好被子,对他强笑了一下:“没事,睡吧。”      “苏苏,在我不在的时候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唐沐渝跟着她躺下,可是两个人都已经没有了睡意。      “每天都会发生许多事情。”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苏苏是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吗,或者是你遇到了什么特别的人。”唐沐渝试探到。      苏品言转了一个身,背对着他,声音幽幽的传来:“唐沐渝,每个人都是特别的。”      唐沐渝伸手重新搂着她的腰,把她拉到自己怀里,唇贴着她耳边:“苏苏,我想再听你喊我一声木鱼。”      苏品言觉得这一夜特别漫长,当晨曦透过落地窗落到房间里时,她松了一口气。      拒绝了唐沐渝送她的要求,苏片言独自下楼。出了小区,她的第一件事便是去了附近最近的一家药店。时间太早,店家还没有开门,苏品言按了门上的电铃,在小窗口里买了自己需要的东西。      然后,她又在旁边的一家24小时便利店里买了一瓶水,站在街边把药吃了下去。      唐沐渝坐在车里,看着远处那个单薄的女人,望着她脸上明显松了一口气的表情,他几乎捏碎了方向盘。      其实,苏品言也是早上起床的时候突然想起来,自己和唐沐渝昨晚并没有做任何措施。      这会儿,解决了一桩心事,望着前方空荡荡的街道,她一时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家?单位?不,她觉得自己这会儿不想见任何人。      想了想她转身返回了刚才的小超市,一会她手里提着两瓶二锅头从里面出来,然后她站在路边,伸手截了一辆出租车。      莫名的唐沐渝发动车子,跟上了那辆出租车。出租车出了城,一只往外走,然后拐上了一条盘山公路。      两辆车一前一后在山路上盘旋,越走越高,越走越深,一直来到群山深处。      因为山路上没有别的车,所以唐沐渝不敢跟的太紧。不知过了多久,唐沐渝在拐过一个弯后看到自己一直跟着的出租车从路的那头驶了过来。      他把车靠边停下,看着出租车驶过,里面没有苏品言,他想她大概是在路的某一处下车了。      他从车上下来,沿着山路向上走去。拐过几一个弯后远远地,就见到山路尽头那一座雄伟的大门,门上鲜红的八一军徽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而苏品言就在大门不远处的山路边,面对着山谷对面的一处山坡席地而坐,身边放着两瓶二锅头。      唐沐渝有些奇怪,她为什么老远到了这里,但到了门口却又不进去,她是在等人吗。   然而,许多时间过去了,并不见军营里有人出来,苏品言也完全不像是在等人的样子。      只见她打开了两瓶二锅头,对着其中一瓶笑了一下,说了一句什么,然后把那瓶酒放在了地上,接着她拿起另一瓶酒,直接对着瓶子仰头喝了一口。      大概是喝的有些急了,她剧烈的咳嗽了起来,脸涨得通红。然后,当她再次抬起头时,唐沐渝看到了她泪流满面的脸。      她就坐在哪里,像个孩子,不管不顾,对着山谷放声大哭。      唐沐渝想,自己当初不告而别时,苏苏也是这样哭的吗?想到这里,他的心不仅缩成一团。      第一次他深刻的觉得,自己对她是犯了罪的。因为曾经的苏品言她可以是娇俏的、甜美的、小刁蛮的、翘气古怪的,但无论是怎样的她,至少都和哭泣、眼泪是无关的。      不管现在苏苏是为了谁在哭,他想如果他当初没有离开,那么就不会有后来所有的事。      她边哭,边喝酒,然后很快一整瓶二锅头就见了底。他从不知道,苏苏能喝酒,而且是这样烈性的白酒。      太阳升到了正当空,门口站岗的哨兵已经换过一回岗了。这时候,那座大门里出现了一个穿军装的小战士,他在大门口探头看了看,然后他朝苏品言那边走了过去。      他走到她身边,把一个不锈钢饭盒和一瓶水放在了她身边,他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但是最后他只是担心的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苏品言看也没看身边的饭盒,她拿起原先放在地上的那瓶酒嘴里一边喃喃的说着什么,一遍把酒往地上倒去。      苏品言突然想来看一看李墨陵,哪怕什么也不能说,就这样坐在这里,离他近一点就好。      没有人知道,她在李墨陵走后,爱上了二锅头的滋味。辛辣的液体通过口腔滑过食道,一路热辣辣的来到了她的胃里。      她迷上了那种烧灼感和之后随之而来的眩晕感。反复她第一次和李墨陵在小饭馆里喝酒的感觉。那时候她明明从没喝过二锅头,可是不知为什么,当他问她喝不喝时,她却毫不犹豫的点了头。      她还清楚的记得李墨陵当时的眼神,平静下压抑的绝望和痛楚。他就像一座出于休眠期的火山,谁也不知道在他平静外表下是怎样的暗涌。      后来她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能说出口的苦,那都不算苦。      想想她们在一起的那些激烈的,抵死缠绵的,水乳交融的夜晚,苏品言拿起酒瓶又喝了一口,她想为什么今天那惯常的眩晕迟迟没有到来。      她站起来,由于起来的太猛,脚下有些踉跄,她自己不知道,却把旁边看着她的人惊出一身冷汗。      日影西斜,大口站岗的哨兵又换过一轮了,唐沐渝想不明白,她究竟是来这里干什么。      她站在那里,痴痴的望着山谷对面,仿佛凝结成了一座石像。他想山谷的对面究竟有什么。      这时候,他听到身后的山路上有汽车声响起。他回头看到底下的山路上有一辆挂军牌的越野车正在往上来。      很快车子便从唐沐渝身边开了过去,吱的一声一个急刹车,停在不远处苏品言的身后。      从驾驶坐上下来一个穿着军装的男人,很年轻,即便穿着军装身上也有股优雅的玩世不恭的和一种世家子弟身上常见的睥睨一切的味道。      唐沐渝紧张起来,他想,难到苏苏等的人就是他?他不由自主的靠着岩壁往前走了几步。      军装男人此刻的脸色算不得太好,只见他皱着眉在离苏品言一步远的地方停下来:“路是你自己选的,现在这副样子算是怎么回事。”语气很有些不耐烦。      苏品言抬头,瞪着红肿的眼睛看向他:“林小白,就你话多。还有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不知道。”这副理直气壮的刁蛮劲依稀有过往苏品言身上的样子。      一听这话,男人更气了:“我在外面两个月累的跟条狗似的,这刚一回北城,就接到电话说他们大门口来了个孟姜女,说我再不来,这军营的大门就该被淹了,你说我能怎么办,这不只好飞车过来了嘛。”      扑哧,闻言苏品言一下笑了起来。      “笑什么,瞧你那样,丑死了知不知道。”说着林元白伸手在她脸上胡乱摸了两下。      “哎呀,疼。”苏品言皱眉躲开了,然后拉住他的手看了看,再次笑了起来:“林小白,看来这两个月还真是没少吃苦啊,看把这手糟蹋的。”      嘴上虽然这么说,可是苏品言心里还是心疼他的,这双手以前可是精致的如同艺术品,现在却黑了许多,而且手心还有了老茧。      “说吧,怎么了,还不到来这里的日子呢。”两人扯了半天,终于说到了正题。      苏品言低下头,用脚踢了踢地上的一颗小石头:“没什么,就是觉得心里憋闷的很,就来这里坐坐透透气。”      林元白叹了口气,把她搂进怀里,苏品言双手环上他的腰,靠在了他怀里:“傻瓜,既然做了就不要后悔。”      苏品言把脸埋在他怀里,含糊不清的嗯了一声。      太阳落山,暮色四合,唐沐渝失魂落魄的回到车里,他机械的掉头把车子向山下开去。脑海里不停的闪现出苏品言把手环到别人腰上,两人静静相拥的那一幕。      可是他却不敢走出去,以苏品言新婚丈夫的名义去指责他们,因为他想或许自己早在三年前就对苏苏失去资格了,不管是爱或是别的什么。      可是兜兜转转他浪费了那么多时间才弄明白自己的心意,他不想轻言放弃,再说轻易认输也不是他唐沐渝的作风。       作者有话要说:这台电脑的新键盘俺用的不习惯,打字慢了好多,而且按的手都要抽经了 今天人品不错,双更了 撒花 撒泼打滚求包养 突然发现任贤齐的那首心肝宝贝还蛮好听的 歌词多直白啊 ☆、关于爱情和婚姻   “不是说跟着总参谋长下去的吗,怎么看你的样好像是吃了苦头的。”车上,苏品言看着正开车的人问到。两个月没见,林元白黑瘦了好多,不过人看着倒是结实了些。      “别提了,被我们家老爷子算计了,下去没几天就把我扔到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美其名曰下基层锻炼。那地方,恨不得快连个手机信号都没有了,打个电话还得到军营附近一个上坡上,哪儿有个信号塔。”一说起这个,林元白的苦水可多了,不过苏品言知道他话虽然这样说,真到该表现得时候他还是不含糊的。      “结果,刚回北城又碰见你那么个不省心的。”说着林元白斜眼瞟了她一眼,只见苏品言正抿着嘴在一旁笑:“嘿,我说你还好意思笑。。。。。。”说着他自己也笑了起来。      “你说墨陵会不会怪我。”笑着笑着苏品言的情绪又低落了下来,她低着头,无意识的转着手上的戒指有些忐忑的问到。      天已经黑下来了,车厢里的光线很暗,林元白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只是她指间滑过的那抹流光,刺痛了他的双眼。      他转过头,深吸了一口气,呼出:“其实你心里比谁都明白,无论你做什么他大概都不会怪你的。而且我想他比任何人都希望你过的好。”      “小白,你说什么样才算好?”      “你觉得开心就好。”      一辆黑色的车子停在苏家的大门口,车窗半开着,窗外的地上一地烟头,显然里面的人已经在这里很久了。      唐沐渝低头看表,已经10点多了,他在这里做了也有4个小时了,一直没有见到苏品言的踪影。      他觉得有些焦躁,但又无计可施,他是习惯掌控一切的人,因此现在这样的状况他很不喜欢。      远处有一束灯光照射过来,接着那辆他在旁晚时见过的越野车停在了苏家门口。      这边苏品言嘱咐了句路上开车小心,便开门下了车,站在路边看着林元白掉头离去。      苏品言吐出一口气,想着今天晚上和林元白那家伙插科打诨的胡扯一通,她微微的笑了起来。      她站在哪里,看着林元白的车子离去,直到完全看不见了,才转身准备回家。      “苏苏。”苏品言回头,就看见从旁边车里出来的唐沐渝,她有些惊讶,他怎么会在这里,再看看他脚边的烟头:“唐沐渝,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有你来很久了吗?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唐沐渝没说话,而是上前几步把苏品言搂进自己的怀里,低头脸埋在她的颈项边闷闷的说到:“没事,就是突然想你了,就过来看看,没想到你不在家。”      此刻的唐沐渝没有了平时谪仙般的高高在上,声音里反而带了点孩子气的委屈。      苏品言想起自己早上生硬的拒绝了他的好意而匆匆离去,面对此刻显得有些脆弱的他,她不知道该如何拒绝。她迟疑着伸出手,犹豫了一下最后那只手轻轻的落在了他的背上。      唐沐渝感觉到那只落在自己背上的手,嘴角翘了起来。他就知道,苏苏的心很软,总是见不得别人受苦。      头一偏,唐沐渝顺势就亲上了苏品言的耳垂。感觉到怀里的人略有些僵硬的身体,他在她耳边呵呵的笑了起来。      “刚才送你回来的人是谁?”他边问边亲吻她的脸颊和嘴角。      苏品言觉得有些不自在,身体不自禁的向后仰了仰,可是唐沐渝的唇很快就追了过来:“嗯,是我的一个朋友。”      “我不认识的朋友?嗯?”唐沐渝接着又问了一句,打开车门,坐进去,把苏品言抱到了自己的腿上。      “嗯,你应该是不认识的吧。”苏品言想了想。      “是吗?”唐沐渝吻她的唇,手顺着衬衫的衣摆伸了进去,他轻咬她的唇:“那改天介绍我认识?”      他的手已经来到了她的胸前,覆上那处柔软,揉捏起来。而他的舌也跑进了她的嘴里,不论她的小舌头怎么躲藏多逃不开他的追踪。      “嗯。。。。。。”在他的挑 逗下,苏品言觉得自己很难保持头脑的清醒。      “你们关系很好?”唐沐渝再接再砺,他的沿着她的小腹一路向下,终于。。。。。。      “呃。”迷糊中,苏品言本能的按住了他那只作乱的手,喘息到:“嗯 ,他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帮助过我,是对我很重要的人。”      很重要的人?唐沐渝对苏品言的这个评价有些不满,他对着她轻佻一笑,手指深入到内里,唇贴上她的唇:“比我更重要?”      苏品言有些难耐的扭动着身子,别开脸不看他。      “乖,再动我可就不负责喽。”说着他身下有意的往她臀上顶了顶,沉沉的笑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苏品言照常去社区里上班,一见到她,小刘就蹭了过来,关切的问到:“怎么好好的两天没来上班啊。”      “没事,就是家里有点事耽误了。”苏品言微笑着道。      因为两天没来上班,积压了好些事情,所以今天来找苏品言开证明填表格的人特别多。      好不容易忙完了上午的一波人,苏品言刚想坐下喝口水,社区主任刘爱梅留主任就笑着进来了,一见到苏品言她那本来就一团喜庆的脸上更是乐开了一朵花:“哎呀,小苏啊,这回你可帮了大忙了哈哈哈。。。。。。”      “啊,主任您说什么?”苏品言一头雾水,她帮什么忙了。      “嗨,你这孩子,昨天一早你那个当老板的朋友就让他们公司的人把那10万块钱赞助送来了,你说可不得谢谢你。”看她不明白,刘主任接着说到。      苏品言这才想起来,确实有这么件事,不过这两天事情多她都把这事给忘了。苏品言笑笑:“主任,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就是正好吃饭时碰上了提了一句。”      下班时,唐沐渝照例来接她,车上苏品言说起这个事:“没想到他还挺有效率的,昨天就让人把钱送多来了,你记得替我跟他说声谢谢。”      唐沐渝闻言,侧头看了她一眼,笑到:“谢他,那你还不如谢谢你老公我呢。”见对方不明白,又解释到:“没有我替你催着,你哪那么容易拿到钱,资本家的钱是好讹的?傻子。。。。。。”      苏品言闻言气结,翻了个白眼到:“那我不管,反正谁给钱我谢谁。”      “那要不我也给你们那儿赞助点,你再好好谢谢我。”唐沐渝继续逗她,重点是后面半句话。      “瞎说什么,他是老板你也是老板啊,再说了缺钱的地方多了去了,有钱你给更需要的人捐点,干嘛上赶着给我们社区。”苏品言不搭理他。      唐沐渝闻言悻悻的转过头,嘴里委屈到:“我这不是为了哄你高兴嘛。”      “切,稀罕。”      车子行驶的很平稳,可是此时的唐沐渝心里却并不平静,有多久了没有和苏苏这样在一起,说些有的没的,抬杠斗嘴。      以前,他总以为是自己在迁就苏品言,陪着她就着某个由头漫无目的的扯闲。那时候他总觉得这样即无聊又浪费时间,却忘了其实好多时候他也是乐在其中的,只是人在拥有的时候并不知道那有多珍贵。      在这三年里,他和很多女人说过话,不管是肤浅的还是自认为有深度的,唐沐渝才发现,原来和这些人聊天才是真的无聊和浪费时间。      那些女人,有的和你说话的时候总是先观察你的表情,希望从中发现你的好恶。然后小心翼翼的讨好你,用或崇拜或仰慕的目光看着你,附和你的每一句话,同意你的任何观点,不管那些话是有多荒谬多离谱。      或者还有一种女人,她在你面前伪装成冷若冰霜的样子,张口便是女人如何如何,男人如何如何,只要你赞成的她必然要反对,以此来显示她们思想的深度和与众不同。      以上两种女人不论是哪一种,总归都是让人生厌的。      苏家大门口,唐沐渝车子还没停稳呢,苏品言就惊喜的叫了起来:“呀,大哥回来了。”      苏品言看见他在路边的车子,她打开车门,也不等停车的唐沐渝,便兴匆匆的往里走去。      唐沐渝望着她跳跃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都多大了还像个孩子似的。不过他今天心情不错,因为他觉得苏品言今天对他的态度有所转变,隐隐有些三年前的样子。      这边,唐沐渝慢悠悠的往里走,穿过院子,刚进了正门,就看见苏品言在玄关探着脑袋往客厅里看。      “苏苏,怎么不进去?”唐沐渝觉得有些奇怪,来到她身后,也探头往里看。客厅里有人,而且还不少,苏老爷子,苏大伯苏大伯母还有苏品信和一个看起来挺清秀的小姑娘。      苏品言转头头,对他做了个嘘的动作:“小声点,好像是大哥带女朋友回来了,你看那个小姑娘没准就是大嫂了。”说着她又探着脑袋往里看。      可是唐沐渝是什么人,一眼他就看出客厅里的气氛有些不对劲,大嫂?也只有这丫头会这样觉得吧。      “行了,咱们走吧。”说着,唐沐渝牵起她的手,向大门外走去。      苏品言皱眉,老大不情愿的跟在他身后:“唉,我说你怎么回事,好好的咱们往哪儿去啊。”      唐沐渝回头,有些无奈的看了她一眼,脚下却没停:“傻子,你没看客厅里的气氛不对劲吗,这种时候咱们进去凑什么热闹。”      “对哦,大伯母的脸色好像是不大好,大哥的脸也臭臭的,这是怎么了。”苏品言边走,边喃喃自语。      怎么了,唐沐渝在心里想,还能有什么对儿子带回来的女朋友不满意呗。那姑娘虽说看着挺乖巧,可一看就是小户人家出生。苏品信是什么人,和他一样的长子嫡孙,那将来是要继承和发扬苏家的,他的媳妇那就是苏家未来的当家主母,能是普通人?       作者有话要说:白天出去了 所以今天只有一更 而且俺卡文了 撒泼打滚求包养 ☆、纯情的男人更可怕   三月是家淮阳菜馆,饭馆在一条胡同里,里面布置的就像是个缩小版的苏州园林,亭台楼阁,假山水榭真可谓是一步一景,唐沐渝很喜欢这儿,两人从苏家离开后,便开车直奔这里。      此刻天色已晚,他们坐在靠水边的位置,环水的回廊上点着红灯笼,晕红的灯影倒影在水面上,远远看着真有几分江南水乡的韵味。      和唐沐渝在一起吃饭,吃什么怎么吃一贯是由他做主的,苏品言乐的清闲,便转着脖子四处打量起来。      说起来,这家店她也有三年没来过了,不过这里的老板还真舍得下本钱,她记得三年前这里就已经修得很不错了,可是今天一看,比三年前更加的精致和华丽。      看了一圈后,苏品言回过头,就看到桌子对面的唐沐渝正微偏着头低声和服务员讨论菜式。      餐厅里的灯光有点暗,更衬得他面如冠玉,目似星辰,再加上可能他今天心情不错,说话时唇边不自觉的就带着一抹笑。      苏品言想不光是男人爱美色,其实女人也一样,对着这样玉一般的人,大概他做什么都是容易被原谅的吧。      苏品言的胃口不错,清蒸鲥鱼味道鲜美,而佐餐的美人样貌也很让人满意,如果不是遇见了眼前这个女人,苏品言想着这也不失为完美的一餐。      苏品言看着眼前的女孩,长的很漂亮,打扮的也很前卫,他是唐沐渝发小方军的妹妹方雨。      大概是因为以前她们钟情于同一个男人的缘故,苏品言和方雨两个人从小就不对盘,一见面就是明枪暗箭,你来我往。      这不,此刻方美人瞪着她那美丽的凤眼,意味深长的对她说:“苏苏,恭喜你,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      苏品言那起桌上的餐巾,假装擦了擦嘴边并不存在的汤汁,然后才故作娇羞的说到:“嗯,我也是这样觉得的。”说完还满含情意的朝唐沐渝看了一眼,一副得偿所愿的样子。      方雨看着她的样子气结,尖声叫到:“苏品言,你简直丢光了我们女人的脸。”      苏品言闻言大笑起来,看着对方眨了眨眼睛说到:“方雨,从小到大我第一次觉得你还是蛮可爱的。哈哈。。。。。。”说完,她又笑了起来。      方雨看她这样,又看看一边面无表情的唐沐渝,从随身的包包里拿出一张名片,恶声恶气的说到:“喏,这是我的名片,以后你和这个渣男之间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来找我,我保证帮你弄得他倾家荡产。”说着把名片往她手里一塞,转身蹬着高跟鞋走了,留下跟他一起来的男士一头雾水的站在哪里。      于是苏品言好心的提醒他:“先生,你的朋友她走远了。”      这时,那位男士才回过神来,有些尴尬的冲两人笑笑,追着方雨的背影走了。      看着手里的名片苏品言想,自己要更正一下之前的想法,今天这顿饭确实可以称得上是完美的一餐。      “没想到这丫头现在成了律师。”苏品言有些感慨的说到。      “对,而且还是本城有名的专打离婚案的律师,因把北城好几个有头有脸的搞婚外情的男人弄的灰头土脸而名声大噪。”说道到这个唐沐渝的表情有些无奈。      “哦,”苏品言一挑眉,“那她的名片看来我是得好好留着,没准那天就能用上了,或许她还能看在熟人的份上给个折扣价。”      “苏苏,你知道的你不会有机会用到她的。”唐沐渝皱眉,他不喜欢苏品言对他这样没信心。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记得她以前很喜欢你的,现在怎么对你这个态度。”苏品言看向对面的人,坏坏的问到。      “苏苏。。。。。。”      苏品言再次放声大笑起来。      苏品言到家时,大伯和大伯母已经走了,他们并不住在这里,不过大哥一向是住在老宅的。      所以当她一进院子就看见了站在角落里的两个人时并没有感到奇怪。不过看样子两人间的气氛不太好,大哥去想拉女孩的手被对方甩开了,女孩转过身被对着他好像在赌气。      苏品言假装咳嗽了一声,院子里的两人一惊,向她看过来,尤其是哪个女孩子,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大哥。”苏品言微笑着向两人走去,然后看着哪个女孩子问到:“大哥,这位是?”      “哦,这是田梅梅。”苏品信介绍到,然后又转向哪个女孩道:“梅梅这是我妹妹苏品言。”      “你好,梅梅,欢迎你到我们家来。”苏品言这才有机会仔细打量对面的女孩。      年龄看起来不大,长相清秀甜美,一看就是那种小户人家娇养着长大的,似乎不大会掩饰自己的情绪,就像现在对着苏品言她笑的就很勉强。      “哦,你好,苏大哥总是和我说起你。”田梅梅笑了笑。      “哦,说的大概都是我的坏话吧。”苏品言斜睨着自己的大哥打趣到。      “不是的,不是的,”小姑娘急急的摆手解释到:“苏大哥老是说他妹妹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女孩子。”说完还怕苏品言不信似的瞪大眼睛保证到:“真的,我没骗你。。。。。。”      这时苏品信看不下去了,揽过自己的女朋友:“好了,梅梅,苏苏是在逗你呢,你还当真了。”      “是吗?”田梅梅抬头看向苏品信,大眼睛忽扇着,很有几分可爱,然后又狐疑的看看苏品言想确定自己的男朋友是不是在哄自己。      苏品言站在哪里,看着对面的两个人,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也难怪大伯母会不满意,印象里大伯母一直是个温婉的人,对于门第之类的东西也并不是很在意。      可是对面的这个女孩子,固然有他的可爱之处,但是一想到她要成为苏家的长房嫡媳,总让人有些违和感。这样的女孩子,和苏品信显然是不合适的。      晚上,苏品言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她和品信的感情很好,所以现在的局面让她很是有些为难。虽然她曾经和品信说过联姻什么的有她就够了,让他一定要找一个自己爱的人生活在一起。      可是她想,这大概又是一个老天开的玩笑吧。现在的问题不在于门第,而是这个女孩和苏品信显然是不合适的。可问题是当事人自己或许并不这样想,而且她也知道,有些事情,别人反对的越厉害,当事人便会越坚持。或许自己应该找个机会和苏品信好好谈一谈。      这时,有敲门声响起,苏品言翻身坐起:“进来。”看着推门而入的苏品信,她笑了起来:“我就知道是你。”      苏品信在他床边坐下,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笑到:“鬼丫头,你还知道些什么?”      苏品言皱皱眉问到:“怎么了,大半夜不睡觉跑到我这儿来。”      苏品信闻言,收了脸上的笑容,有些犹豫的问到:“那个梅梅你也见过了,你你觉得怎么样?”      虽然知道大哥找她肯定是为了这事,可是这个问题着实让她有些为难,于是她想了想避重就轻的答到:“嗯,挺可爱的,一看就是家里父母娇养着长大的,没吃过什么苦。”      苏品信抬头,看向她:“你知道的,我要问的不是这个。”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苏品言转移话题。      “就是有一次,我的一个队友受伤住在野战医院,她是负责照顾他的护士,见过几次。然后有一次我又去看他,正好碰见梅梅因为做错事被护士长训话,我觉得她两眼红红的像个小兔子挺可爱的。”苏品信说着,黝黑的皮肤上隐隐泛红。      天雷,苏品言看着眼前的大哥,觉得自己仿佛是被雷劈中了,那叫一个外焦里嫩 。大哥你好歹也算世家子弟,就算不是纨绔子弟花中老手,但你也不用纯情成这样吧。      第一次,苏品言深刻的觉得男人太过纯情,其实也不是什么好事。      “嗯,那个大哥,这不会是你的初恋吧。”苏品言看着对面的人小心翼翼的问到。      “臭丫头,说什么呢,你哥哥我都多大的人了,怎么会。。。。。。”苏品信在妹妹贼亮贼亮的目光下,越说越心虚。      苏品言叹了口气,心想果然如此。“那个大哥,我觉得有些事情,你还是先弄清楚了自己的心意再说吧。”      “什么意思。”苏品信的眼睛瞪了起来“苏苏,不会连你也觉得梅梅的家世配不上我们家吧。”      苏品言望天,她真想敲开对方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什么,平时挺精明的一个人:“大哥,你真的确定家里人事这么想的?”      “那不然是为了什么,梅梅虽说人娇气了点,爱耍个小性子什么的,可是至少心思单纯,没什么坏心眼。 ”苏品信为恋人辩白。      “那好,大哥我们这样说吧,如果有一个和你妹妹我差不多的女孩和田梅梅两个,你选谁。”苏品言决定快刀斩乱麻。      “那当然是选你哦不是选和你差不多的。”苏品信想也没想的答到。      苏品言摊手,耸肩,看着对面的大哥说到:“OK,那大哥你还觉得家里人是因为门第的关系才觉得你和她不合适的?”      闻言,苏品信沉默了半响,然后他若有所思的起身,看向妹妹说到:“那个,苏苏,你先休息吧,有些事情我要好好想想。”说着,他开门走了。      苏品言坐在那里,看着大哥的背影,心里松了一口气。还好,问题比她想像的要小一点,至少他们两个没到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的地步。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了无数次,可就是上不去,再试一次 佛祖保佑俺的人品啊 卧室的灯坏了有一个月了,一直用盏台灯凑活着,阳台的灯坏了两年了,空调插座坏了一夏天了,卫生间的换气扇坏了三年了,书房的开关坏了一年多了还有等等诸如此类的问题。囧我到底是有多能凑活啊。 今天老公的舅舅来帮忙修理,结果一修就是大半天啊,从下午2点一直修道晚上7点,中间去五金店无数次。。。。。。。 所以更新就晚了 地调的求包养 ☆、他的新生活   苏品信在家里呆了两天后,就带着田梅梅回部队去了,苏品言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她只希望这件事情能有比较圆满的解决方法吧。      日子一天天过去,除了每天要花点时间来应付唐沐渝苏品言的日子和以前倒是也没什么不同。林元白这段日子好像很忙,不停的跟着总参工作组去各地检察工作,她已经有好一阵子没有见到他了。      正所谓计划赶不上变化,正当苏品言以为这样的日子能安安稳稳的持续到过年后时,唐沐渝突然带来了一个消息,他被任命为Z省双江市灵溪县的县委副书记,马上就要走马上任了。      苏品言疑惑,不是说年后才去那边吗,后来她才知道,灵溪县因为一起贪污案引发了一场官场大地震,好多官员都在这场风波中落马了。位置空出来了自然是要有人接替的,县委副书记虽说不是什么大官,但是对于有意让唐沐渝从基层干起的唐家人来说显然是个不错的机会。所以,唐副书记马上就要走马上任了。      现在的问题是,因为唐沐渝走的很急,而苏家人显然不愿意匆促之间便让苏品言和他一起上任去。他们想着还是和原计划一样,等过完了春节再让苏品言过去,那时候唐沐渝在那边也安顿好了,顺便也能把苏品言在那边的工作给落实了。      可是在这件事上,唐沐渝坚持苏品言必须和他一起走。最后没办法,两家人也只好同意了。      其实苏品言倒是想留下来的,抛开别的因素不提,其实苏品言也是舍不得老爷子的,老爷子的年龄大了,而且这次出去还不知道几年才能再回来。虽说现在交通方便,可到底不如日日在老爷子跟前尽孝的好。而且李墨陵的三周年要到了。。。。。。      接下来的几天,苏品言先去单位请了长假,计划着年后把关系转到灵溪去,然后就是唐苏两家的送行家宴,还有朋友们的送行宴之类的,还要忙着收拾出门要带的东西,简直和打战似的。      苏父没有时间,苏母蒋梦妮女士特特赶回来,给女儿嘱咐了些为人妻的道理,还有她以后就是唐太太了,有些必要的应酬也是少不了的,虽说军队和地方不是一回事,可有些道理却是相通的,尤其像天朝这样的人情社会,想做好一个贤内助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尤其母亲再三嘱咐到,像他们这样的家庭,做妻子的家里的大小事情自己都可以做主,但是最忌讳的就是插手丈夫工作上的事情,那是绝对不可以的。      苏品言从5岁回老宅后便远离父母,后来有好多年她的世界都牢牢的被唐沐渝占据着,所以实际上这么多年来,苏品言和自己父母间的关系并不能算亲密。可是这次母亲特特赶回来,对她说了好多肺腑之言,让她觉得和父母的关系亲近了不少。最后母亲偷偷的塞给她一张卡,说那是她父亲特意给她准备的,在家千日好,以后在外面,一切都要靠他们自己了。      然后,临行前的那天晚上,苏老爷子把孙女叫到书房,看着自己眼前的苏品言,就想起她小时候的样子来,不由有些感叹,孙女大了:“苏苏啊,以后的日子好好过。这个你拿着。”说着,老爷子从口袋里拿出个东西递过来。      苏品言定睛一看,原来是张银行卡,心想最近这是怎么了,怎么大家都流行给这个啊。      “爷爷,这个您自己收着吧,爸爸妈妈已经给我准备了。还有,以后我不在家,您自个儿要注意身体。”说着她的眼睛红了起来。      “叫你拿着你就拿着,还有那姓唐的小子要是敢欺负你,你就回来和爷爷说,看我不收拾他。”老爷子瞪着两只眼睛把那张卡塞到了她手里。      夜里,苏品言回到自己的房间,最后检查了一遍行李,然后,她就看见了枕头边的那块身份牌。      想了想她把它收进一个小匣子里,然后再锁到书桌的抽屉里。她对自己说有些纪念是刻在心里的,并不需要通过什么来表现它。可过了一会,她又把它从抽屉里取了出来,连同那个小匣子一起,放在了行李厢的最底层。如此反复几次,最后她有些挫败的抱着小匣子倒在了床上。      她有些悲凉的想,难道自己以后的世界里,连给墨陵一个这样小小的匣子的空间都没有吗?她摇头,不,不会的,总之我在哪里,墨陵就在哪里,以前自己就是这样答应他的。      第二天,在机场,苏品言的婆婆又塞给了她一张银行卡,然后抱歉的对她说:“苏苏,因为沐渝的关系,你们连喜酒也摆不了了,喏这是妈妈给你的,到了那边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千万别委屈了自己。还有,要是沐渝欺负你了,你就和妈妈说,我绕不了他。”      飞机上,苏品言看着窗外的云层,心想自己是真的离开北城了,以后她将以唐太太的身份开始一段新生活,再想回去估计要几十年以后了吧。      唐沐渝伸手握住她的手,他现在的心情很好,他把这个副书记看成是自己政治生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步,从这里开始他将最大限度的脱离家庭的因素而以自己本身的能力开始行走官场。      而感情生活就更是这样了,他和苏苏将以夫妻的形象开始新的生活,完全的二人世界。      此刻,并排坐着的两个人,一个志得意满,一个满心惆怅。      飞机在降落在Z省的省会,因为唐二叔在这里,所以两人要去唐二叔家里拜访。两人送上礼物,传达了北城长辈的问候,唐二叔和二婶很高兴,这个侄子他们一直是很喜欢的。      吃过饭,唐二叔带着侄子到书房去聊工作上的事了。二婶拉着苏品言在客厅里聊天,二婶拉着她的手感慨到看她现在和唐沐渝这样她和二叔两个人就放心了,她是个有福气的孩子,以后一切都会好的。      苏品言笑笑,说一切都很好,叫二婶不要当心。      然后,两人婉拒了二婶的挽留,决定连夜赶到灵溪县去,唐沐渝认为早一点熟悉情况总是好的。      临行前二叔对他们说:“门口那辆奥迪车是为他们准备的,到了地方让司机回来就行,车就留给他们了。”      唐沐渝倒也不客气,笑着接过车钥匙,和二叔二婶告辞,两人上车出发了。      Z省是个经济发达省份,可是灵溪县由于靠近内陆地区,属于Z省的经济落后区域。但是也正因为它的基础比较差,所以也是一个容易出成绩的地方。      不过Z省的公路系统非常发达,可以说是村村通公路,所以从省会到灵溪的260多公里路程,全程高速跑下来,开的还不算很快,也两个多小时就到了。      司机把两人送到事先定好的酒店之后,就要告辞离去。唐沐渝把苏品言事先准备好的一条烟递给了对方,可以看出对方很高兴。      灵溪是个新城,城区里的规划做的非常不错,街道宽敞,商业和生活区域规划合理,站在他们所在的这所四星级酒店的窗户往下看,远处一条大河环城而过,近处房屋楼宇排列整齐。      “这个地方还真不错,本来我还以为会是个落后的小县城呢。”苏品言回头,笑着对唐沐渝说到,而且这家酒店的环境也很好,房间宽敞,干净而整洁。      唐沐渝闻言笑笑,他对这里的环境也很满意,于是便说到:“毕竟,Z省的经济在全国也是名列前茅的,而且,我看过资料,这里的前两任领导也算有魄力,把城市规划的非常不错。”      苏品言点点头,从窗户旁走回来,帮着唐沐渝收拾东西:“那我们以后住在哪儿,还有我的工作怎么办?”      “工作的事不急,你先休息一段时间适应一下,等过了年我再叫人安排。至于房子嘛,因为我不确定咱们能在这里呆多久,不过我估计单位会给安排住的地方,倒时候再看吧,如果不满意的话,咱们倒时候再想办法。”这些事情唐沐渝事先都考虑过了,所以当苏品言问起来的时候,他便如是说了。      苏品言一听,既然都安排好了,她也就不跟着操心了,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下,还是你饿了,咱们出去吃饭。”简单的收拾完东西,唐沐渝问她。      苏品言新到了个地方,而且这个小城给自己的印象不错,于是她便兴致勃勃的提议要出去逛逛。      出门前,唐沐渝拿出件厚外套给她穿上,嘴里说到:“现在天气冷了,而且南方不比北城,你还是多穿点吧。”      这会儿是下午6点多,正是吃晚饭的时候,街上很热闹,到处都是人,然后苏品言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这里的饭馆和女装店可真多啊。      看着一路走来大大小小的饭馆酒店苏品言感叹到:“这里的男人肯定都特别疼老婆,这里的女人可真幸福啊。”      唐沐渝闻言就问她为什么这么说,苏品言指着路两旁的饭馆和服装店对唐沐渝说到:“这你都看不出来,这个小县城能有多少人口却有这么多的饭馆和女装店,可见这里的男人既不要求老婆做饭,还总是给老婆买衣服,这里的女人能不幸福嘛。”      唐沐渝呵呵的笑起来,然后看着她调侃道:“唐太太,你放心你老公也不要求你做饭,也天天给你买新衣服。”      “稀罕,我现在可是富婆,这离一次家,就收获了三张银行卡,对了我还没看过里面都有多少钱呢。”说到这个,苏品言想起来了,自己现在没准是个小富婆。      “你爸妈和你爷爷给的有多少我不知道,不过你婆婆嘛。。。。。。”说着唐沐渝凑到她耳边轻声的说了一个数字。      “这么多?”苏品言瞪大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妈妈也不告诉我一声,要是我不小心丢了怎么办?”      “那可是你的聘礼钱,丢了可不给补啊。”唐沐渝看她那样逗他。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无数遍 总是不成功 俺滴这个人品啊 撒泼打滚求包养 ☆、关于辣椒的问题   两个人一路走走停停,把灵溪县城里一条最主要的商业街逛了一遍,然后根据从本地人哪里打听来的消息,去了一家所谓在本地最有名的本帮菜馆。      “z省菜讲究二轻一清,即轻油、轻浆与清淡,但选料和做工都非常见功夫。。。。。。”两人在一个小包厢里坐定,唐沐渝如此这般的对苏品言说到。      然后,二十分钟后。。。。。。      唐沐渝皱眉看向桌子上一盘盘红彤彤的菜肴,有些愤愤的看向服务员问到:“小姐,你确定你们这里是本帮菜馆而不是四川饭店? ”      服务员此刻的表情却很镇定,大抵这样的情况她已经遇见过不只一次了,只见她不慌不忙的解释到:“那个先生,我们这里确实是本帮菜,只是我们这里属于Z省的内陆地区,口味上更靠近邻省而已。而且先生,我们这里的菜是不加麻的。”      唐沐渝瞪大眼睛看有些无语的看向服务员:“。。。。。。”      而此刻坐在他对面的苏品言,看着一向在人前无往不利的唐大少在这个有些一根筋的服务员面前吃瘪,却是笑的连肚子都抽筋了。      北城的唐大少是出了名的爱享受,也会享受,平时那是食不厌精脍不厌细,而且他口味清淡,讨厌任何有刺激性气味和味道的食物。      本来,在来这里之前,他还在家里庆幸说他将要上任的地方是Z省,别的先不说,吃的起码是符合他一贯的喜好的。      没想到灵溪县虽然属于Z省,但在吃饭的口味上却与Z省完全不沾边,这里的菜肴以重油、重味和重辣而闻名。这里也是Z省唯一一个全民吃辣的地区。      苏品言看着眼前一盘盘油光红亮,辛辣味扑鼻的菜肴倒是觉得有些食指大动。只见她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到嘴里,哇又鲜又辣,口味很总但是确实非常好吃。于是她又连连下筷,把桌子上菜都尝了个遍,然后抬起头:“唐沐渝,真的很好吃,不信你尝尝,而且入乡随俗嘛。。。。。。”      唐沐渝有些发愣的看着桌子对面大快朵颐的苏品言,他怎么记得苏品言和他一样,根本就不吃辣?      “苏苏,我怎么记得你以前从来不吃辣?”唐沐渝盯着对面的人,有些狐疑的问到。      苏品言闻言夹菜的手顿了一下,然后又如无其事的把一块鸡肉放进嘴里,垂眼淡淡的说到:“你也说了那是以前。。。。。。”      唐沐渝闻言一愣,一时餐桌上的气氛有些沉闷。苏品言也似乎被这样的问答弄的失去了食欲,她抬头看向对面的人:“要不问问服务员,有什么不辣的菜没有?”      唐沐渝低垂着眼帘,让人无法窥到他眼里的真实情情绪。半响,才有些艰涩的问到:“苏苏,在你心里是不是一直恨着我,以至于连吃饭的口味都改变了?”      苏品言觉得有些好笑,这个男人的自我感觉未免也太好了一点:“唐沐渝,谁给你的自信让你觉得我做何事情都和你有关?”      唐沐渝放在桌子上的手一僵,然后他又听见对面的人说到:“你想太多了,我并没有要刻意改变什么,只是碰巧觉得辣椒的味道不错而已。”      “你说的对,或许辣椒的味道真的不错。。。。。。”唐沐渝如此这般说了一句。      然后,他仿佛和谁赌气似的,就着桌子上的菜吃了满满一碗米饭。      他吃饭一贯慢条斯理,可是因为今天的菜实在有些太辣,使得他不得不加快的进食的速度。放到嘴里的东西,几乎连嚼也不曾嚼便直接咽了下去。他脑门上出了一层细细的薄汗,本就红润的嘴唇在辣椒的刺激下显得红艳饱满,隐隐泛着珠光色。      这样的他,周身充满了一种平时在他身上很少见的俗世生活气息。      就在他伸手要添第二碗饭时,苏品言按住了他的手:“好了,唐沐渝,有个朋友和我说过,初吃辣的人不宜吃得太辣太多,不然肠胃受不了。”      唐沐渝闻言,放下手里的碗,那起旁边的水杯喝了一大口水,抬头望过来:“是我认识的朋友吗?”      “不,你不认识。”      “苏苏,你现在还喜欢什么?”      “和以前差不多吧。”      “是吗,那包括我吗?”      “唐沐渝,我们回去吧,我有点累了。”说着,苏品言站起来:“我刚得了那么多聘礼,这一顿就由我请吧。”      唐沐渝低头,没说话,只听包厢的门打开,又轻轻合上了。他想是不是苏苏曾经敞开的心扉,如今也是关着的。      他现在的感觉很不好,他觉得心上闷闷的,但胃里却火辣辣的。。。。。。      从饭馆出来,苏品言问唐沐渝要不要买些肠胃药预备着,被唐沐渝拒绝了,理由是他还没那么娇贵。      回到酒店里,苏品言先去洗澡了,出来时他看见唐沐渝坐在沙发上的姿势有些奇怪,而且脸色也不大好。      “唐沐渝,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没事,就是有些累了。”说着他坐直了身子,“你洗好了,那我去洗澡了。”      苏品言狐疑的看着他的背影,在他走进浴室后,苏品言想了想还是给酒店的前台打了电话,让他们送肠胃药上来。      等他从浴室里出来时,苏品言拿着送上来的药劝他吃,可他沉着脸,仍旧摇头拒绝了。      说实话,现在她不大知道该如何和他相处,而且这个人倔起来的时候十头牛也拉不回,苏品言无法只好随他去了。      夜里,大概是因为有些认床,或者是身边睡着唐沐渝的缘故,苏品言久久不能入睡,然后她习惯性的把手伸到枕头底下。。。。。。      什么也没有?她想起来,这不是她在苏宅的卧室,那块身份牌,如今正压在她行李厢的最底下。      她叹了一口气,这样的日子才刚开始,而她似乎已经开始觉得岁月太过漫长了。      不论是生离还是死别,被留下来的那个人总是更可怜一点。就像这样的漫漫长夜,两个人却更寂寞。      这时,身后的一声轻哼,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明显。苏品言转过身,便看见唐沐渝蜷缩的背影。      “唐沐渝,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苏品言拧亮了床头的灯,俯身过去看了一眼。      只见此刻,唐沐渝那对好看的眉毛紧紧的颦在一起,脸色苍白表情痛苦。苏品言伸手摸了一下,额上都是汗而且温度很高。      突然,唐沐渝推开她的手,伏在床沿剧烈的呕吐起来。屋子里霎时弥漫着一股呕吐物的酸臭味。      唐沐渝一贯注意形象,但凡他还能忍,便不会自己这样狼狈的样子暴露在人前。      只是此刻,他完全顾不上这些了。吐完后的他只能无力的仰躺在枕头上,闭着眼镜胸口急促的起伏着。      幸好,在照顾李墨陵时,苏品言处理过无数次这样的情况,因此此刻她倒并不慌张。      只见她爬下床,然后疾步走进浴室里,过了一会她手里拿了条温热的毛巾,走到唐沐渝身边,轻柔的擦拭他的头脸和脖子。然后她又转身倒了杯温水,小心的扶起床上的人,把药给他喂了下去。      然后她再次走进浴室,换了条热毛巾,在唐沐渝的身上擦了一遍后,又帮他把汗湿的睡衣给换了。然后把他的人往床中间挪了挪,枕头调整到合适的位置,让他能躺的比较舒服。      唐沐渝觉得很难受,浑身就像着了火一般的,特别是他的胃里有种烧灼般的疼痛。然后,他听见了苏苏略带急切的声音,还有她伸过来的略带凉意的手,贴在自己的额前,带来一股奇异的清凉。      然后,他知道自己吐了,他有些沮丧,其实他并不愿意自己如此狼狈和脆弱的一面暴露在苏苏的面前。      可苏苏并没有嫌弃他,这让他在沮丧中又隐隐的觉得有些开心。      他觉得有一只温软的手托住了自己,然后有热热的毛巾给自己擦拭,接着那又有温热的液体滑过火辣辣的食道一直抚慰到自己。灼痛的胃里。然后,那双手便离开了自己,他觉得有些失落。。。。。。不过很快她又回来了,她给自己擦身,换衣服,然后把自己放到了一个温暖干燥的地方。他觉得很累,虽然他此刻很想睁开眼和苏苏说句什么,可是身体的疲惫占据了上风,使他很快便沉沉睡去。      有个念头隐约在脑海里浮现,为什么苏苏做这些好似很熟练,她好像比他自己都知道此刻他到底需要什么,这又是为什么呢?      安顿好床上的人后苏品言蹲在地上,清理刚才的呕吐物。      她跪趴在地上,房间里昏黄的灯光照在她清瘦的背上,隐隐的能看见上面突起的脊骨。      莫名的她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那个小镇卫生所的病房里,那时候,这几乎是她每天必做的事情。      只是那时候她还有躺在病床上的李墨陵,所以做这些事的时候,她的心里是幸福的,至少她的墨陵还活着。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终于把家里坏掉的东西都修好了 更新完做饭去 晚饭还没吃呢 看在俺辛苦的份上,包养俺吧 ☆、似是而非的谈话   等一切都忙完了,看看唐沐渝,他在床上睡的很安稳。      苏品言觉得很疲惫但却毫无睡意。她坐在窗前的沙发上,看着小城渐渐泛白的天空。。。。。。      “苏苏?”背后有声音传来,她回过头,发现原来唐沐渝已经醒了。      唐沐渝从床上坐起来,半靠在床头,他脸色有些苍白,在晨光下有种奇异的美感,只见他温柔的看着她说:“苏苏,你过来。”      苏品言走过去,唐沐渝看到她眼下青黑一片。她的表情有些木然,问:“你醒了,好些了吗?”      “我很好,苏苏,昨天晚上谢谢你。”唐沐渝看着他,目光温柔而眷恋。      “那就好。”她笑笑,笑容疏离而客气。      “苏苏,到我这儿来。”他的声音轻柔而又充满诱惑,微笑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床。      大概是被那声音蛊惑,大概是她确实有些累了,所以她依言在他身边躺下来。      唐沐渝侧身,温柔的抚摸她的头发:“苏苏,你为什么不睡觉。”      “我想睡的,可是我睡不着。”她把被子拉上来,盖住了自己的脸,只留一双眼睛在外面。      头上有温柔的触感传来,一下又一下,酒店的床很软,她仿佛置身云端。      “是吗,好孩子,现在睡吧,有我陪着你呢。”他温柔的劝哄她,他有一管好声音,此刻莫名让人觉得安心。      苏品言闭上眼,倦意袭来,朦胧间她听到有人问她:“苏苏,你为什么不快乐。”      她侧身,向温暖的方向依偎过去,她把脸往对方的怀里贴了贴:“我的心上破了一个洞,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头上的手一顿,接招又轻柔的抚摸起来:“是吗?那为什么会这样?”      她摇了摇头,眼睛还是闭着,眼角却有泪珠滚落下来:“我从小就爱着一个人。”      唐沐渝低头,用手指抹去她眼角的泪水:“是吗,那后来的?”      “后来?后来他和别人走了,扔下我。”她皱眉,脸上微微气愤和委屈的表情。      唐沐渝怜惜的望着她,轻抚她的眉心:“哦,那他真是一个坏人。”      “我不知道,也许吧。”接着她的突然微笑起来:“可是那天,我遇见了一个人。”      “那是谁?”      “我不知道,一个男人,他很好请我喝酒,二锅头。我从没喝过,可是我没告诉他,那酒真辣,从嗓子眼一直辣到心里。。。。。。”她闭着眼,脸上的表情愉悦,仿佛想到了什么美好的事情。      “然后呢?”他问她。      “他总是沉默,话很少,我们一起旅行,坐绿皮火车。”      “是吗?”      “对,然后我剥了一个煮鸡蛋给他。他很感动,我知道的,虽然他什么也没说,可是他一下就把那个鸡蛋吃了,然后,我就又剥了一个给他。。。。。。”      “还有什么?”      “我们住在海边,我对他说我想忘记一个人,可是忘不掉。”      “他怎么说。”      她再度微笑起来,仿佛听到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他说,那是想,等想够了就不想了。”      “那你怎么做?”      “我就听他的,想想就想,然后就真的不想了。”      唐沐渝有些苦涩的笑了笑:“是吗?真是个好孩子。那后来呢?”      “后来?”她脸上的表情凝重起来,声音有些迟疑“后来,他的病越来越严重,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      “是吗?”他亲了亲她“那你现在还想他吗?”      “不用想,我把他刻在心上,他总是在那里的。”她脸上的表情有些小小的狡黠和得意。      “是这样啊。。。。。。”最后的一个字拖的很长,仿佛是一声叹息。      唐沐渝看着床上的人儿,她睡的很沉,或许是把心中的积郁一吐而快,表情上带一点奇异的小满足。      他很难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现在他知道在他走后,苏苏遇见了一个男人,后来,那个男人得病死了。      他不知是该同情还是该庆幸,至少那个人已经不在了,可是他也知道,死去的人是无法超越的,因为他们停留在了最好的时光里。      他不知道,此生他和苏苏之间,谁是谁的劫而谁又是谁的债。曾经他辜负过她,如今她心里住着另一个人。      苏品言一觉醒来,发现窗外夕阳西斜,她坐在床中央,隐隐觉得自己睡前好像说了很多话,可是到底说了什么却想不起来了。      “醒了?”唐沐渝站在床边微笑的看着她,苏品言一愣,继而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怎么睡了这么久,你应该叫醒我。”      唐沐渝走过来,把手里的水杯递给她:“喝口水吧,你一天没喝水了。”      苏品言接过杯子,直到温热的液体划过口腔她才觉得自己确实是渴了,于是她一口气把一杯水都喝了下去:“谢谢。哦对了,你今天觉得怎么样,要不要上医院去看看。”      唐沐渝俯身,他的脸离她很近,苏品言一惊反射性的向后一仰,唐沐渝伸手拿过她手里的水杯,仿佛没有发现她下意识的动作一般,起身,把杯子放回桌子上。      “饿不饿,想吃什么?”      “嗯,我没什么胃口,而你的肠胃也不舒服,要不我们叫两碗粥让他们送上来吧。”苏品言想了想开口提议到。      “也好,你先去洗澡,我打电话叫东西。”说着唐沐渝向电话走去。      苏品言有些心虚的看着他修长挺拔的背影,唐沐渝看起来和平常没什么两样,而且她莫名的觉得他对她比以前好像多了些怜惜,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苏品言觉得有些奇怪。      浴室里,苏品言站在喷头下,热水顺着头顶流下来,她还是觉得自己睡觉前一定是说了什么的,可到底是什么呢?      苏品言从浴室出来时,吃的东西已经送来了,两碗白米粥和数碟精致的小菜,让人看着就有食欲。      “好像很好吃的样子。”苏品言抬头,笑着对对面的人说到。      “嗯,坐吧,再不吃该凉了。”唐沐渝的心情好像不错,微笑的招呼她坐下。      两人隔着酒店的小圆桌相对而坐,谁也没有说话,苏品言低头搅着碗里的粥,想了想她还是试探的问到:“我睡觉前有没有说什么?”      “什么说什么?睡觉便是睡觉还要说什么?”唐沐渝有些奇怪的看着她。      苏品言看着对面的人,不放过他脸上的一丝表情,什么也没有,苏品言想难道是自己多心了?应该是这样吧,想到这里,她放心下来,就着小菜专心的吃起来。      待对方不注意,唐沐渝抬眸,注视着对面的人,眼里有抱歉,有怜惜,但更多的却是浓的化不开的爱意。      “明天就是周一了,我先去政府那边报到,然后不出意外的话,咱们明天下午就会搬家了。”唐沐渝想了想说到。      “哦,知道了。”苏品言点点头“那明天等你走了,我就把东西收一收,免得到时候来不及。”      “这些事情你决定就好。”唐沐渝不在意的说到,他们这样的家庭,从小受的教育男人是不会管这些事的。“哦对了,”说着唐沐渝起身,从外套的口袋里掏出钱包,打开好像在里面找什么,然后又低着头走回来“喏,这个给你,这是你老公这些年来的全部家当了。”说着他把两张卡塞到她手里。      苏品言低头看着手里的东西:“这是什么,你这些年的压岁钱?”      唐沐渝笑了起来:“你也太小看你老公了,何止是压岁钱,我这些年做投资挣的私房钱全在这两张卡里,你可收好了,这可是咱们的全部家当了。”      “以后工资卡也交给我吗?”苏品言看着他问到。      “给,都给你,唐太太小的以后就在您老手下讨生活了,你看着给点零花钱就成。”唐沐渝难得有装丑卖乖的时候。      “嗯,行。按一天5块钱的标准按天发放。”苏品言想了想,郑重的说到。      吃过饭,唐沐渝坐在书桌前最后再看一遍灵溪县主要领导们各自的履历和资料,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而苏品言则窝在沙发里看一本书,不过只要留心观察就能发现那本书摊在她腿上,已经好长时间没翻过一页了。      苏品言呆呆的盯着书上的某处,脑子里却想着如果和唐沐渝两人能抛开爱不爱的问题,就这样像对一起生活了几十年的夫妻似的每天家长里短材,米油盐的过日子就好了。      她想,生活有的时候并不需要真相,因为在美好的表象之下的真实往往是丑陋不堪的。那么就这样,活在生活的表面上就很好,那怕你内里已经破败和疲惫不堪。      世俗生活是最容易麻痹人的,在这里每个人都会被磨平了棱角,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里渐渐变得面目模糊,在迟钝和麻木之下,还有谁有心情和精力去追究爱或不爱,真爱或是假爱,爱你多一点或是爱他多一点那样奢侈的问题。      况且,男人的世界和心总是很大,他们有太多野心,欲望,控制欲,征服感。。。。。。      墨陵,只有你是纯粹的。       作者有话要说:哇哦,2012年的第一更啊 撒花,纪念一下 祝大家happy new year 看在俺努力的份上包养俺吧 ☆、女招待所长   第二天上午,苏品言在唐沐渝离开后便在酒店里收拾东西,免得等下搬家的时候手忙脚乱。      唐沐渝在离开一个多小时后打电话给她,说县委这边中午有个欢迎会,他就不回来吃午饭了,然后一会儿,县委办公室的一位同志会来酒店接她去县委招待所,之后的一段时间他们会住在哪里。      苏品言挂了电话没一会,房间的门铃就响了起来,她打开门一看,门外站着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大概二十出头的样子,中等身材,瘦瘦的显得挺斯文。      对方见到来开门的苏品言,先是小小的愣了一下,因为苏品言看起来要比实际年龄小一些,这个男孩子一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陈称呼她才合适,不过到底是县委办公室里锻炼出来的人精,稍稍犹豫了一下之后,小伙子笑着问到:“您好,请问您是唐书记的爱人苏姐吗?”      在得到苏品言肯定的答复之后,小伙子的笑容显得更热情和谦恭了些。开玩笑,县委副书记不算什么大官,可是25岁的县委副书记还是从团中央下派下来镀金的那他的意义就大不相同了。      “哦,苏姐您好,我是县委办公室综合处的张成杰,您叫我小张就行。”张成杰微躬身说到,顺便掏出自己的工作证递到对方的面前。      小伙子做事挺细心,细节把握的不错,他的普通话里带一点微微的南方口音,苏品言猜想他应该是本地人。      “哦,好张,你好。辛苦你了,进来喝杯水吧。”苏品言看了对方的工作证一眼,微笑的和对方打招呼,顺便向后退了半个身位,把门口的位置让了出来。      “苏姐,谢谢您,唐书记和您的住处已经安排好了,您要是收拾好了的话,那我现在就送您过去吧。”张成杰没有进来,仍旧站在门口询问到。      苏品言坐在车子里,张杰坐在副驾驶座上,他一路上侧过身子轻声向苏品言介绍沿途经过的主要街道和建筑,诸如医院,超市之类的,县城不大,县委招待所就坐落在本城另一条繁华街道上。      县委招待所就坐落在本城老牌商业街平安街的中部,大门非常气派,进门时苏品言看见了灵溪大酒店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院子里,一栋气派的大楼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苏品言觉得有些奇怪,便出言问到:“小张,不是说住处安排在县委招待所吗?这里是?”      “哦,苏姐是这样的,”小张回头微笑的对苏品言解释到:“这块地本来是县委招待所的,后来改制以后前面半部分被开发成了对外营业的灵溪大酒店,就是您现在看到的这栋大楼,至于后半部分嘛,经过重新装修后便是现在的县委招待所了,这是不对外营业的。”      苏品言转头,看向窗外,发现司机进了前院以后果然没有停车,而是绕过大楼向后院驶去,苏品言有些了然的点点头。      车子沿着小路开了一会儿之后,再次路过一个小一点的大门,司机放慢车速,和门卫点头示意了一下便开了进去。      和前院的大气开阔不同,后院显得幽静不少,院子里植被遍地,假山流泉,闹中取静,要不是从大门一路进来,你绝对想不到在这热闹的大街之后竟然有这样一处幽静的所在。      车子停在了一处绿树掩映的房舍之前,这是一处独立的小院,“苏姐,到了就是这里。”小张车,替苏品言打开了车门。      这边苏品言还没下车呢,那边一个30多岁的美丽少妇便迎了上来,满脸微笑站在车边等候。      苏品言下车站定,对小张说了声谢谢。那少妇不等小张介绍,便满脸笑容的伸手自我介绍到:“唐夫人您好,我是招待所的所长汪菲菲。”      “哦,汪所长,你好。”苏品言伸出手,和对方握了一下客气到:“哦,汪所长,以后我们住在这里要给你和所里的同志添麻烦了。”      “哪里,唐夫人您太客气了,能为您和唐书记服务是我们的荣幸。”对方有些夸张的说到,但并不让人觉得讨厌。      汪菲菲穿着合身的西装套裙,丰胸细腰翘臀,衬衣的领口开得有点低,让人遐想无限却又什么实质内容也看不到。苏品言看着她笑起来时眼角细细的纹路,别有一番风情。心想这是个很有魅力的女人,在她身上有一种恰到好处的轻浮但并不让人反感,天生做公关的材料。      大家寒暄一番后,小张带着司机告辞了。汪菲菲陪着苏品言往小院里走。小院子不大,在院子的一角有一个葡萄架,因为不是季节,所以现在架子上光秃秃的,看着这个架子,苏品言想夏天这里倒是个纳凉的好去处。      房子的格局其实和普通的公寓差不多,卧室客厅卫生间厨房一应俱全,汪菲菲还提醒到,她和唐沐渝的一日三餐由招待所负责,不过如果苏品言想自己做饭的话也是可以的。      苏品言四处看了看,虽说是老房子,可看的出维护的很好,屋子里也很干静,而且独门独院自己和唐沐渝的日常私生活也得到了很好的保证,总的来说她还是很满意的。      “唐夫人如果您对招待所有任何不满意都可以跟我说,至于房间的清洁问题我们有专人负责,这一点您不用当心。”说到这里,汪菲菲顿了一下,然后又咯咯的笑了起来,忽闪着眼睛到:“不过,您和唐书记都是大地方的人,到了我们这样的小地方难免要受委屈了。”说完一瞬不瞬的看着苏品言。      “哪里,汪所长你太客气了,我看你们招待所的条件就很不错,这里对我和唐副书记来说条件就已经很好了。”苏品言看着对方,不动声色的答到。      汪菲菲又陪着苏品言说了几句话,说的无非也就是大部分女人感兴趣的话题,诸如衣服首饰化妆品之类的。但是苏品言显然感觉的对面这个女招待所主任显然不是随便和自己聊聊的,她在探自己的底。      也是,虽说灵溪只是个小县城,但是各方面的势力也同样错综复杂。前段时间各方人马斗的不亦乐乎,对于副书记的人选,大家显然都有自己的想法。可是谁又能想到大家一番争斗却便宜了唐沐渝这个外来的和尚。      而且这个外来的和尚还是从北城,从团中央直接下来的,这不免让人对他的真实身份好奇起来。心想如果真是尊大神,那么显然人家就是下来镀金熬资历的,那么大家就大不了把你当个佛爷供起来,等呆够了时间你自然有你的去处。那他要是不是尊神呢?那就别怪大家不客气,生死只能是大家各凭本事了。      苏品言微笑的看着对面的女人,有些玩味的想眼前这个女招待所长又是哪一方的人马呢,县委书记?或者是县长?      聊了几句后,汪菲菲不免有些泄气,这个大眼睛的唐太太,看着就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可是你跟她说过几句话后就会发现,对方很客气,说话滴水不漏,滑不溜丢的让人不知道从何处下口。      她心想自己这些年迎来送往的见过的领导干部也不少了,这位小唐书记的夫人看来不是一般人啊,如果是这样,那唐书记呢?      带着满腹的疑惑,汪菲菲告辞离开,心想有必要提醒那人千万不要轻举妄动,还是静观其变的好。      苏品言看着汪所长袅娜的背影,脸上的笑容也不由的跨了下来,从住进县委招待所的这一刻起,她知道她平静的日子算是侧地结束了。      唐沐渝这一去,直到晚上8点多才回到招待所。客厅了,唐沐渝把苏品言抱坐在自己的腿上,笑着看她问:“唐太太,今天过得好吗?对不起,今天是第一天,有些应酬推不掉,不过你放心,我今天已经和他们说了,以后晚上的宴请我一律不参加,我还要回家陪老婆呢。”说着他自己笑了起来。      “你喝酒了?”苏品言看着他轻声问,他身上有股淡淡的酒味,不难闻。   “一点点。”他闭上眼,向后靠在沙发上,灯光下有如玉山倾倒,更显的眼间的疲惫有种惑人的美感。      苏品言看着她,心想官场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呆的,尤其是下层官场,这里更混乱,不按牌理即便家学渊源如唐沐渝,当你身处其间,虽然才一天便已经有许多身不由己和疲惫不堪了。      “今天招待所得汪所长和我聊了会儿天,我觉得她我像是试探我们的底细。”苏品言把白天的事情说了一遍。      “让你心烦了,对看不起。”唐沐渝抱紧她,在她耳边说到。      “其实也没什么,这点事我还能应付。你累了,先去洗洗吧,我去给你放水。”说着苏品言便想起身。      “别动,就这样,让我抱着你就好。”唐沐渝把脸埋在她颈侧说到。      苏品言想情况大概比她估计的还要严重些,毕竟唐沐渝初来乍到,而且下层官场,有些时候权力斗争都是□裸的,不像高层,看似云淡风情,其实已经天地变色了。可唐沐渝从小显然是后面那种情况见的多谢。    作者有话要说:唉新年几天忙的晕头转向,幸好家人只是虚惊一场,一个小手术便能搞定。 好几天就没更新了,希望大家还没忘了俺 老规矩,过年了,欢迎包养 ☆、吃鱼的猫偷腥的男人   因为头天刚住进来,所以两人的一日三餐现在暂时由招待所负责。      这不,早上7点,汪菲菲亲自带着两个年轻的小姑娘来送早餐。      这时候苏品言还没起床呢,其实她在唐沐渝起来的时候已经醒了。不过唐沐渝说她这两人跑来跑去的因该是累了,现在好不容易安顿下来了因该好好休息休息,因此按着她没让她起来。      苏品言想想反正她现在不用上班,而唐沐渝今天要穿的衣物她昨天晚上已经准备好了,因此她也乐的再床上再赖一会。      看着门里的男人,汪菲菲明显愣了一下。虽然早就听说新来的副书记非常年轻,可是见到真人时还是不免让人下了一跳。除了确实非常年轻之外,不免让人感叹这唐副书记长的未免有些太好了。      剪裁合体的白衬衣,黑裤子,擦的铮亮的男士皮鞋。明明是很是中规中矩的打扮,愣是让他穿出了风流倜傥的味道。大概因为在屋子里,他并没有穿外套,个子很高,宽肩、细腰、窄臀、腿很长。      待人彬彬有礼中又让你觉得有种无形的距离感,让人不敢轻易造次。      汪菲菲不免有些玩味的想和这样的副书记站在一块,这让县里那些脑满肠肥,一个个挺着将军肚的中年男人情何以堪啊。      “是唐书记吧,您好,我是招待所的所长汪菲菲,很高兴见到您。”在短暂的楞仲之后,汪菲菲一撩头发,微笑的说到,并向对方伸出了纤纤玉手。      唐沐渝看着眼前的女人,想这大概就是苏苏昨天说的那个女所长了吧,他不动声色的伸出手和对方握了一下,很快就放开了:“你好,汪所长。”      汪菲菲收回手,带着身后的服务员跟着唐沐渝往餐厅里走去。待唐沐渝在餐桌后坐定,她亲自把食物一样样从服务员手里的大托盘上放到餐桌上,嘴里边说道:“唐书记,您和夫人刚来,我也不知道你们的口味,因此中西式的都准备了一些,希望不会让您和夫人失望。”      唐沐渝看着桌子上琳琅满目的早餐,心想这个女所长果然是用了心思的,不过老话说的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汪所长,早餐很好,我很满意。不过这样丰盛明显是超标了,以后只要给我和我太太准备白粥、油条和小菜就可以了。”唐沐渝看着对方,嘴角带着笑意温和的说到。      “行,唐书记,就按您的吩咐。”汪菲菲痛快的答应了,并没有在这事上多做纠缠。      这让唐沐渝对她的印象又好了一点,这个女人是个做事的人,这一点从她把招待所经营成现在这种水准就能看出一二来。      “哦对了唐书记,”汪菲菲接着说到,“这是小于和小张,以后就由她们两负责您这儿的保洁工作。”她指着站在她身边的两个小姑娘说到。      唐沐渝闻言,抬头朝两个小姑娘看了一眼,其中那个叫小于的小姑娘大概是胆子比较小,一接触到他的目光便底下了头,脸上有红晕浮起。而另一个叫小张的姑娘胆子就大了很多,做派也略写轻浮。      唐沐渝微微皱了皱眉,有些不喜:“汪所长,我这里就我和太太两个人,平常也没什么事,用不了这么多人,有一个人打扫卫生就行了,就她吧。”说着他伸手指了指那个胆子比较小的小于。      这边,小于留下打扫卫生,汪菲菲带着小张告辞退了出来。      “哎所长,你还别说这新来的唐书记长的可真好啊,”刚一出门,服务员小张就兴奋的跟汪菲菲说到,并且做出一脸梦幻的表情:“嗯,就像电视里演的那些贵公子。不过他的眼光可不怎么样,居然会挑了那个乡下丫头。”说着她又愤愤不平嘟囔到。      “小张,唐书记是什么人,也是你能议论的。”汪菲菲板起脸来教训到。      不过这个叫小张的服务员好像并不怕她,而是笑嘻嘻的撒娇到:“哎呀,所长,人家只是在你面前说说嘛,您老可千万别生气。”      “你个鬼丫头。”汪菲菲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的伸手点了点她的脑袋。      心里却想着刚才唐书记的表情,他对小张的感官不好,看来是不喜欢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不过也是,昨天见过她太太,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更难得的是她的气质,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不过谁知道呢,是猫就没有不吃鱼的,是男人就没有不偷腥的。不过像唐书记这样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自身条件又那样的男人估计一般女人他也是看不上的吧。      这边,被留下来的小于还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她刚从农村上来没多久,人也不机灵,要不是所长看她人张的还算清秀,她今天也不会有机会被带到这里来。      不过,小张可是除了所长之外有名的招待所之花,所以对于能赢了小张从而留下来这件事,小于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的。      “哦,那个小于,我这里不用人了,你先去客厅打扫吧。”唐沐渝正准备吃早饭,看见还站在桌边的小于便开口说到:“哦对了,我太太她还没有起床,卧室那边先不要打扫了。”      “哦,知道了唐书记,那您慢慢吃,碗筷我一会再过来收拾。”小于听见对方这样说,赶紧答应了往客厅走去。      唐沐渝草草的吃过早饭,便起身经过客厅往卧室方向走去。      这边小于虽说胆子有些小,人也有些害羞,可是毕竟是二十来岁的小姑娘,乍一见到唐沐渝这样相貌清俊,位高权重的男人心里也难免有些小鹿乱撞。      于是在唐沐渝走过去后,小于的目光便粘在了他的身上。      卧室的门虚掩着,里面的光线有些暗,男人来到床边,在床头坐下来,微笑的看着熟睡中的女人。她整个人都埋在被子里,只留了一张小小的脸在外面,粉扑扑肌肤仿佛吹弹可破。      唐沐渝伸出手,轻轻的摩挲她的唇瓣。熟睡中的人儿因为受到了打扰皱着眉头想躲开他骚扰的手。可是她躲到哪里,他的手就追到哪里,最后,她不胜其扰,便哼哼两声翻了个身,继续睡去。      唐沐渝开心的笑出声来,俯身把她连人带被子抱到怀里,额头抵着她的,轻轻的亲了亲她娇气的唇瓣。      小于被卧室里的笑声吸引,抬头向门缝里看去,虽然她知道这样不对,可是眼睛却仿佛有了自己的意志怎么也收不回来。      这个眉梢眼角带着春意的男人,跟自己早上见到的那个表情有些严肃的唐书记是同一个人吗?      小于觉得自己的心突然剧烈的跳动了起来,她抬起手按住胸口的位置,因为她怕它一不小心就跳了出来。      唐沐渝把苏品言抱在怀里逗弄了一番,直把她弄的醒了过来才罢休,看着对方气哼哼的看着自己,他有些无辜的解释到:“老婆,我本来是想让你多睡会儿的,可是我一想,这一出去没准一天都见不到你,就忍不住想要你醒来,好送我出门。”      苏品言无语,不让人起的人是他,不让人睡的也是他:“好了,知道了,你赶紧穿衣服吧,刚上班就迟到就不好了。”      说着她从他怀里挣扎着起身,来到衣柜前拿出前晚挑好衣服一一递给他穿上,然后裹着大衣一路把他送到屋子门口。      唐沐渝回身,抱住她亲了亲,在她耳边到:“老婆,我不想吃招待所的饭菜。。。。。。”      苏品言瞪大眼睛,惊异的看着对方:“你那只眼睛看出我会做饭?”      唐沐渝呵呵的笑了起来,热气呵到她耳边痒痒的:“老婆,你这么聪敏肯定一学就会。好了,外面冷,赶紧进去吧。”说着转身走了。      苏品言恨恨的盯着给别人出了难题,自己却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男人,皱着眉头回到客厅里,冥思苦想了半天,最后也觉得老吃招待所的饭菜也不是个事,卫不卫生是一个方面,关键是外面的菜确实是多油盐和味精,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那个唐太太,您现在吃早点吗?要不我去帮你把早饭热一热吧。”小于看着眼前年轻的女孩,原来她就是唐书记的老婆,真是个美人,怪不得唐书记疼她。      这时,苏品言才注意到原来客厅里还有个人,她转头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年纪不大,样貌清秀,此刻正忽闪着眼镜有些胆怯有些好奇的看着自己。      “你是?”应该是招待所的服务员吧,苏品言想。      “哦,我是从今天开始负责给您和唐书记打扫屋子的小于,于萍。”见对方问自己,小于赶紧答到。      “哦,小于你好。”苏品言笑着和对方打招呼,并随口问到:“你是本地人吗?今年多大了?”      “我今年二十了,家就在离县城不远的镇子上。”小于老实的答到。      苏品言一听,眼睛亮了起来,眉开眼笑的问到:“那个小于,你会做饭吗?”      小于虽然有些奇怪唐太太为什么会问起这个,但还是点了点头到:“会的,我上小学就会做饭了,那时候爸妈忙,都是我给家里人做饭的。”      “哦,那就好,等下吃完早饭你陪我去街上一趟可以吗?”苏品言接着问到,在得到对方肯定的答复后,满意的吃早餐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额 又更新晚了,不好意思 过年了,王小二撒泼打滚求包养 ☆、我的坏孩子   餐厅里,苏品言边吃东西边和小姑娘聊天:“小于,我要是想自己做饭的话,都要买些什么啊?”      小于想了想说到:“苏姐,厨房里厨具碗盘什么的都是现成的,是您和唐书记来之前我们所长给准备的,都是全新的。嗯,基本的调料也都有,您要是想做饭的话,咱们出去买点菜就行。”      苏姐这个称呼是苏品言要求小姑娘这样叫的,因为她觉得一天到晚被人唐太太,唐太太的叫着着实有些别扭。      苏品言听了点点头,心想那倒是省了不少事:“那行,那等会儿你陪我去趟市场吧。从今天开始我就要向你拜师学艺了。”说着苏品言自己笑了起来。      苏品言好奇的看着眼前这座拱顶大棚,非常大,有前后左右四座大门。里面整齐有序的被划分为禽类区、水产区、肉类区、蔬菜区、熟食区等等区域。      苏品言看着眼前一捆捆上面还带着水珠的绿叶蔬菜被码放的整整齐齐,回头笑着对小于说:“哇你们这里居然有这么多种绿叶蔬菜,我在北城都没见过。”      小于腼腆一笑:“嗯,这些都是我们南方常吃的。买回去清洗干净就放点油放点盐清炒一下就很好吃。”      两人一边说边顺着人流往市场里走,“苏姐,您和唐书记吃笋吗?现在是冬笋上市的季节,要是你们爱吃的话可以买一点。”      “冬笋?怎么做?”苏品言问到。      “嗯吃法有很多,即可以炒着吃也可以煮汤之类的,不过我觉得我们这里冬笋最好吃的就是把冬笋和咸肉还有我们这里农家自己腌制的冬菜一起煮汤喝是最好不过的,而且做法也比较简单,但味道却觉不简单。”说起自己擅长的事,小于倒是不那么害羞了。      “把东西放到一起煮就行?嗯听起来倒是蛮容易的,适合我这样的初学者,行听你的晚上有道菜就是它了。”苏品言觉得炖菜应该还是比较容易做的,不想炒菜对刀工和火候的要求都很高,自己作为初学者还是从简单的开始入手吧。      两人在市场里走走停停,不到一个小时就把今天晚餐需要的食材给准备好了。      想着这么早会招待所也没什么事,苏品言便让小于拿着菜先会招待所,她自己随处走走。      苏品言独自走在灵溪的大街上,耳边充斥着无论她怎么努力倾听却也听不懂的灵溪方言,语速很快,乍听之下很像日语。      今天的天气算不上好,天空显得阴沉沉的,苏品言把大衣的领子竖了起来,把脸埋在里面,两只手也插进大衣的口袋里。      就这样漫无目的的街上走着,没有人认识她,也不必担心会遇到什么人,苏品言觉得这种感觉很好,让她有时间和空间,静静的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而不必担心有人来打扰。      墨陵的忌日快到了,几年是他的三周年,自己无论如何也该要去一趟的。想到这个她不由的又想起,因为走的匆忙,墨陵留给自己的那套房子,今年的暖气费还没交呢。      正胡思乱想着呢,突然口袋里的电话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是林元白。苏品言接起电话,两人照例在电话里抬了会杠,然后林元白沉默了一下,轻声问到:“苏苏,今年墨陵的忌日,你回来吗?”      苏品言闻言微笑,至少这个世界上还有另一个人还记得这个世上曾经有李墨陵这样一个人:“要的。”      “哦,那好,到时候我去机场接你,我开车送你过去。”林元白听了嘱咐到。      “小白,你最近过的怎么样?”苏品言问他。      “我还不就是老样子,好了苏苏我现在有事不和你聊了,有什么话见面再说吧。”说着林元白挂了电话。      苏品言收起电话,继续向前走,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江边。Z省经济发达,因此灵溪的防汛工作做的不错,沿江两岸的堤坝修的很高,看起来也很坚固。堤坝的另一侧便是灵溪有名的江滨公园,修的很漂亮。      苏品言站在堤岸上,闻着江边湿润的空气,远处宽阔的江面上有渔民划着渔船捕鱼,不过他捕鱼用的不是渔网而是像小学课文描述的那样,用的是一种叫鱼鹰的鸟。      她就这样静静的站着,就连天空中下起了蒙蒙细雨也没有察觉,还是旁边路过的大妈看不过眼了出言提醒到:“姑娘,下雨了,赶紧到底下的亭子里取躲躲吧。”      苏品言闻言一愣,然后才发现原来是下雨了,而眼前这位好心的大妈大概以为她是有什么想不开要自杀了。      “呵呵,大妈我没事,就是看风景看呆了。谢谢您了。您也快走吧,下雨了。”苏品言笑着对大妈说了句。      “哦,不是想不开就好。”大妈一听是这样,嘟囔了一句便自顾自的走了。      雨虽说不大,但是这里离招待所可不近,苏品言想了想反正自己也不急着回去,那就去江边的亭子里坐一坐吧。      这是坐六角形的木质亭子,不大但景色很好,离亭子不远处便是一片茂盛的紫竹林,此刻斜风细雨,左近处了她自己便再无旁人,倒真是让她找到了几分烟雨江南的感觉。      背靠着亭子里的一根廊柱坐下来,苏品言对着雨中的一丛细竹发呆,她想这真是一座适宜居住的小城,虽然才来几天,但她却似乎已经爱上这里了。      中午,唐沐渝推了应酬回到招待所却发现只有小于一个人在屋子里,觉得有些奇怪便问到:“小于,我太太呢?”      “哦,唐书记,您回来了。早上苏姐和我一起买完菜后,便说要自己走走,就让我先回来了。”小于看着眼前的年轻男人,有些结结巴巴的说到。他进屋的时候大概在院子里淋了点雨,额发有些微湿,更显得他面白如玉。      “现在还没回来?”唐沐渝皱眉问到,“她带伞了吗?”      小于被问的有些手足无措起来,结结巴巴的说到:“我我们早上出出门的时候还没下雨,所以。。。。。。”      唐沐渝显的有些烦躁,苏苏一个出去了一上午,她人生地不熟的现在又下雨她可别出什么事才好。这样想着,他的心就莫名的慌乱起来。      拿起电话,按1键,听着电话里的嘟声,他的心悬空起来,短短的十几秒钟,他却觉得似乎有一生那么漫长。      终于,电话被人接了起来,随找那熟悉的轻柔嗓音,唐沐渝觉得自己的高悬着的心渐渐落回了地面。      他深吸了一口气,免得自己急切的语气惊吓到她:“是苏苏吗?你现在在哪?”      “哦,唐沐渝,你回来啦?不好意思,我本来想随便走走的,可不知怎的走着走着就走到江边来了,后来就下雨了,我现在正在江滨公园的亭子里躲雨呢。”苏品言轻声的解释到。      “哦,乖乖你在那里不要动,我马上来接你。你在那里不要动,听见了吗?”在得到对方肯定的答复之后,唐沐渝才挂断了电话,转身向门外走去。      小于见他这样,连忙拿了把伞,追了出去,嘴里喊到“唐书记,您带把伞吧。。。。。。”      可惜,前面的男人没有回头,仿若未闻般的疾步消失在了院门外,只留小姑娘怅然若失的站在那里。      唐沐渝来到招待所的停车场,在那里找到二叔给的那辆奥迪,心里庆幸幸好自己当时没有拒绝二叔的好意。      因为下雨,街上的车子不是很多,可是所谓的江滨公园便是滨江而建的一座带状公园。而唐沐渝自从来到灵溪后还没有机会来这里游览一番呢,因此,他并不知道江滨公园的亭子在哪里,而且此时的他也不知道江滨公园并不止有一座亭子。      无法,他只好用最笨的办法,从公园的一头开始找起,一路开着车子见到亭子便停车下去看一看。      公园依江而建,呈西北向东南的走势。当我们的唐书记心急如焚的从东南开始一路向西北寻找。途中他几次失望,每当他冒雨匆匆停车跑向这些亭子时,亭子里皆空空如也,真是越找越急,越急越乱。      一贯镇定的唐沐渝边找,边在脑子里脑补各种苏品言遇到危险的场景,他觉得要是再找不到苏苏,他简直是要疯了。      或许两人之间真是差一点缘分吧,正当唐书记忧心忡忡的寻妻之时,咱们的苏品言小朋友挂了电话后仍旧优哉游哉的在公园西北端的亭子里继续欣赏她的烟雨江南呢。      作为第一次来江滨公园的游客,我们苏品言小朋友也不知道其实整座公园里远不止这一处亭子。      终于,唐沐渝喘着气,头发紧贴在他苍白的脸上,而他身上的衣服也早已被雨水阴湿了,站在离亭子三米远的地方,形容是唐大少此生少有的狼狈。      他看着亭子里的人,他不敢轻易靠近。在多次失望后,他怕眼前的一切不过是他因为希翼太过而产生的幻觉。      剧烈的心跳渐渐的平静下来,他向前走了两步,唇微启:“苏苏。。。。。。”      如果你仔细听,你会发现,这两个字是带着颤音的。      亭子里的人回头,微笑:“你来了,怎么来的这样慢?”      唐沐渝双手握拳,竭力控制自己的步伐,努力不让此刻的自己显得太过狼狈或太过急切,他一步一步向前走,终于,在那人面前站定。      眼前的女人,她的脸庞就像静夜里的玉兰般宁静美好。      暮的,他伸出手,把她搂进自己的怀里,感受她柔软的腰肢和身体乖巧的依偎在自己怀里,他那颗在胸膛里漂泊无依的心才重新找到了停靠的港湾。      “对不起,苏苏,我好像总是慢了一步。”说着他亲了亲她颈侧的肌肤,重又抱紧她:“不过,坏孩子,你吓到我了,知道吗?”      他把她的脸紧紧的按进自己怀里,因此她没有看见有水光从他眼底漫上来,直到决堤。       作者有话要说:俺对上理发点一直有种深深的恐惧,因为要想碰到一个好的理发师简直比中彩票大奖还要难。 俺最近就比较倒霉,连续两次理发都踩到狗屎,难道是我的人品?。。。。。。 不一定不是这样的 阿门 俺的头连着剪坏了两次,求安慰 求包养 ☆、第一次的争执   这天的晚餐,唐沐渝对着那晚咸肉冬笋汤赞不绝口,苏品言自己喝着也觉得很好。      她沾沾自喜于自己好像还确实蛮有做菜天赋,全然忘记了她做的另两道菜也仅止于把东西做熟了而已,至于卖相和口味那完全就是奢望了。      尽管唐书记很想捧老婆的场,但是夫妻两人最后还是很有默契的忽略了另外两道菜,就着那汤美美的吃了一顿晚饭。      夜里,屋外凄风苦雨,屋里温暖如春,肢体纠缠间,唐沐渝想起苏品言没有要求自己做措施,他有些开心的想,或许他们很快便会有一个属于两人的孩子了。      当一切结束后,唐沐渝拥着妻子躺在温暖的被窝里,听着窗外雨打芭蕉的淅沥声,觉得这一刻静谧而美好。      “唐沐渝,下周我想回北城一趟。”突然,房间里响起苏品言略带疲惫的嗓音,带着激情过后特有的娇懒。      闻言,唐沐渝轻抚她脊背的手微微顿了顿,本来闭着的双眼暮的睁开了,不过声音倒是很平静:“哦,怎么了?我们才刚来几天,你就想家了?”说着手继续轻抚她的背。      “嗯,不是,”苏品言在她怀里不安的动了动,“过两天是我一个很重要的朋友的忌日,我想去给他扫墓。”她出言解释到。      “很重要的朋友?”唐沐渝听了她的话,合上了眼睛,只听怀里的女人再次用轻柔的声音肯定的回答自己:“是的,一个很很总要的朋友。”      “比我还重要吗?”唐沐渝很像这样问一句,可是最终他什么也没有说,因为他知道有些事只要他不问那么这件事情就永远也不会有答案。      苏品言不想骗他,因为她觉得如果那样做的话不仅对唐沐渝不公平,更重要的是,那对李墨陵是一种莫大的侮辱。      她和他在他生前光明正大的相爱,那么她想至少在他身后,她也能光明正大的怀念他。      “要去多久?”      “也就两三天吧。”      “可是苏苏,我不想你离开我身边。”唐沐渝抱紧她,在她耳边用暗哑的声音说道:“苏苏,我们要个孩子吧,一个像你也像我的孩子。。。。。。”      他的气息拂在她耳边,让她浑身一僵,她有些无力的哀求道:“唐沐渝,我们才刚结婚,这个问题可不可以以后再谈。”      “苏苏你到底在怕什么?”唐沐渝追问到“我们是夫妻,生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不是很正常吗?而且以我们的条件也不是养不起,你到底为什么不愿意?”      苏品言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拉高被子盖住自己,她闭上眼:“唐沐渝,我没有信心能当一个好母亲,所以请你不要逼我。”      唐沐渝起身,伸手拿过放在床头柜上的烟,抽出一根,点上,抽了一口,喷出的烟雾模糊了他的脸:“苏苏,你是对自己没信心,还是对我没信心?”      “唐沐渝,我说过,我会尽量做一个好妻子,可是里面不包括我要做一个母亲。”苏品言仍旧把脸埋在被子里,她突然觉得很累。      生活就是这样,有的时候你只要妥协了一点点,它就会步步紧逼的让你不得不退让一点,再退让一点,直至方寸大乱,全盘失守。      她可以接受嫁给一个人,和他一起生活,可是她实在没有信心在这中间再加上一个孩子。      苏品言现在无比后悔,她想她当年不该一时心软,要是那时候她能执意为李墨陵生一个孩子该有多好。      如果是这样,那么在她以后的漫长人生里,还有那个和李墨陵血脉相连的孩子和她做伴。等孩子大一点的时候,她何以和他讲诉他的父亲,他们可以一起去墓地,告诉孩子虽然你看不见爸爸,可是你的爸爸却随时随地能在天上看着他,保护他。      可是,当时她没有那么做,因为她也难免会觉得让一个孩子出生便失去父亲未免对他太过残忍。      可是她又该如何告诉现在躺在她身边的这个人,她能给她的这不过就是她或短暂或漫长的一生,可这里面绝不包括一个和他们两人血脉相连的孩子。      因为,她很怕孩子有一天会瞪着纯净的大眼睛问她:“妈妈,你爱爸爸吗?”      或者等孩子大了,有一天,孩子会用充满恨意的眼眸看向她,痛心疾首的质问她:“妈妈,你不爱爸爸,甚至也不爱我对吗?其实在这个世界上,你谁也不爱。。。。。。”      她觉得那简直就是世界末日。      “可是你不觉得,在一桩婚姻里,妻子就等同于母亲吗?”唐沐渝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淡。      “唐沐渝,如果你是那样想的,我想我们不合适。”苏品言拉下被子,静静的望着他。      “行了,这个问题我们以后再谈吧。不早了,睡吧。”说着,唐沐渝掐灭了烟头,重新躺了下来。      这一刻,他没有勇气看她的眼睛,因为那里面无恨也无爱,那里,什么也没有。。。。。。      卧室里,一片寂静,一张不大的双人床上,却躺着两个南辕北辙的灵魂。      苏品言听着窗外凄清的雨声,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第二天早上起来,两个人之间的气压有点低。      吃过早饭后,苏品言照例送唐沐渝到门口。      可是在唐沐渝拥抱亲吻她时,她不可遏制的浑身有些僵硬起来。      唐沐渝显然感觉到了,他深深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走了。      苏品言呆呆的站在院子里,一阵北风吹来,她瑟缩了一下。      冬雨过后的院子凄冷异常,她想或许她从一开始就错了。      粉饰的太平根本就不是太平。      唐沐渝需要一个真正的妻子,爱他,能为他生儿育女。      而她所有关于美好生活的向往,早已随着李墨陵一起被埋葬了。      她回到卧室里,找出放在行李厢最底层的那个小匣子,她的手轻轻的在那上面摩挲:“墨陵,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一方面她知道,孩子的问题很现实,其实对于任何家庭来说,孩子都是重要的。当然对于他们这样的家庭尤其是如此。      “苏品言,其实你恐惧的并不是孩子本身,而是你怕自己会屈从于现实的温暖,从而忘记李墨陵吧。”      突然,心里有这样一个声音响起,苏品言摇头,不,不会的,她不是这样想的。   诚然,她不讨厌孩子,可是她觉得一个人的感情和精力一样是有限的,而她觉得生命前22年中遇见的这两个男人,已经耗尽了她全部的热情。      而她在剩下的时间里,拿不出足够多的感情来付出给一个孩子了。      可是每一个孩子,应该都是在爱里成长起来的。      一个心力憔悴没有丰沛母爱的母亲对孩子来说不公平。      客厅里的电话响了起来,小于接起电话,奇怪居然是唐书记打来的。      唐书记向她询问苏姐在做什么,她如实回答说从他走后,苏姐就在卧室里一直没有出来过。      唐沐渝沉默了一下,挂断了电话。他刚开完一个会回到办公室,突然特别想念苏品言,可是鉴于两人之间的气氛,他没有直接打她的手机。      在得知她一早上都将自己锁在卧室里之后,他的心还是狠狠的抽了一下。      他感到有些后悔,想自己还是着急了,不应该这样逼迫她。   想到这里,他拿起手机拨了出去,电话响了两声后背接了起来。      她的声音听起来不怎么有精神,唐沐渝不由放柔了嗓音对她说道:“宝贝,你觉得怎么样,对不起,昨天晚上我不该那样对你。”      “不,是我不好,是我的问题。。。。。。”苏品言望着手里的匣子,喃喃的说到。      “苏苏,不管怎么样你知道记住,我总是爱你的。”唐沐渝出言打断了她自责的话语。      接着电话里一阵沉默,然后传来苏品言平静的声音:“唐沐渝,对你我感到很抱歉。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碰到合适的人,我愿意无条件配合你,这是我欠你的。”      “什么意思?”唐沐渝的下颚线条紧绷起来,握着手机的手恨不得把它捏碎。      “总之,孩子的事我很抱歉,就这样吧。”苏品言匆匆的挂断了电话,然后她长出一口气,心想有些话说出去了也好。      唐沐渝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声,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苏苏这样完全不想给他任何机会了,不然为什么连那样的话都能说出来。      他有些自嘲的想,唐沐渝你也有今天,那个总是追在自己身后的小姑娘,早就被他自己弄丢了。      他觉得有些累,灵溪的状况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派系斗争激烈,而大家对于他这个从天而降的副书记也采取的是敬而远之的态度,工作很难打开局面。      至于家里,他知道,苏苏已经努力做到最好了,能妥协的她都妥协了,包括夫妻生活。      他比谁都清楚,身体的反应是骗不了人的,虽然苏苏极力忍耐,可真正水乳交融的性|爱不应爱是哪个样子的。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大家不觉得苏苏对待他的方式对唐沐渝来说已经是最严厉的惩罚了吗 套用一句葛大爷在《让子弹飞》里的台词,杀人诛心啊。。。。。。。。。 另 过年了,包养俺吧 ☆、你在路上我在别处   这天的晚饭还是苏品言做的,和昨天一样,小于教她做了两个不太难的江南小炒,然后又炖了一个汤。      苏品言端着菜在厨房门口遇见了早下班的唐沐渝。      鉴于昨天晚上两人不算太愉快的交流,唐沐渝今天特意放下手边的事,早早的就下班了。      虽然,两人都有心要缓和一下彼此间的关系。可毕竟不同于一般意义上的新婚夫妇,彼此间有那样深厚的情意,因此贸然相遇的两个人在那一刻都显现出些许的不自然。      “回来了,正好可以吃饭了。”苏品言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人,愣了一下,然后她笑了笑招呼到、      “嗯,我回来了。”唐沐渝本来想表现的更自然些,或是上去给她一个拥抱或别的什么,可是对方有些无措的样子还是深深的刺伤了他。逼得他也不得不冷静下来,用一种更为平淡的方式来开始这一场对话。      “把菜给我吧。”说着唐沐渝生出手去接她手里的盘子。      苏品言没有拒绝对方的好意,她把东西递给对方,说了一句:“我去盛饭。”转身回了厨房。      唐沐渝望着她的背影,眼神黯了黯,转身向餐厅走去。      饭桌上很安静,除了偶尔勺子碰到碗沿的声音,沉默的让人觉得有些压抑。      唐沐渝几次想开口说些什么,可看着对面低着头沉默吃饭的苏品言,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她的身体线条非常淡薄,不知为什么,他突然觉得很心疼。      这样的她让他不能也不忍心再对她说些什么,为什么他都没有发现,她比前两个月初见的时候又瘦了许多。      这让他想起,每晚他拥她入睡时在黑暗中摸到的突起的脊骨。。。。。。      其实此刻的苏品言心里也并不平静,她想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有些事应该让唐沐渝知道,她不想骗他,不应该说她从没想过要骗他。      她本以为她和唐沐渝之间便如一切联姻的夫妻一样,只要维持表面恩爱的假象便可以了。      可是结婚后她发现她把一切想的太简单了,唐沐渝显然想要的更多,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改变了心意,以这样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出现在自己面前。      因为她不认为她花了17年时间而没有做到的事情,他会在离开她的3年里突然明白自己的心意,生活又不是八点档的肥皂剧,哪里来的那么多狗血。      “唐沐渝,你为什么要和我结婚。”不知何时,苏品言放下了手中的碗,抬起头,望向对方,突然出言问到。      “因为我爱你。”没有多余的赘述,只有简简单单的一句我爱你。      苏品言挑眉,眼里有不信,有惊愕,唯独没有喜悦。      只见她深吸一口气,说到:“唐沐渝,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想我必须和你说对不起。因为我们对这场婚姻的看法和期许完全是背道而驰的,所以。。。。。。”      唐沐渝深深的望向她:“你不试试怎么就知道不可能,毕竟在这之前我们相爱过很多年不是吗?”      “你确定以前的自己是爱我的?”苏品言问他。      唐沐渝一时语塞,他抬手捏了捏自己有些发疼的眉心:“苏苏,对不起,我现在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我爱的人一直是你,也只有你,只可惜以前的我并不了解这一点。”      “你也说了,那是以前。”苏品言不为所动。      “可是我们不光有过去,我们还有现在和未来。”他睁眼,目光灼灼的望过来。      苏品言觉得很无望,这样的话题到最后难免要陷入僵局。      此刻,她深深的相信,一对男女如果不能恰好在你爱着我的时候我也爱着你,那还不如不相爱的好。      “唐沐渝,你可能不知道,在你走后,我遇见了一个人。。。。。。”      “苏苏,”唐沐渝打断了她的话,之见他叹了一口气,有些哀求的望向她:“苏苏,我们每天都会遇到很多人,可是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只要知道,你现在是唐太太,那就够了。。。。。。”      “你知道了?”苏品言有些震惊的望向对方。      “不,苏苏,我什么也不知道。”唐沐渝用一种非常坚决的语气反驳到,好像在说服别人的同时也在说服自己。      餐厅里再度陷入安静,苏品言看着桌子上几乎原封未动的饭菜,长出一口气,原来他什么都知道,这样也好。      “唐沐渝,你这又是何苦。。。。。。”      “我愿意,当是我欠你的吧。苏苏不管怎么样,咱们两这辈子只能是纠缠到底了。”唐沐渝的语气倒是反常的轻松起来,最后他还对她笑了一下。      两天后人来人往的L市机场,苏品言和唐沐渝相对而立。      “唐沐渝,你工作那么忙,有何必浪费时间跑这一趟。”苏品言看着他轻声道。      “没事,这点时间还是有的。”唐沐渝看着她,笑的很温柔,“现在山上冷,你自己多注意点,不要呆太久了,还有注意安全。”      “嗯,我知道,虽说工作重要,可自己的身体你也要顾好。”      “苏苏,我等你回来。”说着唐沐渝抱住她亲了亲“去吧。。。。。。”      苏品言到底没有通知林元白来接她,当飞机在北城降落,她没有选择回家,而是去了李墨陵留给她的房子里。      由于离开的时间不长,房子里还算干净。      她静静的站在李墨陵的遗像前,照片里的男人一如记忆中的那般沉默英挺,望向她的目光平静而包容。      苏品言长久的凝望他,她回忆起两人在一起的时光,仿佛就像昨天,可事实上他已经离开她三个年头了。      她伸出手,用手指轻轻描摹他的脸部轮廓,深邃的眼,消瘦的颊,微抿的唇,她仿佛又听见他在她耳边说:“傻瓜,不会的,我总能找到你。”      “墨陵,我很好,你放心。。。。。。”她对着照片微笑起来,在心里默默对他说到。      这一夜,苏品言穿着李墨陵曾经穿过的睡衣,睡着他曾经睡过的床,出人意料的睡了一个好觉。      梦里,她又回到了那个海边小村,和过去的无数次一样,她和他爱的男人枕着海浪声,相拥而眠。      醒来时,外面天光大亮,窗缝里漏进来的光线有些刺眼,她坐起身,撩开窗帘,外面白茫茫一片,下雪了。      呼吸有些清冷的空气,她拿起手机想看看时间,却发现手机已经黑屏了,这才想起来,昨天自从下飞机后,她就一直忘记把电话再开机了。      她忙按下开机键,一阵熟悉的开机音乐过后,便有无数个短信涌了进来。      看一看,都是唐沐渝发来的,苏品言这才想起来,昨天到北城后忘记给他打电话报平安了。      苏品言正想给他回个电话呢,忽然,手机又响了起来。一看,还是唐沐渝,苏品言连忙接了起来。      “唐沐渝,对不起对不起,昨天下飞机以后电话一直忘记开机了。嗯,我很好,没事,你不要当心,我过两天就回去了。。。。。。。嗯,我知道,我绝不会再关机了,以后我每天给你打电话保平安。。。。。。。”      好不容易安抚了电话里明显在失控边缘的唐沐渝,苏品言吁出一口气,她觉得对他很抱歉,昨天确实是她疏忽了。他昨天晚上因该很当心吧。。。。。。      起来,洗漱一番,她也没急着出去,而是泡了杯热茶在阳台上坐了下来。      三年来,这里已经是她唯一一个能够完全不被打扰的空间了。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今天一早出门在外面跑了一天 现在脑子都糊了 今天就先更这些吧 ☆、你在某处我在路上   苏品言想了想,还是主动给林元白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她已经回北城了,当然是受到对方一通猛烈的抨击,抱怨她为什么没有通知他去接她。      苏品言开玩笑说自己在北城住了二十几年,难道还能丢了不成。      接着两人又说起了明天的行程,苏品言考虑再三,还是和对方说明天她想单独和李墨陵呆一会。      这一点林元白倒是能理解,但是同时他也坚持,明天由他开车送她过去。      苏品言没有拒绝。      挂了电话,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早上九点了,她这才想起来,她连昨天的晚饭还没吃呢。      收拾东西,出门,简单的在小区门口吃了碗面条,她便缓步往小区附近的一个超市走去。      虽然不是周末,可超市里的人也不少,大多是推车购物车买菜的老人家。      苏品言看到好多对白发苍苍相伴着一起买菜的老夫妻,尽管超市里人潮拥挤,可老头还是紧拉着老太太的手,彼此搀扶着前进。他们有的彼此间有商有量,俩人对着一堆菜挑挑拣拣。有的则是老头在老太太的指挥下挑这个拿那个,偶尔还会被老太太埋怨几句说挑的不好,可老爷子无论怎样都乐呵呵的。      苏品言沉默的站在一旁,看着眼前的一切,或许只有失去过的人才知道,如果有一个人,能和你风风雨雨相伴几十年,而且在他老了的时候,还愿意听你唠叨,包容你的小脾气,理解你的小任性,那该是一场多大的福分 。      尽管他或许不富有,或许没有位高权重,年轻的时候也并不风流倜傥,老了之后也只是一个普通的老头,可这一切又有什么关系,重要的是她是你爱的人,是你甘心情愿为之付出一生的人,而他恰巧也爱着你,即便你白发苍苍,满脸皱纹,他看你的眼神却一如几十年前般包容而宠溺。      有一首歌里唱到,孤独的人是可耻的。可是她心里有李墨陵,因此并不觉得孤独。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皮肤白皙,指骨纤细修长,在空气中凝结成寂寞的的弧度。      她想它们大抵是寂寞的吧,因为能握住它们的人,在若干年前,去了另一个世界。      她收回自己的手,把它们插进上衣的口袋里,对于没有人牵着的手,衣袋大概是它们最好的归宿吧。      所以,幸福的女人从不把手插在口袋里,因为与之相伴的总会有另一双温暖的大手。      独自徜徉在超市巨大的货架间,看着满目让人眼花缭乱的商品,食物,双人床单,男士拖鞋、睡衣,刮胡刀,剃须水,等等等等,她通通不需要,她想她需要的仅仅只是两瓶简易包装的红星牌二锅头。      她不知道祭奠亲人都需要用些什么,鲜花?纸钱?不,她想这些都不是她和李墨陵需要的。因此,每次去看他的时候,她从来只带两瓶二锅头。      因为刚下过雪,街上显得有些清冷,她不想回苏家,当然也更不会去唐家,因为她实在没有经历去应付那样多的好奇与询问。      突然,口袋里的电话响了起来,拿出来一看,是大哥苏品信。      “大哥?”      “苏苏,爷爷让我这个星期回家相亲,听说还是个26岁的女少校。”苏品信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苦恼。      “你有什么想法,对了你和田梅梅怎么样了?”      “就那样呗,梅梅说不想在野战医院了,想调到北城去,我就不明白了,野战医院有什么不好的。”一说起这个,苏品信有些不乐意了。      苏品言有些了然,不过有些话她也不好说:“那你预备怎么办?”      “不知道,算了大不了就见见呗,我一大老爷们还怕被人看掉了色儿不成。”顿了一下,苏品信又问到:“苏苏,那个姓唐的对你怎么样?”      “他对我挺好的。”      “哼,苏苏他要是对你不好,看我收拾他。”苏品信在那头放狠话了。      “行了大哥,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吧,还有心管别人,”苏品言有些好笑。      “行了,我现在有事,不说了,挂了。”      挂了电话,苏品言想着,也不知道爷爷给大哥介绍了个什么人,不过这么年轻的女少校恐怕也不光是家里有背景那么简单的吧。      天空中,不知何时又飘起了雪花,小路上,除了她再无行人。   第二天,林元白来的很早,苏品言上车,两人都没说什么,林元白发动车子,向目的地奔去。      过了一会,还是林元白先开了口:“你在那边怎么样,能习惯吗?”      苏品言听了笑了起来:“你知道的,我是属小强的,在哪里都能活。”      说的两个人都笑了起来,是的她早已不是温室里的花朵。      “他想要一个孩子。”突然,苏品言低下头轻声说道。      林元白沉默了一下,转头看看身边的女人,她比前阵子瘦了很多,可见她过得显然不像她笑语的那样容易。      “苏苏,今天去看过李墨陵之后,你就把过去忘了吧,人总是要向前看的。”      “为什么你要这样说?”苏品言转头怒视着林元白,她有些生气,难道仅仅只是因为墨陵他人不在了,他就连被一个人想念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苏苏,你需要新的生活。”林元白的声音带着些许疲惫,但更多的是怜惜。      “小白,对不起,我不应该这样对你。”苏品言知道,自己有些迁怒了。      “苏苏,有的时候,生活并没有给我们太多选择。那么,就在有限的选择里对自己好一点。或许对你和唐沐渝来说,孩子是一个好选择。”      苏品言沉默语。      车子到了山脚下,林元白像之前说的那样,并没有送她上去。他坐在车里,看着她单薄的背影,独自行走在白雪覆盖的山间小道上,连背影都显出疲惫来。      他在心里第无数次的咒骂李墨陵,你混蛋,早知道自己要死,又何必招惹这孩子。      你比唐沐渝那混蛋更可恶,因为至少他还活着,苏苏对他可以爱可以恨,至少她还有机会做些什么。      可是你就那样在她心里剜了一个鲜血淋漓的大洞,然后把她独自留在这世上,让她进退维谷,生不得死不能,李墨陵你才是那个最残忍的人。      说是一座墓,可其实也不过是一座带着墓碑的小土堆罢了。      苏品言就那样在墓碑前的一块是石头上坐了下来。      “墨陵,我来看你了,你在那边过得好不好,你放心,我很好,你不要担心。。。。。。”      “天冷,喝一杯吧。”      她打开两瓶酒,和过去的每一次一样,放一瓶在墓前,然后自己拿起一瓶,仰头喝了一口。      “墨陵,小白说我需要新生活,你说什么是新生活?”      “墨陵,你说如果我生一个孩子,他会不会有点像你?”      然后,她想自己一定是醉了,如果孩子的爸爸是唐沐渝那他又怎么会像李墨陵呢。      山里的风是冷的,而喝到嘴里的酒却一路火辣辣的烧灼到胃里。      。。。。。。      当林元白上来时,就看见苏品言抱着腿缩成一团坐在一块石头上。      看见他上来,对方苦笑着向他说到:“小白,我还想着你再不上来,我今天就要冻死在这儿了。”      “活该,你就作吧,怎么没冻死你。”林元白没好气的走上前去,伸手想把她拉来。      “哎呀,疼疼疼你轻点。。。。。。”苏品言呲牙咧嘴,坐太久了,血液不通加上天气又冷,怎一惨字了得。      林元白无法,只好转过身子蹲下,恶声恶气的到:“上来吧。”      “小白,你真是个好人。”苏品言大乐,趴到了对方的背上。      “抓好了,摔了你我可不负责。”说着林元白起身,向山下走去。      山路陡峭,加上地上又结了冰,所以林元白走的很慢很小心。      苏品言回头,便看见墓碑前立在一起的两个空酒瓶,她笑了一下,回过头去。      墨陵,人生这条路,起点我回不去,终点我到不了,而你早已停留在某处。      可是,墨陵,我会好好的,像答应你的那样。。。。。。       作者有话要说:从早上折腾到现在 写的好艰难 泪流满面求包养 ☆、流水般的日子   好不容易下了山,苏品言直到坐进暖气大开的车里,过了好一会儿,身子才渐渐的回暖。      回程的路上两人很有默契的东拉西扯,林元白也没再提起关于李墨陵的话题。      该办的事都办完了,苏品言让林元白直接送她去了机场。      在人来人往的候机大厅里,苏品言微笑着向对方告别。      她上前,轻轻的拥抱他 :“小白,你要好好的,再见。”      他想或许,苏苏是对的,人在得不到的时候,什么都可以不介意。得到之后,大概就会什么都有点介意。      如果苏苏真的和他在一起,时间长了,对于她心里的过去,自己真就能一点不介意的容忍他在自己的怀里怀念另一个男人?      或许,最好的朋友才是他们之间合适的定位。      想到这里,他不由的有些释然。      在某些作者的笔下,午夜飞行一直是爱和浪漫的代名词。      在午夜空旷的机场,一个独自出行的男人或女人,为了能早一分钟见到自己的恋人或爱人,他们选择午夜的航班,连夜奔向对方所在的城市。      苏品言想自己大抵没有抱有像他们那样浪漫的情怀,不过作为一个妻子,当你的丈夫默许你某些,超出他底线的行为之后,那么她起码应该向对方回应以起码的尊重。      所以在事情结束后,她才没有在北城多做停留,而是选择连夜回灵溪去。      飞机到了L市机场已经晚上九点多了,为了安全,她通过机场的地勤人员,上了一辆出租车。      车子在夜晚的高速公路上飞驰,苏品言沉默的坐在哪里,转头看向窗外,外面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但是如果路过的地方有村庄的话,便能看到昏黄的灯光。      黑夜里,每一盏灯都代表了一个家。      其实,唐沐渝这两天的心情都不能算太好,苏品言自从离开后,不仅从未主动联系过他,甚至她还忘了要开手机。      就像今天,晚饭后,他照例拨打了她的号码,可是竟然被告知对方已经关机了。      这让他的情绪更不好,可是他连胡思乱想的时间都没有,因为紧接着就有人上门找他汇报工作了。      等或不容易把那人送走,他想起来书房里他还有个提案没写完,那是在明天的常委会上要用的。      无法,他只好去书房,想要静下心来把报告写完了,无奈。心里却跟油煎一般的怎么也静不下心来。      十点多,小于来书房给他送了宵夜,看着烟雾缭绕的书房,好唐书记紧紧锁的眉头,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退了出去。连本来想劝唐书记少抽点烟的话也没敢说出口。      小于也看出来了,自从苏姐出门后唐书记的情绪一直很不好,虽然她对唐书记很有好感,可那只是少女见到条件出色男人的自然反应,至于别的,她还真没敢多想。      当苏林言乘坐的出租车到达灵溪时,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了。      当她推开小院的门,便看见了书房里透出的灯光。      虽然她知道,唐沐渝并不知道她今天回来,所以这盏灯也可能是为她而亮的。      可是经过几天疲惫的奔波之后,在这个冬夜里,当她推门而入的时候,迎接她的不是满室凄清的黑暗,这确实很好抚慰了她,让她疲惫的身心感受到某种温暖。      她合上身后的院门向里走去。。。。。。      书房里的唐沐渝向后靠在椅背上,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烟正想点上,突然听到外面客厅里好像有动静。      他有些奇怪,因为服务员小于每晚十点送过宵夜之后便不会再过来了。      想到这里,他起身,向书房门口走去。      由于对招待所的房子结构还不是太熟悉,苏品言在黑暗中摸索了好久,其间还磕了自己的膝盖,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墙上的电灯开关。      在唐沐渝拉开门的那一刻,客厅里灯光大亮:“苏苏?”      他大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苏品言直起身,微笑的看向对方:“嗨,唐沐渝。”      他疾步走过去,一把把她揽进自己怀里:“坏孩子,你是想给我一个惊喜吗?”      他亲吻她的额头,你能轻易就发现他眼中的喜悦,就连他的声音里仿佛都带着笑意:“苏苏,我真高兴。”      不是感受不到他由衷的喜悦,苏品言的手揽上了对方的腰,把头轻轻的靠近对方的怀里。      她想两个人里,至少有一个能觉得幸福,那就很好。      唐沐渝仿佛一个孩子,在屋子里苏品言走到那他便跟到那,翘起的唇角压都压不住。      然后等苏品言洗完澡后他又主动帮她吹头发,然后,把疲惫不堪的她抱到床上,安顿好,哄她入睡。      知道苏品言睡着以后,唐沐渝才依依不舍的亲了亲她的唇回到书房里继续刚才的工作。      我们唐书记如有神助,提案写的那叫一个顺风顺水,至于他如何在第二天的常委会上大败对手那都是后话了。      好不容都忙完了,天已经蒙蒙亮了,可是唐沐渝也舍不得浪费这难得的一点时间,轻手轻脚的上了床。      轻轻的把人揽到怀里,睡梦中的苏品言奇异的顺从,主动偎向他怀里,两人第一次相拥着睡去。      第二天小于奇异的看着突然出现的苏品言,和心情明显多云转晴的唐书记,心里再次庆幸自己对于唐书记没有什么非分的想法。      同时她心里也松了口气,领导心情好,他们干活的人表示压力也小了不少。废话,你大BOSS天天黑着脸,哪怕人不是针对你,这压力一般人也受不了啊。      日子就这样滑到了农历新年前,因为工作的关系,今年的新年两人就准备在灵溪过了。      从前一段日子开始,苏品言就准备了各色灵溪特产之类的东西,寄回了北城的苏唐两家,人虽不能回去,年货好事要准备的。      还有在省城的唐二叔家,两人也抽了年前的一个周末去了一趟。      唐沐渝没有再提起关于孩子的话题,苏品言见他这样,也乐得装糊涂,因为她也没太想好,所以她想还是过两年再说吧。      因此,苏品言的这个新年说实话过得有些冷清,因为唐沐渝作为县里的领导总有开不完的团拜会和慰问不完的节日坚持工作的各条战线上的工作人员。      不过幸好,对于这些苏品言从小早就习惯了,对于他们这样的家庭来说,大人们都是越到年节越忙。      开了春没多长时间,唐沐渝从县委副书记变成了代县长,这其中的关窍苏品言也不大清楚。只隐约听说县长好像到底因为年前的贪污案受了牵连。      在这之后,他们位于县委招待所的小院就彻底没有安静过了,不管唐沐渝在不在家,每天都有好多打着向唐书记汇报工作的名义摸上门来的人。      当然,这些人来的时候都不可能是空着手的,幸好她和唐沐渝在这方面有默契,他们两并不缺钱,因此不管对方送的是什么,两人一律都是拒绝的。      久而久之,灵溪官场上的人也多半都知道了小唐县长是真的不收礼的。      可是虽然不送礼了,可上门来汇报工作的人还是不少,最多的一个晚上来了五波人,真是让苏品言大开了眼界。      而苏品言的工作也在年后落实了下来,灵溪地税局,还给了她一个副科长的头衔。      不过苏品言心里明白,这不过就是人家看着唐沐渝的面子上,给她安排了个福利待遇较好的单位,至于副科长什么的你要是当了真,那就属于是你没眼力见了。      不过对于这些,苏品言倒是无所谓的,有个地方上班不用每天窝在家里就可以了。      所以,苏品言在单位从不主动多说什么,踏踏实实的完成自己的本职工作,尽量和每一个同事搞好关系。      不过,他们科的科长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在苏品言刚来时还是着实紧张了一阵子的。你要问她在怕什么,废话,怕人家来抢班夺权呗。      科长姓王,听说是县里某领导的亲戚,但具体是什么领导的什么亲戚,苏品言就没有深入了解过了。      不过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后,王科长发现这个新来的副科长小姑娘见谁都是一脸笑,天生一副好脾气,而且也从不乱伸手,她终于放心了下来,再见到苏品言时也能给个真心的笑脸了。      这也让苏品言偷偷的松了一口气,心想大家一个办公室坐着,要是每天想个乌眼鸡似的大眼瞪小眼,那可真要命了。      不过幸好,科长大姐很快便发现了她这个人工作上完全不要求上进的特点,从而使她们的关系最终融洽了起来。      这天,好不容易在天黑前回了小院,正想着和老婆来个二人世界呢,结果,饭还没吃完呢,就又有人上门了。      “唐县长,您好您好,我来给你汇报工作了。。。。。。”      唐县长满头黑线,心想这县委招待所是不能再住了,这谁都可以上门啊。。。。。。       作者有话要说:嘎嘎 今天是个好日子 庆祝一下 二更 瞧咱这人品 好吧 肚子好饿 求包养 ☆、怎么可能?   送走了最后一波所谓汇报工作的人后,苏品言看了看客厅里的时钟,已经是夜里的十点半了。      叹口气,推开书房的门,里面烟雾缭绕,呛人的烟味差点没把她熏了一个跟头。      而在迷蒙的烟雾背后,唐沐渝正颦眉闭眼靠在老板椅上休息。      “事情很棘手吗?”苏品言走过去,把一杯茶放在他手边。      听到来人的声音,唐沐渝脸上的表情明显放松了下来,他从椅子里坐直了身子对她笑了笑:“没事,你别担心。”说着他握住了她的手,放在手心里轻轻的揉搓,有些歉疚的开口到:“倒是这些日子,连累的你也每一天过的安生的。”      “好好的你说这些干什么。。。。。。”      唐沐渝一个使劲,把她拉坐到自己的腿上,随即把头靠在了她颈窝里。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唐沐渝闭着眼好似睡着了一般,但他一直摩挲她掌心的手让她知道,此刻他并没有睡着。      “苏苏?”耳边有他清澈低沉的嗓音传来。      “嗯?”      “你想要什么样的房子?”      “不要太大,安静点的就行。”苏品言想了想又问到:“我们要在这里呆很久吗?”      “不会太久。”唐沐渝抬起头来看向她,目光重又神采熠熠充满自信的说到:“不会太久的,不过我想老是住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      “可要是现在再买房子装修的一时半会儿也住不进去啊?”她的表情有些苦恼。      “没事,有我呢,这个周末咱们就搬家。”说着他重又皱眉嘀咕道:“这地方上的人事怎么回事,都喜欢到家里来找你谈工作。”      果然,到了周六的时候,唐沐渝带着苏品言来到了位于灵溪广场旁一个叫望江阁的小区。      小区不算很大,环绕着灵溪广场建了几栋小高层,不过环境倒是一等一的,最重要的是这里很安静。      现在两人正在其中一栋楼顶层的一套复式楼里。房子的面积不算很大,上下加起来也就200来平米,不过装修的倒是不错,是她喜欢的中式风格,但是又不会显得过分繁复,重要的是顶楼有一个大露台,苏品言平时没事喜欢种点花花草草,这个露台很合她的心意。      苏品言站在窗边,望着楼下广场中心的大喷泉,有些惊喜的问到:“这是谁的房子,怎么刚装修完就不住了?”      唐沐渝好像对房子也很满意,只见他随意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右腿压左腿,两只手臂放松的放在沙发背上,四下看了看,然后才道:“哦,房子是小区开发商准备给儿子结婚用的,不过他孩子在国外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所以就先借给咱们了。”      苏品言听后一挑眉,心想这个老板也是个妙人啊,于是便笑到:“我想这老板肯定不只一个要结婚的儿子却一时半会回不来的儿子吧。“      “鬼灵精,就你知道的多。”唐沐渝听她这样捉狭也笑了起来。“不过这样倒省了我们不少麻烦,拎包入住就行。”      “这回可千万不能让那些人知道咱们住在哪儿。”苏品言提醒到,他是在是啥有些怕这些基层领导干部了,招待所的那个小院现在和个茶馆差不多,是个人都能摸上门来。      唐沐渝闻言,走到窗边,把她拥在怀里和她一起往楼下看:“放心吧,这回准保不让人知道咱住在那。再说我也让秘书放话出去了,下班时间不谈工作。”      中午两人在招待所吃了午饭,下午唐沐渝便让人把东西搬到了望江阁。后来苏品言才知道小区为什么叫望江阁,因为从卧室的窗户望出去,便能看到环城而过的灵江。      收拾完东西,苏品言看着显得有些空旷的露台,便琢磨着应该种些什么花草才好。唐沐渝见她这样,便提议说去花鸟市场走走。      苏品言没想到,在灵溪居然还有一个这样打的花鸟市场,几乎让她有种回到北城的错觉,而且这里还有许多在北城不容易种植但苏品言却很喜欢的品种,比如说栀子花,还有茉莉什么的。      最后,两人全了两大盆只栀子花,五六盆茉莉,还有诸如白腊梅,君子兰,蝴蝶兰,天竺葵,苍兰,白玛等等一大堆,把买花的老板乐的合不拢嘴,这边苏品言正发愁一车拉不回去呢,那天老板已经主动说可以送货上门了,还说要是以后花花草草的有病或养不好什么的他都可以上门服务。      然后,苏品言面上瘾了,在市场里逛逛觉得要是自己种几棵果树自己结果子吃也不错于是便又卖了葡萄种子,和两棵桃树外加一棵樱桃树,那都是苏品言爱吃的水果。      再然后,让唐沐渝目瞪口呆的事情发生了,苏小姐突发奇想,说既然水果能自己种,那么菜当然也可以啦,于是她又卖了黄瓜,西红柿,胡萝卜等好多蔬菜的种子。      “唐太太,您要是再买上几只鸡一头猪咱们家基本上就能过上自给自足的生活了。”唐沐渝在一般笑着打趣她。      “这有什么,上回我还在电视看有人在自己家的小阳台上种菜养鸡的呢,咱家露台那么大,养头猪也不是不可以。”苏品言听过这话不以为意,十分认真的分辨到。      “得,我错了还不行吗,你可千万别在家里养那些玩意,我可受不了那味。”唐沐渝一听这话赶紧求饶,他还真怕自家太座一时兴起虽说养猪倒不至于,可就算这样弄两只鸡回去,他也受不了啊。      不过幸好,苏品言还有点自知之明,也没真觉得自己能养猪。      然后,接下来的日子,苏品言除了上班之外,所有的业余时间都投入到了种花养草的日子里。      而家里也果然如唐沐渝所说的,再也没人上门来汇报工作了,只是唐沐渝回家的时间明显晚了好多,一个月里倒是有多半的时间是在外面吃晚饭的。      苏品言本来就不善于做饭,对于唐沐渝不回家吃饭这件事倒是没有太大的意见,所以几个月来,两个人的关系虽说不上多甜蜜,但也还算和谐。      时间转眼到了7月盛夏,露台在苏品言的搭理下呈现出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葡萄叶早已爬满了藤架,而她种的黄瓜和西红柿也早已经收获过几次了,苏品言很得意。      吃过晚饭,苏品言便觉得有些困倦不堪,于是,便对照正在看新闻的唐沐说到:“看来你最近的工作还挺顺利。”      “怎么这么说?”唐沐渝转过头来,看向她。      “你好久都没在家里抽过烟了。”      唐沐渝闻言一愣,然后淡然的到:“嗯,最近不是特别想抽烟,所以就抽的少了。”      “哦,这样啊,少抽点也好,总归对身体没好处。”说着苏品言打了个哈欠。      “怎么了,这么早就困了?”唐沐渝看看时间,还不大七点半呢。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好像总是睡不够似的。”苏品言闻言嘀咕到。      “是吗,大概是夏天白天时间长了的缘故吧。”说着唐沐渝随手关掉了电视,起身抱起她向卧室走去。      “没事,你看你的新闻,我自己先睡就行。”苏品言见他这样,出言到,他每天并没有这么早休息。      “没事,我也觉得有些困了。”唐沐渝亲了亲她,温柔的说到。      本来,苏品言还怕唐沐渝在床上会缠着她做点什么,说实话,她是真的困了,并没有那样的心情。      可没想到唐沐渝上床后,还真只是搂着她睡觉,其它的什么也没有做,苏品言觉得有些奇怪,这不像他一贯的表现。      不过她想,这样也好,省的她还要想理由怎么才能拒绝的委婉不伤人。      地税局门口有一家油炸馃子很好吃,单位的女同事们习惯每天下午去买一个吃,这天轮到隔壁办公室的小王请客。      说实话,这种小吃苏品言也很喜欢,所以当这天下午大家再次聚到一起吃下午茶时,苏品言拿着油炸馃子却一阵阵的犯恶心,她心想奇怪,今天是怎么了?      “小苏,你怎么不吃啊?”有位女同事看苏品言在那发呆,出言问到。      “我好像今天胃不大舒服,要不你们吃吧。”说着苏品言把手里的馃子放回到桌子上。      “怎么了,你平时不是很喜欢吃的吗?”另一个女同事关切的问到。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刚才还好想吃的来着,可是一拿到嘴边却觉得胃里直反酸水。”      “小苏,你不会是有了吧。”一听这话,同一个办公室的王姐出言说到。      “啊?”苏品言一惊,连忙摇头否认到“有了?不,不会的,怎么可能。”      “我看你最近精神不大好,老爱困,本来还想问你来着,不过现在看你这样,我看八成就是了。”王姐笃定的说到。      然后,办公室里的女人们又七嘴八舌的问了苏品言好些问题,最后大家一致得出结论,那就是她八成是有了。      苏品言想,自己一直吃着避孕药呢,怎么可能会有?       作者有话要说:嘎嘎 俺觉得其实故事写道这里已经可以结束了 所以它就真的快要结束了 ☆、我心已倦(大结局)   虽然苏品言百分之百觉得自己没怀孕,可是当有一堆然围着你,七嘴八舌的对你说,你肯定怀孕了的时候,她还是觉得有些不确定了起来。      于是,在和王科长打了个招呼后,苏品言收拾了东西,打车直奔医院去了。      大概是快要下班了,医院里的人并不多,所以,挂号,开单,化验,前后不到半小时,苏品言就拿到了化验结果。      “阳性,这个孩子你要吗?”大夫看过化验单后,直截了当的开口问到。      “等一等,大夫,您的意思是说我怀孕了吗?”苏品言看着大夫有些不可置信的问到。      “你这个人怎么净问些废话,阳性可不就是怀孕了嘛。”说着,大夫有些不耐烦的接着又问了一遍:“这个孩子你要吗?”      苏品言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乱,自己明明避孕了,怎么会怀孕呢?      “唉,你这人,问你话呢,这孩子你到底要不要啊,不要的话就趁着现在孩子月份小,赶紧的。”大夫看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摸样,已经基本把她归类为未婚先孕的类别里了,所以讲话的口气更加恶劣了起来。      “哦 ,您说什么,那个我要回去考虑一下。”说着苏品言从大夫手里拿回了化验单,转身走了出去。      苏品言一个人静静的走在大街上,尽管现在已经是傍晚了,可依旧暑气逼人,可苏品言现在已经顾不上这些了。      她抬手,轻轻的捂上自己的小腹,还是觉得有些难以置信,这里面居然孕育着一个孩子。      可是,怎么会有孩子的?      然后,她想起来,唐沐渝已经好久也没抽过烟了,至少在家里她没看见过,然后,最近他似乎也没在床上纠缠自己。。。。。。      她拿起电话,拨了出去,电话响了两声之后,被接了起来,对方有些急切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过来:“喂,是苏苏吗?你怎么了,有什么事?”      “你觉得我会有什么事?”苏品言平静的反问到。      “哦,没事就好。”唐沐渝的声音放松了下来,“呵呵,苏苏你已经好久没有主动给我打过电话了,苏苏,我真高兴。”      苏品言本来满腔怒气的想打电话过去质问对方究竟做了什么手脚,为什么她会怀孕,可是当她看到唐沐渝仅仅只是因为她主动给他打了一个电话,他就表现的那样高兴之后,不知道为什么,那些质问的话她突然有些问不出口。      “哦,没事,我今天下班早,想问问你回不回家吃晚饭。”苏品言想了想改口到。      听筒里有低沉的笑声传来,苏品言轻易就能感受到电话那边的人此刻心情的喜悦:“苏苏,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想我了?”      唐沐渝的声音低沉悦耳,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味道。      “你不回家吃饭就算了,好了我挂了。”说着苏品言就要挂电话。      “哎,苏苏,别啊,我回家吃,回家吃。”唐沐渝急急的在电话里说到,“好了,不逗你,我保证按时下班,行了吗。”说是不逗她,可是到了最后,声音里还是不自觉的带着点挑逗的味道。      “行,我知道了,那我在家等着你。”说着苏品言挂断了电话,心想有什么事都先吃过这顿饭再说吧。      唐沐渝到家时,正是太阳落山,暮色四合的时刻,餐厅里没有开灯,光线显得有些昏暗。      苏品言独自坐在巨大的餐桌前,桌子上摆着简单的三菜一汤,都是他爱吃的。      餐厅的大落地窗开着,风吹着白色的纱帘在空中飞舞。      苏品言安静的坐在哪里,看着桌子上的饭菜发呆,不知在想些什么。      “苏苏。”唐沐渝轻声的叫到,他不敢高声,仿佛是怕吓着她一般。      苏品言抬头,冲对方微笑:“回来啦,洗洗手吃饭吧。”      她的表现很好的安抚了本有些惊疑不定的唐沐渝,让他放下心来。      照例是无言的一餐,两个人都安静的吃饭,并没有人主动说些什么。      吃过饭,苏品言拒绝了唐沐渝的帮忙,独自收拾了桌子和厨房。      等她从厨房出来时,并没有在客厅里见到唐沐渝,以往这个时候,他都是在客厅里看新闻的。      苏品言在家里找了一圈,最后,在露台一角的圆桌旁,找到了正在哪里泡茶的唐沐渝。      暮色中,他的手很漂亮,泡茶的动作也如行云流水般的优雅的不可思议。      听到来人的脚步声,他抬起头,冲她微微一笑:“苏苏,来喝我泡的茶。”      苏品言走过去,在他的对面坐下来,唐沐渝微笑着把一杯茶放到了她的面前:“尝尝,老爷子让人捎来的。”      苏品言看着眼前的薄胎白瓷杯,里面的茶水汤色清亮,一看就是好茶。      “怎么不喝?”唐沐渝看着她,有些奇怪的问到。      苏品言没说话,而是把今天在医院的化验结果轻轻的放到桌上,推到他的面前。      唐沐渝先是一愣,继而朝那纸上瞟了一眼,接着便微笑起来。      说实话,他的表现有些出乎苏品言的意料,因为她本以为他看到这张化验单肯定会跳起来,指天咒地的为自己辩解,然后再花言巧语的说服自己把孩子留下来。      可是,她没想到,他什么也没有做,只是那样微笑的看着自己。      “你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苏苏,我只能说我很高兴。”      “这个孩子是怎么来的,你不解释一下吗?”苏品言颦眉,她对他的态度很不满意。      “苏苏,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你居然这样放得开了。”唐沐渝看着她,有些暧昧的笑了起来。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苏品言看着他,没有笑,也没有恼羞成怒。      “苏苏,我只能说,你需要抛开一切,开始新的生活。”他收起嬉笑的表情,认真的看向她说到。      苏品言闻言,并没有马上回答他,而是站起来,走到露台边,看着暮色中蜿蜒而过的灵江,半响都没有说话。      唐沐渝坐在哪里,看着她单薄的背影,然后他起身,走到她的身边,和她一起看着江面。      “唐沐渝,我没有信心能做一个好母亲。”她的声音里有软弱和不确定。      “苏苏,你一定会是个好母亲,我保证。”唐沐渝没有看她,可声音里却带着一种坚定。      “可是,你要知道我或许终其一生都无法爱上孩子的父亲。”她转过身,目光灼灼的看向他。      这是他们重逢后,她第一次用这样充满感情的目光看他,只可惜,嘴里说的确实这样无情的话。      唐沐渝还是没有回头,他两眼直视前方,轻声说到:“苏苏,我爱你,以后我们的孩子也会爱你。。。。。。”      苏品言看着身边的男人,昏暗的光线里,他侧脸的线条简直无一处不完美:“可是唐沐渝,我心已倦。”      他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直,然后他很快又放松了下来。      “苏苏,我爱你,以后我们的孩子也会爱你。。。。。。”      苏品言回过头,轻阖上眼,有泪水从她微微颤抖的眼睫间滑落下来。      她想往事不可追矣。。。。。。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想写成一个长篇的 可是我考虑了几天之后觉得,再写下去如果不是个烂俗的故事,那便好像在浪费大家的时间了 因此,便这样戛然而止吧 本书下载于书本网http://www.bookben.cn/,如需更多好书,请访问http://www.zaxsw.org/